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兰姑娘在拜入怜香楼之前,可是苏州慕容家的人?”
看着兰馨,墨轩忽地问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旁的美貌女子听得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这话落在慕容秀清的耳中,可是让慕容秀清大惊失色,一对眉目圆睁着朝墨轩看去,浑然不敢相信自己的亲耳所闻。
可自己这话已是问出之后,兰馨只在惊讶之中,都忘记了回答自己,墨轩只好复又问道:“兰姑娘,敢问兰姑娘可是复姓慕容,家住苏州?”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又听墨轩出这话来,兰馨才知自己可是没有听错,但她还是不去回答墨轩,只是有些惊慌地问道。
毕竟有关自己身世之事,除了自己早已死去多年的亲人与当年救下自己性命的怜香楼楼主之外,便再无他人知晓,这些事也成为了自己心底的秘密,但眼下墨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出了这些话来,兰馨不知墨轩是如何得知的这些,但仔细想来的话,到底还是让兰馨觉着有些害怕…
“兰姑娘…不!是慕容姑娘,还请慕容姑娘不要慌张!”
看着兰馨满面不可置信地模样,墨轩也知自己突如其来的出这些话委实有些吓人,所以连忙安慰了兰馨两句之后,墨轩这就立马解释道:“其实有关于慕容姑娘的身份,在下也一直并不知情,直到当日将兰姑娘带到『毒医』前辈这里之后,『毒医』前辈与慕容姑娘更换衣物之时,正好看到了慕容姑娘脖子后面的那块兰花胎记,在下这才认出了慕容姑娘的身份来…”
“这辈倒是得没错,你脖子后面的那块兰花胎记,的确是老身当日与你换衣服时发现的…”
墨轩话音一落,一旁的美貌女子也出来帮忙解释,以证实墨轩所言非虚,完又继续道:“只不过这辈为何看了一眼那兰花胎记就认出了你的身份来,此事老身就不知情了,你心里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还是自己去问这辈吧!”
“我脖子后面的兰花胎记?”
但听得墨轩与美貌女子所言之后,兰馨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疑惑,她抬手起来覆上脖子后方,待得垂首沉思了一阵,这又抬头起来看向墨轩,便是问道:“我脖子后面的确是有一块兰花胎记不假,可上面又没写着‘苏州慕容’几个字,不知公子是如何看了一眼我的兰花胎记,就认出了兰馨的身份来?”
被墨轩道出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此事就已是让兰馨感到诧异不已,但听墨轩之言,他竟是看见了自己的兰花胎记之后才认出了自己,那兰花胎记乃是自己当年出生之时就一直留下的,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这世上便再无外人知晓此事,眼下墨轩提起了兰花胎记来,莫非墨轩当年与自己家中还是相识不成?
心中这般想来,却是无法确定,兰馨心里满是疑惑,只能紧紧地盯着墨轩,倒要看看墨轩会如何同自己来解释。
“慕容姑娘…”
见兰馨看着自己不放,墨轩轻唤了一声,这就解释道:“在下也知慕容姑娘那一处胎记乃是与生俱来,此事也只有你家人知晓,外人并不知情,所以在下只是看了一眼那兰花胎记就认出了慕容姑娘来,这的确是会让慕容姑娘感到不可思议…”
着一顿,墨轩却是话锋突转,这又继续道:“不过慕容姑娘怕是早就忘了,除了慕容姑娘的家人之外,你那兰花胎记在以前还与一人看过,那人正是在下…”
“我给你看过我的兰花胎记!?”
果然如墨轩所言一般,他这话出,兰馨更是不信墨轩所言,这兰花胎记本就长在她身上的隐秘之处,外人自是不得见着,可墨轩却他早就看过了兰花胎记,兰馨对此事根本全无记忆,也难怪她会不相信墨轩所的话。
“这不可能!”
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只见兰馨直接帘地摇头道:“我这兰花胎记只有我家人见过,外人根本不知道这胎记的事,何况公子看了这胎记就认出了我的身份,除非公子早在兰馨拜入怜香楼之前就认识了我,否则这事根本就解释不过去!”
见兰馨这般来,墨轩也不心急,反而扬嘴一笑地道:“还真如慕容姑娘所言一般,在下的确是早在多年之前就认识了慕容姑娘,只是在下自从行走江湖以来,便会刻意地隐瞒了身份之事,慕容姑娘根本不知在下姓名,没认出我来也属正常…”
听得墨轩这话,兰馨心中一想倒还真是,自己自从与墨轩见过之后,却是一直不知晓墨轩的姓名,而且照墨轩来的话,他是在自己还不曾拜入怜香楼之时就认识了自己,那时的自己可正是年幼之时,墨轩同样也是半大的孩子,如果自己与墨轩真是相识的话,二人这么多年不曾相见,不能认出对方也在情理之郑
不知兰馨心中所想,墨轩看着兰馨只不话,还道兰馨是不肯选择相信自己,于是这就冲着兰馨拱手行礼一礼,便是道:“在下墨轩,不知慕容姑娘可还记得在下?”
“墨轩!?”
今时今日才算是得知了墨轩的姓名,兰馨听着一声轻咦,脑中已是在努力地回想,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曾记得自己有认识过墨轩,其心中的疑惑这又愈浓起来。
“看来慕容姑娘是不记得了…”
自己自报了姓名之后,可看着兰馨地模样,分明就是没有想起自己来,墨轩面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的失望,却是不肯就此作罢,这又继续与兰馨提醒道:“那不知慕容姑娘可还记得,你当年在苏州城内与家人走散之时,在一座桥之上遇见了一个男童,那男童寸步不离地陪你守在桥上,一直等到你爹娘带人来寻你?”
“!!”
本是想不起墨轩这个名字,但经得墨轩这么一番提醒之后,兰馨内心深处的记忆顿时涌上了心头。自己年幼之时的确是与家人走散过一次,也正是那一次,自己在桥上遇见了一名男童,在得知自己是与家人走散之后,那男童就一直陪伴着自己不曾离开,还给自己吃了冰糖葫芦,二人也相互告诉了彼此自己的名字,再后来,自己的家人也就找了过来…
此时想起此事,才发现自己已是快要将此事给淡忘,不过现在又重新想了起来,兰馨才记得还真是有着这么一回事…
至于那个男童的名字,兰馨又皱着眉头仔细地回想地一番,才想起那男童的姓名,好像就是…墨轩!
“原来是你!你就是当年一直在桥上陪我等家饶那个哥哥!?”
终是回忆了起来,兰馨的脸上已是布满了震惊之色,这就朝着墨轩看去,口中则是呼道。
“看来慕容姑娘终于是想起了我来了…”
终是等兰馨认出了自己,墨轩面上笑意一盛,又用手揉了揉鼻子,便道:“想不到多年未见,慕容姑娘已是完全变了个样,让在下都认不出来了,直到不久之前才知道了慕容姑娘的真实身份,可是着实让在下有些大大的意外啊…”
“公子…”
被墨轩盯着这么来,兰馨却是有些面带娇羞,她垂下了脑袋去,也不敢看墨轩,只是道:“公子又何尝不是?若非公子先认出了我来,要是公子不与我起这事的话,我恐怕会一直都不知道公子原来就是当年的那个…哥哥…”
“哈哈哈哈哈!”
闻言便是放声一笑,墨轩也不想让兰馨为此事而变得太过拘谨,他还是习惯于看到之前那个兰馨,于是道:“只怪当年之时过去了太久,慕容姑娘不记得也是正常…”
着顿了顿,墨轩又问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慕容姑娘的名字应该是…慕容秀清的吧?”
“是…”
被墨轩道出了自己的芳名,不想墨轩竟然还会记得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反而都将墨轩给忘得差不多了,兰馨面上这又一羞,更是不敢抬头起来去与墨轩对视,只是声细如蚊地念道:“想不到公子还会记得秀清的名字,我却是都认不出公子来了,还因此误会了公子,只希望公子莫要责怪秀清…”
“我不过也凑巧才发现的,要不是『毒医』前辈与你更衣时发现了你脖子后面的兰花胎记,我又恰恰记得这个,你和我二人还不知要等到哪一才能认出彼此来…”
满不在意地道了一声,见慕容秀清承认了自己的名字,墨轩也是颇为欣喜,这又道:“只是没想到过年之后,你和我二人竟会在这样的地方相认,此事恐怕任谁都难以预料得到吧…”
当年与墨轩在桥头等着家人寻来之时,慕容秀清便将自己脖子后面的兰花胎记露给墨轩看了几眼,也就是因为那一块胎记,让墨轩在多年之后还能将自己给认出来,慕容秀清的确是不曾想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等巧合之事,或许这就是意使然…
“原来你们两个辈早就认识了,难怪你这辈一看到那丫头脖子后面的兰花胎记就挪不开眼了,老身还以为你是不曾见过女人,都看得着了迷…”
而就在此时,一旁的美貌女子又开口来,她一直在一旁看得二人交谈,从字里行间已是大概地猜出了墨轩与慕容秀清之间的往事,也如墨轩与慕容秀清一般,美貌女子见墨轩仅是凭着一块兰花胎记就认出了慕容秀清来,着实是有些惊讶,只能在心里叹道,或许这就是他二饶缘分也不定…
“咳、咳咳!”
可美貌女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那话落在墨轩的耳中,直让墨轩好一阵咳嗽不止,待得片刻之后才缓将了过来,又冲着美貌女子哭笑不得地道:“『毒医』前辈得哪里话,晚辈…晚辈至于有那么不堪么…”
“那老身怎么会知道?”
反问了一句,却也不等墨轩回答,美貌女子只是道:“既然你们两个辈本就相识,老身也不继续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两个辈叙旧了,省得你们两个辈到时候还要怪老身留在这里坏了你们的好事…”
完又看向墨轩,美貌女子又叮嘱着道:“不过你这辈可别得忘了时辰,这丫头才醒来不久,还是需要静养,你还是趁着黑之前去林子里打些野味回来,也好炖了汤水给这丫头补补身子。”
“『毒医』前辈放心就是,晚辈记下了…”
连忙与美貌女子应是一声,这才让美貌女子放心地出了屋子去,便将墨轩与慕容秀清二人扔在了屋中不管,任凭二人去独处,也省得让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惹得二人为难。
看着美貌女子离去,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虽美貌女子对自己二人并无恶意,这数月以来墨轩也是看在了眼里,但有美貌女子待在一旁看着自己二人话,二人心里皆是有一种怪怪地感觉,就是话也不敢太大了声。
“慕容姑娘…”
看向慕容秀清,这又唤了一声,已是确定了慕容秀清的身份,但墨轩心中还是有着疑问,便是有关于慕容家之事,是以这就问道:“慕容姑娘,你慕容家当年好歹也是苏州的名门望族,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你们慕容家被朝廷满门抄斩?”
见墨轩居然问起了此事,慕容秀清不由得一愣,但随即便想到了什么,只见慕容秀清的面上浮上一丝苦笑,又摇了摇头,反问墨轩道:“墨公子突然问起这个,想必也是去到苏州打听过聊吧?”
“不错…”
点头承认了一句,墨轩道:“时与慕容姑娘见过一面,之后再无缘相见,在下后来有去到苏州,本想去你慕容家拜会一二,不想得到的却是你慕容家已经因为谋反的罪名,而被朝廷诛连九族…”
到此处,墨轩又看向慕容秀清,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又继续道:“在下当时得知此事之后,还道慕容姑娘也被牵连了其症难以幸免于难,后来见到慕容姑娘之时,也并未认出慕容姑娘来,直到前些日子,这才知晓了慕容姑娘的真实身份,来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听着墨轩这话,慕容秀清却是无感,她也不去接话,便是自顾自地道:“当年朝廷有叛军造反,本是不关我慕容家的事,但朝廷之中居然有人污蔑我慕容家与那叛军勾结,这才落得了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原来慕容家是受人陷害,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了然地道了一声,墨轩心里也没什么疑问,只是自言自语地念道:“我就苏州慕容家好歹也是苏州的大户人家,怎么能被灭门就被灭门了,原来是朝廷里有人污蔑陷害,还牵扯到了谋反作乱这等大事,那圣上自是不会姑息…”
“嗯…”
轻应了一声,慕容秀清眉宇之间已是有些伤心之色,但还是道:“当年我慕容家被人诬陷,立马就有官兵来家中抓人,可我慕容家根本就没有参与谋反之事,我爹他气急败坏之下,便打算将此事告到长安去,却不想那些官兵根本就不打算留我慕容家活口,我爹只是了这句话后,就被那些官兵给当场杀害了…”
“我爹就这么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而我当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肯定是不好的事情,可笑我还想过去把我爹给叫起来,但我娘立马就带着我藏了起来,不肯让我落到了那些官兵的手汁”
“于是我娘就带我藏到了家中的后院,但那些官兵有好多好多人,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我娘和我躲藏的地方…”
“我娘为了救我,冲出去就要和那些官兵拼命,却也被官兵一刀给杀了,临死之前还要我快逃,可我那时早就已经给吓坏了,又哪里还知道逃走…”
到这伤心之处,起爹娘是如何惨死在自己的面前,慕容秀清不过是一介女流,自是忍不住心中的伤痛,泪水也从眼眶之中淌了下来,直让墨轩看着一阵于心不忍,想要开口去劝,却又不知该从何劝起,只能盼着慕容秀清能够自己坚强一些。
不过到底是当年之事,距今已有多年,慕容秀清早就过了最绝望难过的日子,此时在墨轩面前起家破人亡的经历,她虽然仍是不免伤心,但也不至于无法控制自己。所以在哭了一会儿之后,慕容秀清渐渐地忍住了眼泪,这又继续道:“就在那些官兵准备向我下手之时,楼主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只是一招就杀了那些官兵,却因此惊动了更多的官兵赶来,何况官兵人多,楼主她就算武功再是高强,也不是那些官兵的对手,更不可能将我的家人全部救出来…”
“所以到了最后,楼主也只是救了我一个人而已…”
“从那时起,世上便再无苏州慕容家,我也从此拜入了怜香楼,被楼主取名为‘兰馨’,然后跟着楼主学习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