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无尊长,如果你再这么无礼下去,再这么大吵大闹,我就把你丈夫叫过来。让他好好训斥你。”霍天云并不生气,他看到月华长得精灵可爱,是主人的好佳偶。
月华的脸又红了一层,她不想再说话了,再说下去,这个老头不知道要说出多少让人难堪的话来。她只好躺在床上,默默地胡思乱想。
不过过了一天,钱茂盛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去看她了。当钱茂盛走进来时,月华大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该死的。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到这种地方?”
钱茂盛一脸委屈,心想要不是我——可是仔细一想,自己也没能救了她。可是即便没能救了她,那自己也是一片好心啊。
“你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明明是我去救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掉下来呢?”钱茂盛站在月华脚丫那一边说。
“你?你分明是占……”月华正要说你是占我便宜。不过这话一出口,感觉很不妥,于是赶紧把快要说出去的话硬生生拉了回去。
钱茂盛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话,所以也就没有再反驳什么。于是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干坐了一会儿,两人除了听到屋里咕咕噜噜的煎药锅里面汤药响的声音,就是两个人的心跳。
那煎药锅不是什么石头做成的,而是霍天云用泥巴“造”出来的陶瓷罐,然后在火上一烘,就成了——不过这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费了很大力气。那陶瓷罐虽不精致,但还能凑合着用。
“你……”月华先开口说话了。
“你……”钱茂盛也说。
两个人这么一开口,感觉更尴尬。
“哼,臭小子,等我的腿好了,我就把你抓回去。”月华这话一出口,顿时感觉气顺畅了许多。刚才因为太过紧张,说一句话都感觉紧张得让气上不来。然而,只有这么说话,才能让她说话爽快。
钱茂盛听到这句话,像一个溺水的人终于得到了拯救,心中倒是万分感激月华。
“你为什么一定要抓我回去?你们月湖派究竟是什么目的,我明明告诉你们我不是朱云皇上了。而且,我还有可以证明我不是朱云皇上的证据,比如我脚趾头上有两颗痦子。敢问这位朱云皇上有没有呢?”钱茂盛说道。
这月华听师姐月逍遥说过,朱云皇上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朱云皇上有鼻炎,而且要很频繁地擤鼻涕,每隔一刻钟就要擤一次。其他的不明显的特征,听说朱云皇上屁股上有颗大黑痣。当然,月湖派的女弟子们不可能去检验男人的屁股。但这鼻炎就已经很明显了。
月华通过和钱茂盛相处的一段短暂时间,感觉这钱茂盛不像皇上。至于真的皇上应该什么样,她也不知道。
不过,她还是喜欢用这种对话和钱茂盛交流。
“哼,你是不是皇上,你跟我回去了,不就知道了?”
钱茂盛先低头看了一眼月华骨折了的腿,然后突然把脸朝月华凑过去——吓得月华闭着眼睛大喊“色鬼”,钱茂盛说道:“好啊,等你的腿伤好了,我就会跟你回去。”
然后,钱茂盛就转身过去,把熬好的药倒进了一只有缺口的大瓷白碗里——那只大白碗蹲在一个树墩上。然后他右手拄着拐,左手端着那只有盛了汤药的有缺口的瓷碗,朝月华走了过去。
月华这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照顾,而且从某种程度上看,是如此细心,如此贴心。之所以说贴心,是因为她之前被照顾,都是姐妹冷冰冰的照顾,别人照顾你是为了让你快点好起来,去执行任务。而这一次,完全是想让你健康起来。
月华突然想哭,眼眶里已经有泪水打转,不过她使劲忍住,免得这种情况落在这小子眼里,还以为自己多么感谢他呢。
“我就是给你端个汤药,看把你感动的,想哭就哭出来吧。”钱茂盛笑道。
“该死!”月华没想到自己这么没出息。
“什么呀,我这是有什么东西进入了眼睛。”月华这样的解释在这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小屋里显得有些苍白,不过钱茂盛也没再说什么。
钱茂盛看着月华把汤药喝完,然后接过了药碗。
这几天里,他们两个骨折的病人,也吃了一些肉,这是霍天云在外面打来的野味,为的是让他们的骨骼能够尽快好起来。
月华从来没有体会过人情真情,以前虽然有父母,但父母重男轻女,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就是男人的活,也是她干的。后来有一次她上山劈柴,遇到了一伙儿小流氓调X她。她虽然干脏活累活,但她长得却美,因此就引来了不三不四的人。
这个时候,月湖派掌门冷月无情救了她。不过她在月湖派里,脏活累活是不用干了,但是每天能做的,就是像玩偶执行任务一样,师父让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这些天里,钱茂盛每每拄着拐杖来找她聊天,两个人之间越来越熟络,即便不说那些“狠话”,他们也能聊起来。
她已经不想再去抓什么“朱云皇上”了,何况师父已经说过,钱茂盛不是朱云皇上。
有时候月华想问钱茂盛是如何带着她,坠入万丈深渊而没有死掉,但是这件事仔细一想,那臭小子定然是把自己搂抱得特别紧。于是她也不好意思问了。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紧紧搂住,不过她那时没有意识,那臭小子肯定也是啥感觉都没有,处于那种情况,谁还能胡思乱想呢?
没到一百天的时候,两个人的腿已经好了,而钱茂盛早早地就把腿上的夹板拿下来了,里面缠着的粗布也拿下来了。腿上那一块儿地方因为很久不见外面的空气,变得特别白。
两个人相处了两个月,这两个月,两个人在谷底拄着拐杖游山玩水,好不快活。两个月的时间,钱茂盛对月华也渐渐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情愫,一种男女之间的那种情愫。不过他没有向她表白过。他虽然做过乞丐,做过一些“下流”的事情,但对于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没有那么开放。有时候两个人玩得太亲密了,玩得太尴尬了,他也总是找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