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妄念
(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林间小屋的窗户,美丽优雅的少女从迪卢木多的怀中起身,昨夜*让年轻的勇士对少女心怀旖旎,但是当迪卢木多再一次伸出结实的手臂,想要拥抱这位神秘的露水情人时,美丽绝伦的少女却微笑着抬起手,轻轻点了点黑发骑士的唇,摆出了拒绝的姿态。
“哦,迪卢木多啊……我英俊的勇士。”
少女的脸上,白皙莹润的皮肤浸染着初阳玫瑰色的光晕,年轻而纤细的手臂滑腻而柔软,只是那花瓣般的红唇之间吐出的话语却足以让任何一位追求者伤心退却:“不行,我亲爱的迪卢木多。我只能属于你一次,绝不可与你再次相伴。”
疑惑惊讶的光芒从年轻骑士蜂蜜色明亮的眼眸中闪过,少女微微一笑。
“我是青春的化身,所以无论任何人都只能拥有我一次……但是,过来,我俊美的骑士啊。”白皙修长的手臂探出,青春的女神温柔地捧起了少年英俊的面庞,垂下头,在他的脸颊边上轻轻印上了一个吻——
“我赐予你一颗爱情痣……从今往后,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它之后还能够拒绝给予你毕生的爱情。”
“看那位年轻的骑士,是多么的英俊和威武啊!”
“迪卢木多奥迪那阁下!”
“请夺得胜利然后归来吧,迪卢木多阁下!”
……
诚如青春女神所说,那枚爱情痣为他带来了无数追随者和恋慕者,尽管他并不是足以与他主君比肩的英雄,但是却有更多年轻美貌的少女为他所沉迷,芬恩开始并不是很在意——直到他的未婚妻,爱尔兰国王的女儿格兰妮娅公主爱上了他。
因为gies的诅咒而身受重伤,迪卢木多躺在冰冷的草丛中,亲眼看着他所爱戴的主君背弃他之后幸灾乐祸的笑容——
“哦!迪卢木多,看到你如此境况我感到非常满足,现在所有爱尔兰的女人都可以看到你这布满伤痕的面孔,你那伟岸的身躯已经成为了畸形!即使有爱情痣,你也再也不能迷惑任何一个女子了吧!”
——原来他从不曾忘记,也从不曾原谅。
能够治愈一切伤口的泉水,从芬恩嫉妒的指缝间一次次流走,迪卢木多的鲜血在深绿色的草丛间缓缓洇染开来,最终干涸凝结在了草叶之上……
“如果没有青春女神赐给你的爱情痣,你以为格兰妮娅会选择你吗?!”
芬恩最后的质问,如同诅咒一般地回荡在骑士的脑海深处。
如果在那个林间的清晨,他没有接受青春女神的赐予,那么他这一生的轨迹,是不是会全然不同?
【“我赐予你一颗爱情痣……从今往后,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它之后还能够拒绝给予你毕生的爱情——”】
……
“……在此宣誓,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吾将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通过抑制之轮前来吧,天平的守护者啊!”
沉寂已久的黑暗中,少女的声音安静不见一丝波动,明明诞生于她眼前的景象是连真正魔术师耗尽毕生都不一定得见一次的奇迹,明明就连站在她身后抱着手臂婷婷而立的黑发女子都拍着手发出了赞叹的声音。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身为他r的少女——娇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比大海和高山更永恒坚定的事物,深蓝色眼瞳深处,纯粹而莫测。迪卢木多抬起头,对上少女视线的一瞬间,心脏骤然微微一缩。
【我赐予你一颗爱情痣……从今往后,将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看到它之后还能够拒绝给予你毕生的爱情——】
时隔千年,青春女神在那个无限温存的清晨遗留于他耳畔的话语再度响起,重生后获得了“r”之名的迪卢木多下意识地想要低下头遮挡眼角的那枚爱情痣,但少女的视线却已经比他更快一步捕捉到了那枚泪痣——然后,在枪兵心脏几乎停住了的一秒之后,站在墨绿色长发少女身后的侑子意有所指地笑着开口:“在想什么?”
“……不,没什么。”
嘴里这么说着,少女的眼中却在极短的一秒内闪过了些许恍惚的光芒,然后她顿了顿,稍稍侧过头瞥了一眼身后满脸戏谑地写着“你撒谎”的侑子,微微叹了口气,“——真的没有在想他。那家伙就算在赤王的势力里也是最弱的家伙,怎么可能成为英灵。”
“只不过……”
并没有与自己的做更多交流的意思,墨绿色长发的少女脚步微微移动,只是一个转身便将大半张脸隐没在了黑暗的阴影里,从r的角度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少女尖尖的下巴和静静垂落的墨绿色长发。
“只不过却忍不住想要质问啊——这些被世人传唱的英雄们,有多少人曾经拯救了整个世界?而那个拯救了无数平行时空的人,又能否得到所谓的‘英灵’之名呢?”
——黄金的宝剑重重落下,深红色的水晶长%枪和金黄色的□□交错,“锵”地一声稳稳地接住了这一招,在短暂的僵持之后r与saber各自发力向后退去!r几个敏捷的起落迅速地落在了未远川大桥之上,而在他脚下的湖面上,金发银铠的少女脸色尚还带着微亮的泪痕,沉默地低着头立身于安静的水面之上。在她的四周,誓约胜利之剑余威的金色光芒还未完全消散,但此时此刻,无论是在身为“敌人”的r眼中还是在她自己的眼中,这些耀眼的光芒都已经不再是她的荣耀,只不过是她——骄傲的灰烬。
微微闭了闭眼r感应到那自r处有条不紊缓缓流动而来的魔力源,确认了少女的无恙——不过,他并不打算将这一点告知在场的任何人。
“拔剑吧,saber!”
蜂蜜色的金瞳霍然睁开r手中深红色的“红蔷薇”遥遥一指,冰冷的声音里蕴藏着难以言喻的愤怒:“从你手中黄金宝剑对着吾主挥下的一刻起,就是你r对我r最大的无视和羞辱!这份怒火,就请你用手中之剑,好好感受一下吧……!”
(二)
“呕……!”
漆黑肮脏的小巷深处,一个白发佝偻的身影弯着身子,消瘦如同枯枝一般的手指因为痛苦弯曲起来,死死抠着一边墙壁上石灰之下的砖石,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粗糙的墙壁磨秃了男人的指尖,砖石上十多道不规则交错着的血痕看上去触目惊心,然而这双手的主人却低着头,在疯狂地呕出了一大滩带着蠕动扭动虫子的鲜血之后,发出了得意而畅快的低沉笑声。
“看啊、看啊……时臣……”
天空之中,混沌而狂乱的berserker驾驭着残破不堪的战斗机,深红色的魔纹如同燃烧的岩浆一般侵蚀着机体,与archer你来我往的激烈对战之中,每一下攻击和防御都汲取着男人身上仅存的魔力和生命力。如同一个贫血却还割开了手腕的献祭者,间桐雁夜苍白瘦削的脸上渲染着疯狂的恨意,咒印虫扭动着身躯噬咬着男人皮肤下的血肉,在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片诡异的起伏;只是,他却宛如感觉不到似得,这样兀自大笑着、疯狂地嘶吼和咒骂着,仿佛如此便可以将心底所有的不甘和怨恨倾倒出来一样。
“你引以为傲的archer,此时正被我的berserker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地逃窜啊!出来啊时臣!你这胆小鬼、懦夫……!”
“活该,活该!这一切都是你命中注定的报应!是你抛弃樱、伤害了葵小姐的报应……!”
——已经完全疯掉了啊,这个男人。
站在男人身后暗处的阴影里,有着玫瑰般鲜亮美丽短发的秀丽女子挑了挑眉,看着疯狂发泄着的间桐雁夜不以为然地在心底轻哼了一声:就算有着传说中圣杯起源“御三家”的血脉,间桐夜雁也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门外汉。而她,虽然身为次女没有继承家族的魔术刻印,但怎么说也是时钟塔毕业、来自索菲利亚家族这样古老魔术师世家的直系,想要对付这种强弓末弩的堕落半死之辈,绝对是绰绰有余的。
没错,说什么“圣杯战争远比你想想的残忍”、“这些不是你应付得来的”……肯尼斯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那个男人,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嘴里答应着她要为她夺回r,事实上却一直以“时机不到”来推诿导致那个密鲁菲奥雷家族的女人被saber所杀,连累得她的r也命不久矣……现在居然跟她说,和r相比,rider才是更强大的从而放弃了抢夺r的想法——真田由依那个女人十有八%九已经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难道真的要等r耗尽最后一点的魔力,为那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女人战斗到死吗?!不,这种事情她拒绝不允许……
不过,这或许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微微紧了紧拳头,索拉薇漂亮的眼眸中一瞬间闪过了一抹亮红色的光芒:r现在失去了r,而她如果能够从这位间桐家的r手中夺得令咒,再与失去了魔力来源的r缔结契约的话……
再如果,肯尼斯阿其波卢德也顺利地从维尔维特家的那个英国小鬼手上得到了rider,以那个男人对自己的迷恋,只要她稍加诱惑,他就一定会心甘情愿地为她做踏板、将圣杯对她双手奉上。那可是实现世间任何愿望的万能许愿机啊……如果能够得到圣杯的话……
如果,可以许愿的话……
从出生以来,就作为古老魔术世家世代联姻的牺牲品而存在,尽管索拉薇的未婚夫是被誉为“时钟塔第一天才”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但是在女子的心底,却是深深痛恨着这样的宿命的。她永远记得,当她第一次与那个男人相见时,阿其波卢德家族的前任家主,是用怎么样估量商品一般挑剔地眼神打量着她,然后说出了一句“啊,非常优秀的母体呢,一定可以生出天赋绝佳的后代吧”。
而她的父亲,索菲利亚院长,居然还因此而露出了骄傲欣慰的笑容——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感情居然是被这样的人们为了“优秀的后代”而规定的事情,那些所谓是夸赞她的话语,在索拉薇的耳中却比任何羞辱之词更加刺耳!
——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啊,而那个继承了老阿其波卢德家主所有思维和观念的肯尼斯,无论有着多么英俊的外表和多么优秀的天赋,那也不是她想要的爱人!她想要的是,她想要人是……!
r。
只是第一眼,透过使魔的眼睛,她看到那个男人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是他。
【请让这个男人属于她、并且永远地留在她身边吧】——从那一刻起,她就无比清楚地知道了,自己想要寄托于圣杯的愿望……
深黑色细长的虫子,扭动着黑亮肥硕的身躯,密密麻麻交错着的触角和节肢与四周同类们的甲壳摩擦撞击着,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即使双眼无法在黑暗中视物,但通过这一大片嘈杂细碎、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流动不息的窸窣声,也足以判断出间桐家的虫仓里虫的数量是多么的可怕。
浅紫色长发的小女孩赤%裸着身体,整个人如同仿真的娃娃一般无声无息地躺在这一片虫海之中,双眼失神而无力地凝视着头顶上方虚无的一点。从一开始的恐惧无助、哭喊祈求到现在的麻木,已经正式更名为“间桐樱”的小女孩一动不动地僵硬着身体,任由那密密麻麻的虫子在她身体上来回爬动着:还不到四个小时吧,爷爷说了,这一次要在这里,待满整整一周呢……诶?
因为是身处于地下,加上体%内原本的魔力被咒印虫增强的缘故,小女孩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名为“危机”的事物——而几乎就是在她感应到的下一秒,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声,虫仓的墙壁上,阴冷潮湿的砖石被青蓝色的闪电鬼道刹那间炸飞成灰!受到了惊吓的虫子们在安静了短短半秒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感召的士兵一般迅速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小樱愣了愣,还来不及惊讶,便听到了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以及那标志性具有节奏感的,拐杖敲击石砖地面的声音——
“该说不愧是外行人吗……居然会选择这种傻乎乎冲进魔术师大本营的战斗方式。”抬起拐杖随后重重地落下,年迈老者的声音里隐隐带着深深的不屑与讥笑:“进了我虫仓的人,迄今为止,还没有能不经过我允许就活着出去的家伙呢……”
“啊是吗……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呢。”
少女的声音,肆意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傲慢,伴随着她那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一点点接近着,最终堂而皇之地跨入了这间地狱一般魔虫横行的地下室。让人头皮发麻的虫类爬行声从四面八方起伏涌来,然而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却恍若未闻,径直走到了眼前穿着黑色松松垮垮浴衣、佝偻着身子的间桐脏砚面前。
“照理说吧,我这个人本来也不是喜欢选择你这种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干瘪瘪的老头子做对手的人……毕竟我可是个看到命不久矣的家伙,就会忍不住手下留情的大好人。”轻轻啧了一声,身为密鲁菲奥雷二世的少女面不改色地说着,随即轻轻叹了口气:“不过……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作为人类而言,你这臭烘烘的糟老头子也活得太久了一点吧?”
“哦……”
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少女话外有话的意味,间桐脏砚如同木乃伊一般干瘦深陷的眼窝中极快地流露出矍铄的精光,用那具老树皮似得的皮囊展现出了一个诡异到近乎狰狞的笑容,“此话何意?”
“是夺舍吗,还是像对那个躺在虫坑里的小女孩做的那样夺取生命力?又或者,二者都有?”
没有回答间桐脏砚的问题,由依轻轻抬手,一个微型的“白雷”在黑暗中闪过一道青蓝色的电火花,将身侧几只在脏砚操纵下试图靠近她的虫子电成飞灰。虽说她已经从静灵庭辞职……或者应该说是“殉职”好久了,但是她身上还是完完全全保留了自己身为死神具有的全部能力,而与她灵魂相契合的长光也仍然是地地道道的斩魄刀——怎么说也是真央有史以来毕业最快的天才队长,眼前之人的肉身和灵魂是不是同一个人这种事情,她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更准确的说,眼前这个男人,间桐脏砚的灵魂,已经被魔术和欲%望腐蚀变异得几乎失去了人的形态……当然,这种涉及到自己能力来源的秘密,由依是绝不可能告诉间桐脏砚的。
唯一可以确定是。
明明没有魔术血统,却一眼看穿了他的本质吗……间桐脏砚这么想着,握着手杖、枯枝一般的手指微微收紧,心中的杀意更甚。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原本也是打着拿间桐家的人要挟berserker的r(因为间桐雁夜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怕死的,所以只能将目标放在他身边的人身上)替她对付saber阵营这样卑劣无耻的念头——但是果然啊,在看到这样夺取他人肉身续命、折磨无辜小女孩的老不死之后,她还是不能视若无睹呢……真田由依这么想着,深蓝色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了一丝自嘲。
所以说这种时候如果硬要解释这种毫无意义、可笑的愤怒感和正义感,果然就只有一个理由了,百用不烂。
“——没办法了……要是让尤尼知道我对你这种人渣放任不管的话,大概是要生气不理人的吧?”
(三)
未远川河面上白色的大雾还未完全散去,清寒的夜色之中,红发高大的马其顿之王大声宣告着战书,肯尼斯阿其波卢德借着凝聚在眼部的魔力透过残存地魔雾死死盯着几乎将大半个身子都躲在了rider深红厚实披风之下的稚气少年。
从他手上偷走伊斯坎迪尔的圣遗物、在阿其波卢德和索菲利亚两家的双重追截之下居然还得到了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袒护成功抵达冬木、以那种浅薄的魔术血脉误打误撞完成了英灵召唤……当卫宫切嗣将密鲁菲奥雷二世和韦伯结盟的消息告知他的时候,肯尼斯的第一反应是可笑,第二反应却和卫宫一样,认为r的r必然是看中了rider的能力——韦伯无论能力还是决断力都无法与真田由依相比,对于那个少女而言,这场结盟的结果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于得到了第二个。
对于肯尼斯而言,在rider面前对韦伯出手显然并不是最理智的选择,然而……r……不断涌现的强敌他都看在眼里,圣杯战争已然完成了三分之一,如果他不能尽快获得r的身份,那么即使他最后赢得了圣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和卫宫切嗣一样投机取巧的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rider高高的质问声落下,被一个自己视为魔术道具般的如此挑衅,肯尼斯在一瞬间紧紧地咬住了牙关:废物就是废物,自己被随手推攘也就罢了,竟还连累的他也要受这羞辱……一想到或许索拉薇就在这附近的某处看着,金发男人就忍不住皱起了眉。
“韦伯维尔维特同学!”
直接无视了rider的挑衅,肯尼斯故意使用了放大声音的魔术,使得旁人无法从声音的来源方向判断他眼下所处的位置:“虽然你只不过是我无数不成器学生中最会妄想的一个,不过能够通过时钟塔的入学考试,怎么说也应该心怀感激地好好听课吧。”
感受到身后rider大掌上传来的温度和鼓励,一直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少年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头,尽管额头上的冷汗还在缓缓渗出,但是韦伯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我应该无数次地跟你们这些愚蠢的学生们强调过吧……身为召唤者,如果不能完完全全地掌控住自己所召唤的,后果有多么的严重想必看完了r的闹剧也不必我多说了吧?”
“ca、r……”
猛地想起了那个可怕而残忍的,再加上对肯尼斯的恐惧以及偷走圣遗物的心虚,韦伯一时间说话都有些不连贯。站在韦伯的身侧,听到对方居然将r与自己相提并论,征服王的脸上微微肃然,只是就在rider刚准备再度开口时,却骤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掌之下一空——红发大汉有些惊讶地低下头,竟是韦伯不由自主地走了上前。
“收、收回你的话!rider……rider和r是不一样的!我相信他!!”
虽然还有些颤抖,但是,这却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韦伯真真正正地以一个“r”的身份,挡在了rider的身前!
即使面对的,是他打从心底恐惧的对手,但是……“肯尼斯阿其波卢德,向rider道歉!”
“嘁……!”
习惯了以上位者的姿态俯视这个连初出茅庐都不算的学生,肯尼斯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相同的地位上,所以在他看来,韦伯此刻的要求是在非分。狠狠地咬着牙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声,肯尼斯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不要以为有就嚣张起来了啊……韦伯维尔维特!你我之间的差距,可是从出生开始就决定了啊!”
“……!”被肯尼斯的话语狠狠一刺,韦伯少年的身子微微一僵。将男人的狂言听在耳中,本就已经万分不悦的rider沉声道:“区区一个魔术师……莫非你是觉得,你可以在朕的面前杀死朕的r吗——”
“那就由本王来做你的对手吧,rider!”
伴随着一阵金属摩擦碰撞发出的声音,archer的声音傲然响起,rider的眉毛微微一拧,回过头去,正对上了黄金英灵满脸不爽的面容上,充盈着浓浓战意的深红色眼瞳。
由于索拉薇的偷袭,重伤状态下的间桐雁夜不得不撤回了支撑着berserker行动的魔力,被berserker撩拨了一肚子的火却无处发泄,archer便将视线转向了在场唯一没有对手的rider。
“怎么?为何如此看着本王啊……rider?”
微微抬起手,金色的涟漪在archer身后若隐若现,“难道你不觉得,看看一对相互憎恶的师徒决斗……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