古修遗迹入口。
血祭大阵中。
安迷修浑身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在起身后,隐隐间有一只由火焰构成的寒鸦似乎想要逃离。
然而每一次想要脱离安迷修的瞬间,上方的大阵便会立刻降下一道血色雷霆,将寒鸦击散,后者便又会在安迷修的身上重新显现。
此时的安迷修也十分不好受,为了能够扛住寒鸦火的反噬,他甚至引出地脉阴气,施展自己祖传的炼尸之法,将自己给练成了半人半尸的存在,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肉身在经过长时间的火焰灼烧下不被损毁。
“虽然侥幸找到了这座血祭大阵的阵眼,但奈何此处主人生前修为太过强大,阵法造诣也远超于我,害得我只能截取小部分的血气,要不然,我早就完全炼化寒鸦火,逍遥快活去了。”
安迷修抬起一张犹如干尸一般的脸,僵硬的脸庞满是阴沉之色。
突然间,似乎感受到了周围有活物的动静,安迷修连忙收敛气息,通过阵眼强行催动阵法,将阵法范围内的活物顷刻血祭。
哗啦。
一声轻响传来,安迷修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分,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可是在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深深的疑惑。
怎么没有血气传来?
这种情况是安迷修没有遇到过的,所以在下意识,他认为刚才那个活物恐怕是一个修为比较高的散修。
想到此处,他不仅没有因此而感到慌张,反而内心当中多出了一丝渴望。
在这座古修遗迹上,只要这座血祭大阵还能运转,就算是元婴期的散修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乖乖沦为祭品,将一身血气尽数贡献出来。
况且,越是修为高的修士,所能提取出来的血气就越多,那么他通过血气磨灭掉寒鸦火的野性意志从而将寒鸦火完全炼化这个过程就将大大加快!
“什么情况?”
安迷修打开了大阵的一角,以此来查看阵法外面的情况。
毕竟自己不是真正控制了这座阵法,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几乎是坐以待毙的情形下,主动将自己暴露出来。
谁知往外一看,发现原本自己设想当中的元婴期大修并不存在,有的仅仅是一具倒在地上慢慢消散的光影残骸。
“类似于傀儡的手段...是来自东胜神州的偃师宗门吗?难道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那焚寂上人在骗我?”
安迷修有点慌了,自己之所以能在这里肆无忌惮的动用血祭之法这种已经被各大修仙门派明令禁止的邪法,可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
他靠的便是烬寂海明面上的掌权人,所有船队的舵主——焚寂上人,对他有所求,所以才明里暗里帮助他隐瞒这则消息。
因此按道理来说,这位舵主是最不可能在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前就率先翻脸的。
“可若是那家伙找到了其他可以练制月蟾丹的炼丹师呢?”安迷修心想。
那事情可就简单了,作为烬寂海明面上的大哥大,像自己这种修为不高却又做出了这种让人忌讳的恶行的邪修,正好可以动用迅雷姿之势打杀,以此来彰显他身为舵主的威严与正义。
不仅可以震慑一下那些虎视眈眈的各方势力,同时还可以间接交好那些修仙大派。
“嗯?又有人来了!”
安迷修神识一动,连忙再次收敛好自己的气息,眼睛盯着地面,就连神识的感知也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敌意,生怕对面因为灵觉出众而发现自己。
只见眼前,突然走出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年轻修士,虽然乍一看感觉就是一个小喽啰,但是等他走近后才会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如此俊美!
俊朗的脸庞如同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一双星眸无比清澈,如果与其对视的话仿佛能看到自己一般。
可是奇怪的是,这位靓仔似乎很是忌惮他眼前的这座石殿,仿佛有一只洪水猛兽盘踞,正张开大口等待他自投罗网。
不过安迷修不置可否,因为这确实是一个事实,不远处的那个年轻修士看起来修为不显,但是通过法阵,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位修士身上的血气如同狼烟一样,几乎就要直冲天际!
“此等上好血食,简直是上天恩赐!等之后夺取了他的血气,我便能坚持一局将寒鸦火给炼化。”
“等等!他怎么不前进了?”
“是因为那道已经损坏的傀儡吗?可恶!早知道刚才就不这么冒失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谨慎?!居然还在那道傀儡倒地的地方再往后退了二十米!这个距离就算是我主动操控阵法也拿不下他了。”
眼睁睁的看到一个上好的血食就此跑路,安迷修目呲欲裂,甚至有一种不顾一切冲出去将他抓回来血祭的冲动!
不过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这种情绪,根据以往的经历告诉他,越是到关键时候,就越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些浮躁而导致行动的失败。
“哼!不过是一名自不量力的散修而已,想要寻找机缘,却殊不知通往机缘的入口就在面前,当真是愚昧不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愚昧,反倒还救了你一命。”
反正这个血食自己也吃不到了,那么骂他是一个蠢货也好歹能让自己心里有所安慰。
“不能再管这么多了,反正还有三天,就算是每天只能猎取一个血食,也足够我炼化了。”
察觉到自身的计划还没有被完全打乱,安迷修关闭了阵法打开了一角,重新投身于和寒鸦火相互角力的状态。
......
另一边。
此时的叶九朝没有动用任何法力,仅凭自身对于天地的领悟,并能够无所凭依的在半空中漫步。
这一手最先还是当初的白锦显露过一次,叶九朝虽然表面上不在乎,但是心里还是默默的记了下来,准备在自己也踏入心动初期时体验一下。
不过玩闹归玩闹,叶九朝还是十分清楚现在该干什么的。
须臾间,他便又出现在了那座石殿的正上空,目光幽幽的看着地面上空无一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