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萱声音有点哽咽，听起来凉凉的，就像外面的夜色，那么冰冷。
如果说没有任何感觉，那都是骗人的，毕竟曾经深爱过，而且还有过那么多刻骨铭心的回忆，乔君涵心就像被人猛然击了一下，很冷疼，很疼，深入骨髓。
“没有什么对错，以前，我也这样想过，后悔过，后悔没有好好的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光，可是，现在都释怀了，所有的不能遗忘的，最终都被时间磨平了。”
乔君涵有点像是自言自语，他终于把压抑在心底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心里忽然很坦然。
“是吗？有时候，并不一定。时间反而会让某些记忆越沉越久，难以忘怀……”
莫小萱依然是微凉的语气，眸光望着旁边开车的男人，眼神中有深深浅浅的温柔……
乔君涵没有接着说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是忘了，还是没忘，已经放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了。
“怎么，害怕了吗，害怕我依然爱着你，给你的生活带来困扰？”
莫小萱挑了挑眉，收回视线，歪着头看着旁边的男人，浅笑了几下，像是在开玩笑。
“没有，没有你说的困扰，笑笑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待人谦和……对了，她还夸过你。”
说起王笑笑，他脸上的光瞬间就温和了。
“是吗？夸我什么，说来听听。”
莫小萱有点好奇，她感觉有点不可置信。
她怎么会在乔君涵面前夸他曾经的女朋友？
“夸你很优秀，独立有个性，气质好，是很多女孩子想要的样子。”
听到这些话，莫小萱突然笑了，脸上有点红晕。
“君涵，你……是骗我的吧，被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有时间邀请你去家里吃饭。和笑笑熟悉了，你会发现她是一个挺好的人。”
莫小萱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算是答应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走进他们两的“家”，看着他们两共同的厨房，共同的家具……
她应该还是会难过的吧。
“是这里吗？”
乔君涵按照莫小萱给的地址，把车开到了玫瑰公寓门口。
这个公寓是公司专门给她安排的，里面住的都是白领。
莫小萱点了点头。
乔君涵找个位置停了下来。
两个人从车上下来，才发现雪下的挺大的，地上已经全白了。
可能，是外面的温度和车里的温度差的有点大，莫小萱穿的有点单薄，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
乔君涵迟疑了一下，对莫小萱说道。
“等一下。”
他想起了，车里还有一个外套，打开后排座，从包装袋拿出衣服。
“穿上这件外套，别感冒了。”
莫小萱看到外套，愣了一下，心底瞬间一股暖流。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她了，这种温暖，好像只有以前的乔君涵才会有。
她接过外套，披在了身上，感觉暖和多了，可能，是心里作用。
“走吧，我送你。”
乔君涵深色的眸子，在夜色里，晶晶亮亮，有种柔和的光。
“不用了吧，已经很晚了，耽误了你太多的时间，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莫小萱没想到乔君涵会主动提出送她回去，内心深处，肯定是希望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越多越好，可是，他已经有家了……
“没事的，这个公寓我来过，以前我们员工宿舍就在这里，今天下雪，路上人少，我还是把你送到楼下吧。”
乔君涵说完就走在了前面。
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里面的路，是挺长的，平日都没见几个人，莫小萱知道乔君涵一直都很细心。
地上已经完全被雪盖住了，整个公寓特别的安静，一片洁白。
“今天晚上，你们公司的那些女同事估计都很失望，她们一定是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看我的小眼神挺吓人的，要是她们知道你结婚了，我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
莫小萱想起来那些眼神，又好气又好笑。
“已经习惯了。”
乔君涵停顿了一下。
“她们喜欢闹着玩，你别往心里去。”
“这说明你这个老板做的很好。”
莫小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除了满天而来的雪花，什么都看不见。
“最近公司合作的项目还顺利吗？这几天我都没和总公司联系了。”
莫小萱改变了话题，她还是习惯了把工作放在第一位。
“挺好的，齐明前几天和我联系过，一切都很顺利，南城的项目，你是准备交给别人来做了吗？”
乔君涵感觉到了有点冷意，他好像听齐明的意思，莫小萱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
“有这个意思，两边来回跑，我忙不过来，只要项目正常运作了，换成谁都可以。”
莫小萱竟然说的那么轻松，只有她心里清楚，当初接这个项目，是为了乔君涵，她已经回来了，乔君涵也在这边，感觉没有什么意义了。
“那真的有点可惜了，听说你当初为了这个项目，可是付出了很多，确定不后悔？”
“不后悔。”
莫小萱答的很干脆。
“这里也挺好的，我已经谈下来几个项目了，年底总算能给老板交差了。”
乔君涵知道她的压力很大，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承担的压力有多大，他心里很清楚，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
“小萱，如果有工作上的烦恼，可以找我。”
“放心吧，有的话，一定找你帮忙。”
莫小萱笑了一下，在路灯下，有一种别样得美。
很纯粹的美。
“打算什么时候，和家里人来往，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
乔君涵不知道怎么提到了莫旭东，他从来没有劝过她，只是，感觉有一个家的话，莫小萱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莫小萱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乔君涵会谈到她家庭的问题。
如果，换成别人，她肯定要生气了，对乔君涵，她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的。
“君涵，以前我也给你说过，我可能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他，不管他怎么样做，我心里就是过不去。其实，那种感觉，好难过，好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