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墨轩与慕容秀清入了太原,在确认了目标的所在之后,二人也不耽搁,便直奔而去,只待杀了目标,再立马赶往下一处地方,尽快地将手头的任务给完成。 .
墨轩第一个要杀的目标,乃是一名武林人,名唤庞逍,无门无派,也不知师承何处,只知一手棍法使得煞是了得,凭着其棍法在江湖之打败了不少对手,却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但那庞逍却是不怕不改,凭着其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在江湖之也是为恶不少,终是惹得仇家对他下了追杀,将悬赏交到了阎罗的手。
前几日在那阎罗分舵,墨轩看到庞逍这个名字时,又看了看阎罗对他的介绍,便在脑回想了一番,也是对庞逍此事的事迹略有耳闻。此人在武林之所做恶事不少,如『奸』『淫』掳掠,而寻常人也并非是庞逍的对手,每每有人去找他寻仇,庞逍打得过便打,打不过逃,再加他心『性』谨慎,居然还每次都让他给逃了去,到了如今仍在逍遥,当真是人如其名。只可惜,庞逍这次遇了墨轩,墨轩在看到庞逍之名时,已是将他列为了可杀之人,也不知那庞逍此时还能够再逃出生天…
来到太原城外,看着城门处络绎不绝进出城门的百姓与武林人,倒是形『色』皆有,墨轩与慕容秀清也不急着入城,只是立在城外静候。
据那阎罗的情况而知,那庞逍此时藏在太原城,当真是胆大包天,也不怕别人将他发现。毕竟庞逍在武林当作恶不少,不光是仇家不肯放过了他,连朝廷的天刀玄卫对他也是登记在案,似这等草菅人命、以武犯禁之人,天刀玄卫自然也不会将他轻饶,除非庞逍肯痛改前非,然后加入天刀玄卫为其卖命,否则天刀玄卫是不会坐视此等人在武林兴风作浪而不闻不问…
这也是天刀玄卫一贯的套路,为了能够与武林之的各大门派相抗衡,天刀玄卫总是会收容那些走投无路的武林之人,哪怕对方曾是大『奸』大恶之人也无所谓,只要对方是真心实意地为朝廷卖命,朝廷便会对他们从前之事既往不咎,并非还会保其『性』命,那这些人的仇家不敢再对其出手。
不过如此一来的话,便让天刀玄卫之良莠不齐,但这已不是旁人需要去考虑的了,朝廷对此自有法门应对。而若是那些人只是虚心假意地加入天刀玄卫,却是阳奉阴违的听调不听宣,天刀玄卫自是会将这些人给诛杀,以免这些人背着天刀玄卫的身份拿着俸禄却不办事,坏了天刀玄卫的风气。
……
“隐隐于市…当真是给自己找了一条好退路啊,这可难办了…”
站在太原城外,看着那不次于洛州的太原城,墨轩不由得嘀咕一声,面也是泛起了难『色』。
那庞逍此时藏在太原,自己进城去将他找到应是不难,难的是自己要将庞逍给杀了。那庞逍的武功本不弱,墨轩虽然有着把握能够将其击杀,但若是在太原城动手的话,势必会引来天刀玄卫的注意,到时候惊动了天刀玄卫赶来,庞逍看着自己进退无门,要是转头加入了天刀玄卫的话,墨轩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坐镇这太原城的天刀玄卫手将那庞逍给杀了…
“嗯?”
但听得墨轩念叨,慕容秀清侧首看来,目光落在墨轩的面,瞧清了墨轩的模样,便是问道:“墨公子,怎么了?”
“无事…”
随口地答了一声,自己心的难处,是与慕容秀清说了也是无用,倒不如让自己来想办法的好,也省得让慕容秀清来为自己费心。但回答之时,墨轩心便是思道:“看来还是先找到庞逍的藏身之处,再趁其不备的出手将他杀了,万不可与他久战,以免引来了天刀玄卫,让他能有庇护…”
这般想着,便也不打算在此浪费功夫,墨轩牵起了墨麒麟向前,又与慕容秀清说道:“慕容姑娘,我们这入城吧。”
“嗯!”
见状轻应了一句,二人也无多言,便朝着太原城门走去,又随着人群进到了太原城。
来到城,墨轩也不立马去找那庞逍的藏身之处,反而先找了一间客栈,让慕容秀清能够安身,待安顿好了慕容秀清之后,自己再去取那庞逍『性』命也是不迟。
毕竟杀人这事可不行走江湖,从营州去到洛州,再从洛州赶往太原,墨轩能让慕容秀清跟在自己的身边,但自己眼下要去完成任务,可是不敢带着慕容秀清同去。
单论武功的话,慕容秀清也算是习武之人,起普通百姓自然是要厉害不少,但那庞逍武艺更是不弱,而且阎罗任务皆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会丢了小命,墨轩可是不敢讲慕容秀清带在身边,怕自己到时候还要分心去顾及了慕容秀清,无法取了庞逍的『性』命。
“慕容姑娘,你暂且在这客栈好生歇息,等在下杀了那人之后,自会回来寻慕容姑娘,再一起离开太原。”
客栈房,墨轩如是对慕容秀清道了一声,转身便打算离开房间。
“墨公子!”
但还不等墨轩走出门去,身后慕容秀轻唤了一声,引得墨轩停下脚步,又转头看去,便见慕容秀清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又问道:“墨公子,这阎罗的任务是不是非常危险?”
“嗯?”
闻言不禁一声轻咦,墨轩看向慕容秀清,疑『惑』问道:“慕容姑娘何出此言?”
缓缓踱步来到墨轩面前,慕容秀清低垂着脑袋,又抬头看去,两道目光对,只听慕容秀清忧心地说道:“秀清虽然在江湖之走动不多,但当年在师门之时,多少也曾听说过一些阎罗之事…墨公子都说了,阎罗的任务大多都是杀人,而阎罗任务的报酬又那么高,可想而知这阎罗的任务定然也十分凶险!秀清不知墨公子以前在阎罗是如何完成那些任务的,只知道墨公子的武功高强,在这世应该难有敌手,但现在看着墨公子离开,秀清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断断续续地说着心里话,慕容秀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时候,只在说到最后,慕容秀清又紧张地看着墨轩,便说道:“不论如何,还请墨公子务必小心!”
“秀清…在这里…等着墨公子回来…”
说完这些话,慕容秀清已是垂首了下去,也不敢再看着墨轩,其脸『色』通红、好似火烧一般。
但也幸得她低着头,墨轩看不清她的模样,不过听着慕容秀清说出这些话来,墨轩心还是觉着一阵暖意流动,让自己感觉十分的舒心…
自爹娘离世之后,这世外除了师父之外,便再无人会如此地关心自己,眼下看着慕容秀清担心自己的模样,脑又回想着慕容秀清方才所说的话,也不知为何,墨轩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这说道:“慕容姑娘尽管放心好了,在下加入阎罗之后,但凡任务都不曾遇危险,难道慕容姑娘忘了在下可是那阎罗索命榜榜的第八十四名?”
听墨轩又提起了此事,心知墨轩能够登那阎罗索命榜,自然是实力非凡,也知墨轩是在逗着自己开心,慕容秀清闻言一笑,心稍稍放心了下来,又说道:“墨公子武功厉害,那人自然不会是墨公子的对手,还望墨公子早去早回,秀清在这里等着墨公子,墨公子不会来,秀清便也不离开!”
“嗯!”
重重点头地应了一声,墨轩也不多说,这出了房间,又将房门合,只留得慕容秀清独自一人呆在房。
看着墨轩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慕容秀清身子一僵,只觉得心顿时变得空『荡』了起来,好似有什么被人给收走了一样,坐立都显得有些不安。
急忙又跑到窗边,开窗望去,正巧见到楼下大街之一道黑衣背影渐行渐远,虽不曾回头看来,不知身后有一位佳人正在看着自己,但看到了黑衣背影融入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之逐渐远去,心里又想起了墨轩方才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慕容秀清这又觉得心安了不少,便也不再去多想了什么…
缓缓地合窗户的一刹那,好似觉得身后有目光盯着自己,走在街的墨轩停下了脚步,又回头看去,那种感觉也在转身的一瞬消失不见,并未发现到身后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心不由得嘀咕了一声“怪”,倒也不再多想,这又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
据阎罗情报所知,那庞逍此时藏在太原城西的一间赌坊之内,看着这条消息,墨轩便也猜到了那庞逍的为人,当是嗜赌成『性』,否则也不会抢来那般多的钱财,却不见他如何挥霍,该是都花在了这赌桌之。
走在太原街,又与路人百姓打听着那赌坊的地址,墨轩一点一点地朝着庞逍藏身之处靠近过去,倒是没想着先去探查一番,毕竟这庞逍生『性』谨慎无,算自己想要前去查探一番,但自己的突然到来十有八九会打草惊蛇让那庞逍感到警觉,若是他又逃之夭夭的话,自己还不知要追他到什么时候,说不定只能放弃了这个任务。
“既然都来了太原,还是要尽可能完成这任务的才好,否则不是白跑一趟了么?”
心道一声,墨轩已是有了主意,若是庞逍此时还藏在那赌坊之内,自己此去见到他的话,尽快一剑将他杀了,也不至于惊动了这太原城的天刀玄卫赶来。
于是来到城西,又寻到了那间赌坊附近,小巷黑暗之,墨轩隐匿其,只『露』出一只眸子盯向那赌坊的大门,见到那大门处正立着几个打手看守大门,还不时有人从赌坊大门进出,看来自己想要从大门进去自是不行,唯有从无人之处翻墙屋,居高临下的看去,或许能找到那庞逍的藏身之所。
这般想着之时,身形已是在黑暗之消失在了原地不见,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墨轩敛着声息、足下轻功运起,悄然无声地来到那赌坊院落的墙角下,又抬头望去,见着不足一丈高的院墙,墨轩想也不想地飞身而起,这又一跃飞身到了一间屋顶之,身形落下之际,两脚踏在那瓦片之都不见发出动静,自然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立在了屋顶之,又将目光朝着四下扫去,发现这院落之还有几个打手在空地说着话,此处的防备倒是不太严密,也无心去听那些人说了什么,墨轩轻着身子躬身在屋顶走过,两耳尖着去听身下屋的动静,但落入耳的只有嘈杂的喧闹声,“大”、“小”或“豹子”、“通杀”之类的呼喊。
“看来此处当真是赌坊了…”
在心念叨一声,便无意于此,打算去别处寻找庞逍的下落。那庞逍敢藏身在太原城,自然应该找一处安全之地才是,否则若是被人寻门来正好撞见,再想要逃走可没那么容易。
但在墨轩将要离开此处屋顶之时,其身子却是突然地顿住,又低头看向脚下的屋顶…
“庞逍虽然谨慎,但好赌成瘾,如果他手痒起来,此时在下面这间屋内呢?”
自问一句,也不再多想,墨轩连忙蹲身下来,右手轻捏起一块瓦楞移开,目光又顺着漏出来的洞口朝内望去,一番搜索之下,赫然见到一个赤『裸』着身的大汉,正在赌桌之不住地大声呐喊着“小”字,而其双目圆睁,只是盯着赌桌的骰盅眨也不眨一下,双手紧紧地抓着一把银票不放,还有些微颤,似是十分地激动。
而四周,无数嘶喊怒骂声在这间不大的屋子内此起彼伏,浓烈的体味与汗臭交织在一起,令人闻之捂鼻,连蹲在屋顶之的墨轩都不进微微皱起了眉头,但屋马便要迎来令人最为激动兴奋的时刻,更是让屋之人都瞪红了双眼。
下一刻,随着骰盅被揭开,无数希冀的目光朝着那骰盅之内望去,一声“大”的呼声响起的同时,只见三颗微微泛黄的骰子正静静地躺在骰盅之内,『露』出“四”、“四”、“五”三个点数来,合起来正是十三点大。
见此一幕,赌桌之的众人『露』出神『色』各异,有些狂喜不已,当是猜了大小,也有人神情痛苦,便是又输了不少银子。
“砰!”
“唉!!真他娘的晦气!”
又听着一声怒骂传来,光膀汉子含怒捶了一记赌桌,直震得桌的银子一跳,有人顿时不满光膀汉子此举,手指过来便要出声呵斥,但话不及出口,被身旁之人给按了下去,又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听得神『色』变了几变,在盯着光膀汉子看了几眼之后,这才摇头晃脑悻悻地收回了目光,一副敢怒不敢言地模样。
对此,那光膀汉子也不作理会,只当没有看见,一心只是想着怎么将输掉的银子都给赢回来,双目盯着桌画着一“大”一“小”两个大字看个不停,一番踟蹰之下,便将手的银票都拍在了画有“小”字的那一方。
“三百两…都给老子买小!老子不信了,今天还能把把开大了不成!?”
银票落下之后,买定离手,光膀汉子骂骂咧咧地几句,一旁有人闻言看来,见着光膀汉子一脸愤然模样,不禁笑道:“庞老大,你这银子都要输没了,还怎么回本啊?要不要从小弟这里借一些过去周转周转?”
说着,那人这从怀掏出了一叠银票来,又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赫然一副刻意显摆招摇的样子,便是想要引起那边光膀汉子的注意。
瞥见对面的举动,光膀汉子瞥了一眼,面『露』出不屑地样子,大声喝道:“你他娘的利息那么高,老子才不会借你的银子!”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说话间,光膀汉子不由自主地搓了搓空『荡』『荡』的两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般,任谁都知道光膀汉子刚才已是将最后的银子都给下了注,要是此次还不见压的话,便是要落得身无分的下场了。
见着光膀大汉如此,那人冷笑一声,也不心急再说,只是将银票好生地收了起来,倒是一番有恃无恐地样子,凭着他对光膀汉子的了解,若是光膀汉子这一把还没有压的话,光膀汉子嗜赌成『性』,自然会想着办法去弄银子来,而他此时在这间赌坊之内,四下又都是自己的人,光膀汉子不找自己来借钱还能找谁?
想到这里又是一笑,这人哼着小曲的走开,那边赌注都下好了之后,一人合了骰盅,双手紧握开始在身前晃『荡』,但闻着“啪啪”地轻响从那骰盅之内传来,此处众人包括那光膀汉子在内,皆是凝神屏气地紧盯着那骰盅放也不放,随后也不知何人先喊了一声“大”,顿时无数吼声顿起,喊着“大”“小”的声音这又立马充斥了整间屋子,直震得那房梁轻颤,连屋顶之的墨轩都能感受得到脚下的瓦楞有些松动…
而随着那骰盅停止了晃动,又被拍在了赌桌之,无数道目光跟着看去,眼看那骰盅要被掀开之时,众人的心皆被提到了嗓子处眼处,正要看清那骰盅之内的点数之时,屋顶之一声炸响陡然惊起传来,无数瓦楞灰土落下的同时,一道黑衣身影头下脚,一道剑光在其身前耀眼闪过,在那光膀汉子惊骇的目光之,便直奔着那光膀汉子面门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