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们抬起头看着烈日，明明已经到了秋天怎么还这么热。要只是热一点人还挺一挺，可地里的庄稼可怎么整，乡里现在缺水了。
往年也会出现缺水的事情，但从来没有今年这么严重，现如今地里的庄稼都要干死了。
今年可不同往日，今年县里说朝廷要搞什么改革，本乡啬夫范老二为了配合上头搞搞革，非的要本乡各村的农户都要去找县衙借款。
范老二家里是本乡最富裕的，他哥哥范老大可是在太守手下做事，深受太守的器重。在郡里，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听说县令都要卖范家面子。
县令为了完成考核，请范老二来了趟县里吃饭。而范老二为了帮县令完成今年的考核，强制本乡的农夫都去找县里借贷。
如今田里缺水，在这莫下去估计今年要血本无归了。正常来说可以延期一年来还债，不过县里的好像也没有明白政策，告诉百姓延一年就要再加一倍的利息。
好家伙，五分之二，这官家亲自来放高利贷了吗。一时间乡里哀嚎遍野，乡里难道一个明白人都没有吗？有，而且还不只是范家。
乡里还有个地主叫做孙立忠，他儿子孙德今年考上了举人，他们家现在是鸡窝变凤窝，在乡里甚至有和范家平分秋色的趋势。
孙家自然也是明白政策的意思，延迟一年不是加税，而是把税率改成十税三。其实加的税务还真不是很多，不过县里怎么解读的政策孙德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孙德道：“父上，那范老二欺人太甚，乡里乡亲的油水他都揩。”，孙立忠看着儿子义愤填膺，他反倒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啊，你就好好的读书，准备去洛阳参加会试。”
父亲除了读书的事情基本上就不让孙德去碰，孙德作为孙家的骄傲怎么也得成为博士吧。那孙家可就不是靠卖猪起来的暴发户了，那就是什么来了，对，“书香门第”。
孙立忠和范老二都做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范老二稻地想要做什么他能不懂吗。用不了十天，范老二就会原形毕露，看着吧。
果不其然，没多久范老二就带人去乡里讨债去了。老百姓都求范老二看在同乡的面子上宽限一下期限，他们肯定会还钱的。
范老二道：“这钱是公家的，你们敢欠朝廷的钱，小心给你发配到长城去戍边！”，这句话还是很有威力的，可大家穷的都家徒四壁了，拿什么来还钱啊。
把地直接给朝廷了？
范老二道：“大家都是老乡，我也不能看着你们被扔到长城去，毕竟都有一家老小的。这样吧，你们欠的钱我出了，不过呢……”
“不过，你们必须跟我签一个保证书，你们以后种地的粮食必须卖给我，而且价钱由我来定。”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人群向前走动他们的神情尽是愤怒。范老二怒喝道：“你们这群东西，要么签了合同，要么去长城送死去吧！”
范老二站在石头平台上两首叉腰，在场的百姓都闭上了嘴。
谁都知道惹到了范老二，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这次他们还是欠了朝廷的钱，朝廷想要能死他们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唉，即便如此，还是要生活啊。
有了第一个人上前来签字摁压，就不断有人上前来跟着。没多久乡里大部分都已经签字摁压。
还有几户带头不签，范老二虽然不说话但是这几户他都记住了。他们会签的，一定会的，不信咱们走着瞧，看看是你天灵盖好用，还是我手上的狼牙棒好用！
稻田被毁，家里养的狗也被毒死，尸体被扔在门口。大家都只得到底是谁做的，但他有没有证据去报官，报官也可能没有用。
今天还只是毒死狗，明天保不住就是毒死别的东西了。
邻村的小赵并没有被吓倒，第二天一早他家门口多了一群地痞流氓，他们也不闹事，就是坐在小赵家门口说一些恶心的话。
小赵一怒之下拿起锄头就要打，那群泼皮受了点伤被小赵赶走。第二天县里的捕快和亭长就来拿人了，那些泼皮报官了。
小赵刚娶的妻子一个人在家家，那些泼皮会不会做些什么也没人知道。这时候范老二站出来了，他说：“只要你签了，今天你就能从这里出去，我保证。”
夜色逐渐降临，几个年轻的村民坐在村口，小赵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向着村子走来。也许什么都做不了才是常态吧，范老二这次可是赚的盆满钵满。
范老二坐着牛车来到县里，县里最近除了一件大事。新调来了不少贫寒家庭出来的官员，他们的任务就是来推行改革的深入。他们居然真的妄想在这片土地上不用豪强，就能推动改革的进行。
他们没有下过乡村，就算下也是毫无意义的，豪强有的是办法让他们的政策看似执行了，实际上却是按照豪强的意思来执行。
洛阳那边说是要减少商税鼓励做生意，减少农税休养生息。可收少了整个县诸多衙门吃啥喝啥。再者说今年衙门借出去不少钱，因为旱灾基本都要折在里面。
这次县令召集本地豪强来开会就是为了讨论这个问题。
范老二的所作所为县里都是清楚的，那些新来的官僚对范老二的行为十分不屑。“若是豪强们都学范老二，那百姓岂不是获得更惨。必须要遏制住范老二这样的人。”
这话倒是没问题，可县里的吃的喝啊，这发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要是拿不回来放出去的三分之一，那县令都有可能被责罚。
县令道：“既然范家能把这些钱收上来那就可以了，这就是那些的的命，不可强求。”，新来的贼曹掾道：“大人，范家此举与吞并那些百姓的土地，有何区别！”
“这土地所属不还是在那些农民手上吗，范大善人去收购他们粮食也是合情合理的。”，县令语速变快语气中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贼曹掾道：“大人，若是这样改革……”，县令突然扭头看向贼曹掾眼神闪过一丝愤怒。“你们这些新党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改革改革，瞎乱改革，朝听都被能的乌烟瘴气。”
“要不是你们的改革，百姓至于成今天这样吗！本来县里就没有这么多事，只要按照规则来走，就不可能出现这么些事情。”
“你们连地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想靠一张嘴就改变全县十万户的生活，你们不更是胡闹吗。”
县令的一系列话这几位把贼曹掾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县令也不想在管他，县里主要的几个大人都已经商议好了，只要能补上缺口适当给豪强扩展也不是不行。
贼曹掾并不死心，他还想再争取一下，不过县令这次直接冷冰冰的说道：“当初改革也是你说的，现在改完了出问题了，要被问责的是我们！你不用说了。”
众人看向贼曹掾的表情有愤怒，有怨恨，有戏谑，有可怜。县令作为县里的长官，那他自然有权利来做出最终是选择。
贼曹掾走到街上，百姓对他也是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把自己土地丢掉的愿意都扔到贼曹掾头上，他不乱改革不就不会出现这些事。
明明，明明我是想让大家过的更好啊，怎么会这样。贼曹掾看着天空之上的太阳，明明烈日炎炎，但却犹如身在冰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