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他。
他在关注我。
坐在马车上的陈少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因为幕后黑手,在这个时候,终于是露出了水面。
其实一直以来,陈少安对于自己的推断,并没有什么说充足的把握,毕竟前世的他,大概是喜欢看类似于推理的影视之类的。
但自己推理,就完全不同了。
就他目前的推理水准,放在前世的推理圈子里,完全就是一个菜鸟小白。
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过多的依赖于修行手段去发现问题,所以才会早就推理的空白。
遇事不决问鬼神,在这个看似人道为主的世界,早已经成了常态。仟千仦哾
所以以凡人的视角去看待事情,在这个世界完全就是一个空白。
当遇到修行手段没有任何线索的时候,自然就变成了两眼瞎,这跟智商情商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知识层面的不同,所引发效果。
“不怕你找我,就怕你不找我。”
陈少安的嘴角微微翘起,便是因为被窥视,这就更加的确定了对于遗迹的猜测。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这幕后的推手,定然不会有任何踪迹的现象。
而自己是正确的,那么按照人的好奇心来说,早晚会忍不住过来看一眼。
“四弟,你在笑什么呢,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吗。”三哥陈少杰在旁边问道。
陈少安闻言,笑着点点道:“确实是一些有趣的事,三哥也别问,到时候也就知道了。”
陈少杰有些无语。
自己之前跟四弟卖关子的时候,就得是直接说。
现在自己问起来,反倒是卖起关子了。
真是双标啊。
不过想到前面马车还有人在,或许是不方便说吧。
随着马车的一路奔驰,还有车夫在前头的呵斥声中,于拥挤的人群中也是穿梭极快。
没有多久,便就来到了司天监的衙门。
“少安公子,请,卑职便就不进去了。”为首的武官,在大门口恭声道。
而此刻司天监衙门,已然有人在等候多时了。
拱手作揖后,陈少安三人,便随着前方带路的司天监官员,不断深入,抵达司天监后院,监天堂所在。
刚一进门,便就听到皇子赵启云的声音。
“少安,你终于来了,快快入座,帮忙寻找一下吾妹的线索。”
“咱们这里,都找了快一个多时辰了,至今还是没有半点收获。”
皇子赵启云听到响动,直接从内堂走到了外堂,亲自迎接陈少安的到来。
陈少安连忙作揖:“不敢劳驾皇子殿下。”
皇子赵启云看了眼其身后的两人,而后几步过来,拉起陈少安的手,就往里面拖:“快些点的,我这心里,此刻极为焦躁,也就看到你才心安了几分。”
内堂中,州主,还有一些不认识的青州官员,锦衣老者,包括四大神捕,尽皆在此。
只是一眼,陈少安就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不过他本身也无所谓,面子这个东西,终究是自己挣来的。
不管有什么想法,终究还是都把自己请过来。
“拜见州主,以及各位,少安不甚了解,还请恕少安无礼。”陈少安客气的说道。
州主连忙道:“还讲究这些礼数作甚,现在最为关键的是,要马上找到关于幕后之人的线索。”
“快些入座,查看拓印的影像,能不能寻到什么蛛丝马迹,现在可就指望你了。”
陈少安闻言,面上露出迟疑之色,而后这才拱手说道:“州主大人开玩笑了,在下不过偶有所得,并非是专职查案的人员。”
“比起在坐的诸位,定然是有着极大的差距,担不得如此,还请州主大人莫要折煞了在下。”
州主老油条,一听这话立即明白,这是陈少安在说自己的怨气呢。
也是,本来是案情最关键的发现者,但是在看到功劳在即,查明案情的时候,又将其撇开,这其中的意味,尤为明显。
有些情绪,当是人之常情。
州主微微顿了一下,说道:“让少安笑话了,倒是本官有些迂腐过头,这司天监监天堂所在,是青州郡城最为重要的地方之一。”
“若非是官府成员,按照规定是不允许入内,本官便就想着先把影响拓印出来后,再转送过去。”
“现在看来,是本官想当然了,现在只能是请少安出马,帮助我等,寻些线索。”
“还请少安放心,不管结果如何,少安目前已然是对我青州有了大功,本官定当铭记于心。”
州主说话还是挺有水准的,先是点出规矩,安抚陈少安,也算是做一个解释。
而后再表达出对于陈少安的功劳,甚至摆低了自己作为州主的姿态。
这般来说,陈少安自然没有了拒绝的可能。
陈少安见此,当然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便就在拱手作揖后,在州主的引导下,坐在位置上。
他心里也明白,州主摆出的这番姿态,可不是说给自己看的,更多的是给后面面色捎带阴沉的皇子看的。
显然在此之前,皇子定然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些就由不得陈少安来纠结了。
当在座位上坐好之后,立即就有司天监官员端来一个木盘子。
在这木盘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十七块玉简。
州主在一旁解释道:“这玉简之中,便就是之前通过监天镜查看到的一些影像,不过因为某些特殊的关系,所以是十七个不同角度。”
“目前按照之前少安的推断,在公主所经过之路还本溯源,却也没有任何发现。”
州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陈少安也没含糊。
点点头后,望了一眼前方悬挂着的监天镜,而后将心神放入到第一块玉简之中,开始观看起来。
众人此刻,都是眼巴巴的看着陈少安。
尤其是皇子赵启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紧紧的盯着。
陈少杰和司马雪,虽然在这里没有说话的资格,但是其飞扬的眉角,完全可以权势此刻的心情。
州主亲自道歉,何等之爽快。
几个呼吸过去,陈少安已经查看完了第一块玉简的内容。
而陈少安的眼中,带着几分怪异。
这第一块玉简的内容,仅仅只是看到公主和其婢女,刚刚走出州主安排的别宫,就没了踪迹。
这时陈少安才知道,为何面前有十七块玉简了。
“可有什么收获。”一名陈少安并不认识的青州官员,见陈少安睁开眼睛,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少安白了对方一眼,而后没有理财的继续拿起第二块玉简。
那名官员顿时感受到了一丝尴尬,这才想起好像第一次看监天镜的时候,不过几个画面,便没了。
而第二个玉简的情况,也跟第第一块差不多。
第一块好歹还看到了正面,第二块只有一个背影在人群中行走,便就无了。
既然知晓了,也没什么含糊的,直接开始上手第三块,第四块。
一直到十七块看完,陈少安这才靠在椅背上,闭目凝神,开始回忆其方才所见之影像。
而州主等人,自然是不敢催促,只能安静的等着。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陈少安玉眼睛突然睁开。
“少安可是发现了。”
见到此场景,州主出声问道。
陈少安眉头皱起,道:“算是有些发现吧,不过并不完整。”
“此话怎样。”皇子赵启云抢先问道。
陈少安回道:“方才从诸多影像中,可以看出公主和其婢女的行踪,并没有任何的规律可循,完全是看到什么店铺感兴趣,便就进去瞧了瞧。”
“按照统计,在这条街道上,公主总共进了三十九次店铺,其中大致为首饰店,胭脂水粉店,布匹店,绸缎店。”
“而在三十九次的进店之中,只有两次,在胭脂水粉店,有购买的迹象,其余皆是进入逛逛,便就出来了。”
说道这里,陈少安向皇子赵启云问道:“请问皇子殿下,公主殿下的身上,是否有足够的钱财。”
皇子赵启云回道:“我皇家子女,但从出生之际,便可享有皇室俸禄。”
“吾妹身上,多的没有,几十万灵石的零花,应当是不在话下的。”
陈少安继续问道:“像是胭脂水粉店,主要为凡人所用,修行者用之极少,即便是价格再过于高档的胭脂水粉店,其价格不算高。”
“公主在花销这块,可有什么顾忌。”
皇子赵启云道:“自然不存在什么顾忌,吾妹在京师的时候,就从未吝啬过花销,再说了,她也不必在乎这些。”
“父皇对钰儿极为宠爱,但凡有什么好的东西,都是让钰儿挑选,钱财之上,从未有过计量。”
陈少安点点头:“那就没错了,公主殿下去的并非是一家胭脂水粉店,而是多家,包括其他店面也是如此。”
“从中可以看出,公主殿下此番出行,主要在于游玩,逛街,而并非有什么购买的需求。”
此时,一名知府皱眉说道:“陈公子说的这些,都是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这跟失踪,又有什么关联。”
“还请陈公子不要打哑谜,尽快说出线索才是。”
“现在公主情况不明,早一些时间找到,便多一份生还的机会,若是因此耽误了时间,可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
陈少安不由看向那名知府,眼神稍稍锐利了几分。
以陈公子相称,而并非称呼为少安公子。
单单就此,陈少安便就判断,此人必为刘家知府。
被人怼了怎么办。
自然是要怼回去。
“事关公主之事,刘知府很急,我自然也是很急。”
“但在下也不是专职于此,有些东西,只能是慢慢思考过来,尽量不要放过任何有可能的蛛丝马迹。”
“只可惜,刚刚有些想法在脑海中浮现,被刘知府这么一打岔,一下子没把握到。”
“可能还是在下能力卑微,担待不起这般重任吧。”
陈少安盯着这位刘姓知府,直接了当的说道,眼神对视没有丝毫要避让的意思。
验看两人有些僵持,皇子赵启云的眉头,已经皱得老高,看向刘知府的眼神中,带着很强的不善。
州主见此,呵斥道:“刘元甲,你好大的胆子,这么能耐,你倒是自己上啊。”
“看了半晌,没见你说一句话,现在别人开始推测,又在这里阴阳怪气。”
“来人,将刘元甲压下去,停职待办,后面再行审问之事。”
刘元甲面色一灰,他没想到陈少安此子,竟然胆敢在皇子和州主的面前,撒小性子。
难道就不应该先找到公主的线索再说吗。
现在几等于在要挟州主还有皇子了。
待其被拖出门后,州主道:“还请少安继续述说本案案情。”
在这种场合被拉出去,基本上颜面都被丢光了,不难看出这刘元甲知府的仕途,基本上到这里就是个头了。
陈少安闻言,像是没有在意般继续说道:“既然是决定公主殿下的目的,主要是在于游玩,那必然会对一些新奇的事务,感觉到兴趣。”
“幕后之人,想必也是遵循在这一点上,进行的算计。”
“公主殿下先去的那条街道,叫做清水街,而通过巷子要去的街道,叫做泉城路。”
“在之前去那里的时候,在下便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如若只是单纯的游玩逛街的话,即便是想去泉城路,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在街头的末尾,再穿过去。”
“而这条巷子,大约是在清水街三分之二的距离,本来就是游玩,都已经逛了三分之二了,怎么会不把这条街道逛完呢。”
“那么必然是在这巷子的前面一点,有人做出了引导,使得公主殿下选择穿过巷子,而放弃街道后面不去。”
“而这个引导之人,要么受幕后之人控制,要么就是幕后本人,所以才能在掐准时间点上你,对公主进行一个引导,让公主殿下有了兴趣。”
这时,神捕纪季文突然惊呼道:“我知道了,当时在泉城路,正好有南州过来的大戏班子,正在搭台唱戏,想必公主就是因此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