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雪？”季滕春见林婧雪沉思着不说话，就开口打断她，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就出不来了。
“啊？”林婧雪被季滕春打断了思绪，深吸一口气，过了许久，才开口，“我不是文铂熠口里的神，也没办法给你们一个世界。”
“林婧雪，我不奢求什么，只是将文铂熠的话转达给你，仅此而已。”季滕春眼神清明，明显不想探究林婧雪的身世，和文铂熠信里的世界。
“我不知道文铂熠为什么这么说，文铂熠是八级异能者，他被文成华捏碎了魂魄，文成华的异能在十级以上，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谁能杀了文成华。”
林婧雪直视季滕春的眼睛，她怕错过一丝的情绪，她必须知道，季滕春和文成华是不是一伙的。
“女娃娃，想听故事吗？”季滕春眼神带着笑意，这林婧雪比季闻景还多疑，不过，这是好事。
“洗耳恭听。”
“坐。”
季滕春坐在摇椅上，从身后拿出一套茶具，给林婧雪倒了一杯茶。
林婧雪端起那像是白玉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带着清香，林婧雪的心安静了几分。
不着急，她有的是时间。
“大概是在七十年前吧，那时候我还是个热血的小孩，为了祖国的统一，去战场杀那些侵略者。那些年我杀过很多人，差不多二十年吧，我的刀上几乎天天覆盖着鲜血。哦，对了，那把刀是季闻景手里的水刃。”
“水刃？”林婧雪放下茶杯，惊讶的开口，据她所知水刃至少是灵器。
而季闻景似乎没有异能，一个没有异能的人，怎么可能驱动灵器？
“据我所知，您似乎不是异能者…”林婧雪直接问了出口。
“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异能者，不然国家之间的战争也轮不到我出场。”
“那您怎么可以驱动水刃？”
“因为文成华，水刃是文成华给我的，我不怕冷的身体，也是因为他给了我一颗丹药。”
“您和文成华之间…”
“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很苦，打仗的人更是风餐露宿，吃树皮，吃冰雪更是常事。我们的技术没有侵略者发达，我们拿着步枪时，侵略者已经用了更高的语气。”
林婧雪虔诚的看着季滕春，她们国家的人都知道季滕春，没有季滕春就没有她们的安宁生活。
是季滕春花了二十多年打跑了侵略者，是季滕春给了他们美好的生活。
“那一次，我们中了敌军的埋伏，如果不能及时出去，我们会全军覆没。那时候我躺在满是血液的血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想我可能要死了，我们是祖国最后一支军队，我们是祖国的希望，我们死了，祖国就死了。”
林婧雪看着季滕春，季滕春表情复杂，眼中带泪。
“你知道，我这种杀过人的人，是不信鬼神的，可是，那一刻，我无比希望我们死后可以继续化成鬼神，继续保卫国家。”
“哎…”季滕春长叹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接着说。
“说来可笑，那时候，我诚心的祈祷，祈祷有神来帮帮我们。就是那瞬间，文成华出现了，他救了我们所有的人，这国家也是他救下的，所以，我没办法对他做什么。”
“那时候，文成华是以异能者的身份出现的，其他异能世家呢？怎么不出现？”
林婧雪知道异能者不能参与普通人的战争，如果文成华参与了，其他异能者自然也可以参与的。
而且，那时候的文成华应该还不大吧？他上面有文家的家主，文家的当家人怎么可能让文成华为文家带来麻烦。
“那时文成华可以隐匿自己，他的出现，别国并不知情。”
“那时的文成华已经是很高级别的异能者了，如今应该更厉害才是。”
“是，这些年，他似乎精进了很多，不过自从是十年前开始，他似乎越来越弱了，我一个普通人都能感觉到。”
“是不是水刃？”林婧雪咬着嘴巴，似乎哪里不对劲。
“水刃并不是完全属于我，直到季闻景出生，水刃直接认主。”
“文成华那时候，可说过什么？”林婧雪继续追问。
“那时，他给我水刃，说有了这把匕首，我一定可以守护国家，水刃在我手里，是个锋利的俗物，在季闻景手里，是个宝贝。”
“怎么可能不被其他国家的异能者发现？”林婧雪有点不信，就算在季滕春手里，它是个俗物，不过，水刃终究是带着灵气的。
“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文成华，他可以抹去一切的灵气，也可以随意把灵气注入普通人体内，那时候，他给了我灵气。”
季滕春伸出手，他的手心飘着淡绿色的气体，那气体里夹杂着几丝血红色，很是怪异。
林婧雪看着那气体，灵力四溢，似乎和林婧雪认知里的异能者的灵气不太一样。
“您现在还有这种灵气？”林婧雪惊讶的看着季滕春。
“这灵气不灭，我就不会死。”季滕春说出了更加惊人的话。
“这和我们的灵气，不一样。”林婧雪伸出自己的手，手上有一丝气化的灵气。
“季闻景的灵气，也是这种，所以，这些年，他身上似乎没有灵气一样，像个普通人。”
“文成华的灵气，我见过，和我们异能者一样。”林婧雪想起文铂熠死的那天。
“以前不是。”季滕春开口说。
“嗯？”林婧雪有点反应不过来，什么叫以前不是？难道文成华，以前的灵气是季滕春的这种？
“林婧雪，我从未见过文泽，所以，你必须是我们的主人，不然，异能世家，可能不保。”
“我不认识文泽，甚至不认识异能世家的人，你们说我是神，有我这样可怜的神吗？”林婧雪自嘲的笑了笑。
如果她真的是神，那就是最可悲的神了吧？
“启航已经不是以前的启航了，文成华死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季闻景又能活多久，林婧雪拜托了。”
季滕春起身，朝着林婧雪鞠躬，林婧雪急忙站起来，扶住弯腰的季滕春。
开国将军的鞠躬，她可受不起。
“将军大人，您这是折我的寿啊。”林婧雪怎么也扶不直季滕春，只能笑着说。
“林婧雪，我不是什么将军，我军功是偷来的，我只是一个希望孙子安好的老人而已。”
“将军，我有自己的路，不想走别人定下的路。”
季滕春看着林婧雪的眼睛，笑着开口，“倒是我这老头子被迷了眼睛，林婧雪，走你自己的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