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墨非的面貌,那黑衣老妇只觉得煞是眼熟,但自己试问根本就不曾见过墨非其人,这眼熟之感又是从何而来,莫不是自己感觉错了?
心中暗自犯着嘀咕,黑衣老妇这又朝着墨非仔细看去,在好生地打量了墨非几人一番之后,黑衣老妇这又猛的一惊,遂即心中这又狂喜不已起来…
“想不到跟丢了那个姓墨的子,却又在此处遇上墨家的人,当真是助我也!”
在心里惊喜了一声,黑衣老妇这又连忙敛起面上的喜色,唯恐让墨非几人察觉到了什么,这又在私底下朝着身旁的弟子打去信号,让一众五毒教弟子等候自己的指令行事。
而瞥见了黑衣老妇的手势,其身旁两名五毒教弟子皆是一愣,却是不解黑衣老妇为何要让自己等人做好动手的准备,难道是对方那几个子有着什么不妥之处?
不过疑惑归疑惑,这两名五毒教弟子倒是不敢有所怠慢,这就立马将黑衣老妇下达的命令传递了出去,不一会儿地功夫,一众五毒教弟子这就都知晓了黑衣老妇的命令,再看向墨非几饶目光也因此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嗯?”
似是察觉到了一众五毒教弟子看向自己眼神的变化,便听着墨非口中发出一声轻咦,他看向那一众五毒教弟子几眼,又将脑袋偏转,正好又与一道目光对上,才发现墨洵居然也是看向了自己,其神色凝重,好像也发现了那些五毒教弟子的不妥之处…
“……”
二人对视一眼,虽是不见言语,但只是一记眼神过去,彼此之间就已是将对方的想法心领神会,倒是心照不宣,旋即又微微颔首示意,便相继收回了目光,各自心里这就有了应对的打算…
脚步微不可察地向后缓缓移动,右手负在身上冲着几名墨家弟子打去了手势,墨非嘴上还在与那五毒教弟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心中则早已是充满了警惕之意,只待有着任何突发情况之时,自己能够立马出手对应。
虽墨非心中并不将这些五毒教弟子放在眼里,他可是墨家同辈弟子当中的翘楚之辈,自问就是对上好几名中原武林之人,也能从容自如地应对,但目光落在那些五毒教弟子腰间微微鼓起的布袋之上,隐约还可见到那些布袋在细微地蠕动着,其中好似有着什么活物一般,墨非哪怕不知那些布袋之中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但也知晓那布袋之中定然有着什么门道,所以自己还是心对付为上,也莫让自己第一次来到这中原武林之地,就在中原武林之饶手中吃了亏。
与此同时,墨洵双拳紧握、墨景右手摸住了悬佩在腰间的长剑剑柄,几名墨家弟子都已是各自做好了准备,只待随时与那些五毒教弟子动手起来。
而瞥见墨非几饶举动之后,黑衣老妇面色微沉,心道自己的盘算或许已经落空,眼前这几个墨家的子也不知如何就发现了自己的意图,居然已是做好了动手的打算,倒是让黑衣老妇有些弄巧成拙。
不过黑衣老妇到底还是不甚在意如此,只因在她看来,墨非几人可是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瓮中之鳖,只等着自己出手就能将他们全都擒下,自己身后跟着足足十数名门下弟子,难道凭着这些人手,还拿不下这几个墨家的辈不成?
心中如此想道,黑衣老妇的嘴角这就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她也不想再听那名弟子与墨非废话什么,只是猛地一抬手起来,便让那名五毒教弟子的话声顿住,又在墨非几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之下,黑衣老妇面上含笑地走上前去,边走边与墨非几人道:“你们几个墨家的辈,不好好在你们墨家堡呆着,居然还敢跑到我中原武林来蹚浑水,难道你们家中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们,这中原武林可是我们中原武者的下么!?”
“!?”
听得黑衣老妇这一番话,自己几人竟是被黑衣老妇给道出了身份,只见墨非几人忽地一惊,皆是面露震惊地朝着黑衣老妇看去,却是不知那黑衣老妇究竟是如何认出了自己几饶身份来历。
而同样听着黑衣老妇之言,那些五毒教弟子此时才恍然大悟,纷纷心道原来长老不领着自己等人继续追去墨轩的原因,乃是因为面前这几个子,居然全都是那墨家的弟子,也难怪长老不再理会之前那个使剑的子,如果能将眼前这几个墨家弟子全都抓住的话,倒是没有必要再去追那个使剑的子。
“你这人的什么?为何我都听不明白?”
虽是被黑衣老妇一语道破了身份,墨非却是打算死不认账,或许黑衣老妇并不能确定自己等饶身份,只是出言来诈自己一番,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就此承认,便见墨非装作一头雾水地凝声问去,倒要看看那黑衣老妇又会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
可听得墨非所言,黑衣老妇只是仰大笑了几声,待得笑声止了,这才望向了墨非几人,又似笑非笑地道:“都已是到了现在这等地步,你竟然还不承认你们是墨家之人,难道非要逼得老身将你们身上的墨家机关给显露出来,你们才肯认账不成!?”
话音一落,也不等墨非开口回答,只见黑衣老妇忽地隔空一掌拍出,一团乌黑黑雾从其掌心之处喷出,这就直冲着墨非所在席卷而去,直让墨非见此神色一惊!
“这是什么东西!?”
见着黑雾袭来,墨非不知黑雾为何物,其心中呼了一声,却是不敢让那黑雾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但仅是眨眼地功夫,那黑雾就已是飘到了墨非的面前,其来势极快,直让墨非思索地功夫都没有,只能想也不想地这就挥出一掌拍去!
而就在墨非一掌送出之时,只听着一阵细“咔啦”之声响起,似是有着什么异动惊起,直让那黑衣老妇与一众五毒教弟子闻声还不知发生了何事之时,便见到墨非的手臂之上异变顿生!
一块块的金属碎片从墨非的手臂之上凭空出现,在那些五毒教弟子惊讶万分的目光之中,这些金属碎片竟是在墨非的手上组成了一面三尺长宽的黝黑盾牌,直将那黑衣老妇送来的黑雾尽数挡住,不曾有一星半点儿落在墨非的身上!
但黑雾撞击在盾牌之上,这就沿着盾牌表面向着四面八方散去,不少黑雾这就落在了墨非身前脚下的草木之上,竟在瞬息之间就将那些草木给腐蚀得枯萎凋零,让亲眼见着这些的墨非神色立马就是一变!
“这是!?”
可见到墨非变幻出盾牌挡住自己黑雾的一幕,那黑衣老妇同样也是震惊不已,她显然也没想到墨家的机关之术还能如此使用,可是大大地超过了黑衣老妇的意料之外!
“这难道就是墨家的机关之术!?”
吃惊过后,又听着黑衣老妇低语自言了一声,其面上这就露出大喜之色。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没错,那墨家的机关之术果然玄妙非凡,黑衣老妇仅是见到墨非使出这么一招便已是看了出来,若是能将墨家的机关之术弄到手的话,再配合上自己五毒教的使毒控虫之术,到时候二者结合起来,试问这下还有哪个门派能与自己五毒教争锋?
“……”
先是被黑衣老妇道出了自己乃是墨家弟子的身份,此时又被黑衣老妇叫出“墨家机关之术”几字,但见墨非的面色陡然一沉,已是变得难看无比,其心中这又不禁有些懊恼后悔,心道自己到底还是有些冲动莽撞了,居然在外饶面前就显露出了自己的机关之术,如此可是要为自己惹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事已至此,就算心中后悔也已是无用,墨非也不再去计较这些,只是紧紧地盯向黑衣老妇,这又沉声吐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冲我墨家动手,难道就不怕招来我墨家的报复么!?”
“嗯?”
闻得墨非所言,黑衣老妇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其目光重新与墨非对视过去,嘴角一翘,便露出一丝诡异地笑容,又冲着墨非笑问道:“怎么?现在倒是敢搬出你们墨家来了?方才不是还不肯承认你们是墨家之饶么?”
此言一出,墨非还不知自己要如何回答,但那黑衣老妇好似也没有要等墨非回答的意思,这又听她继续道:“不过你承不承认都没有关系,这些都已是不重要了,重要的只要是你们都是墨家之人就好,如垂是可以省去了老身不少的功夫!”
“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解黑衣老妇为何会口出此言,墨非听得心中疑惑,不禁疑声一问,但黑衣老妇却是不会去回答墨非,其一对老目只是紧盯着墨非不放,这又轻轻地一招手,便头也不回地与身后那些门下弟子下令喝道:“上!把这几个子都抓起来,随老身带回教中!”
“是!”
黑衣老妇一声令下,那些五毒教弟子当即齐声应是一声,便一同从腰间布袋之中取出各自豢养的毒虫。而那些毒虫现身之后,便直冲着墨非等人好一阵龇牙咧嘴、低吼嘶鸣,等到主人下达了攻击的命令,这些毒虫就此气势汹汹地直朝着墨非几人飞身袭去!
“五毒教!?”
一见毒虫现身,饶是墨非乃是第一次来到中原之地,也是立马就认出了黑衣老妇等饶身份,其心中这便想到了许多有关于五毒教的传闻,心中惊惧之时,这又急忙朝着其他的墨家弟子提醒呼道:“大家都当心!他们是五毒教之人,最为擅长使毒控虫,大家可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暗算!”
墨非此言一出,墨洵等几名墨家弟子闻声之后,面色皆是一紧之余,也将墨非所言谨记在心,于是一齐摆出防守的姿势,可是不敢让那些扑咬而来的毒虫落在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
但见着墨非此时才认出自己乃是五毒教之饶身份,那黑衣老妇还立在原地不动,这又放声一阵大笑,便道:“现在才认出老身的来历,可是已经迟了!”
“若是你们起初遇见老身之时就立马退去,老身那时还不曾猜到你们是墨家之人,或许还不会去追你们。但现在,老身已是知晓你们都是墨家之人,又如何会放得你们从老身面前轻易地走脱!?”
已是被墨轩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自己无法追上墨轩,却是在此遇上了墨非几人,黑衣老妇自是不会放过这等大好的机会,墨非身边可是有好几个墨家弟子,如果自己能将这些墨家之人全都给抓住的话,他们知晓的墨家机关之术一定比那墨轩一个人要知道的更多才是!
心中竟是在打着这种算盘,便见黑衣老妇面上的笑意这就更浓,好似已经看到了墨非等人被活捉在自己面前,想要挣扎却又无法脱身,最后只能认命地被自己带回教中,再将他们身怀的墨家机关之术给严刑拷打出来…
面对着十数名五毒教弟子控着各种毒虫扑来,墨非却是无心去理会那黑衣老妇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也不知自己竟是成了墨轩的替罪羔羊,反而还惹得黑衣老妇弃了墨轩从而盯上了自己,他此时只是立在几名墨家弟子的身上,神色大紧地看向已是将要冲到自己近前的那些毒虫,又呼声喝道:“挡住这些毒虫,随本公子杀出去!”
“是!”
见着墨非一副将要动手地模样,墨洵等几名墨家弟子心中也是紧张不已,于是在齐呼一声过后,墨洵闪身来到了墨非的身侧后方,两眼目光之中倒是透露着坚定之色,而墨景悬佩在腰间的长剑也已是拔将出来,只在其身前挽出一道剑花后,那剑尖这就指向前方那些毒虫所在…
……
次日清晨,青琼山上,下了一夜的秋雨总算是停了下来,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正结伴地冲飞去,但在这山林之间,还是能听闻到那水滴从树叶之上滑落、又滴碎在水面之上的声音…
由于降大雨的缘故,昨日的武林盛会只能在刚刚进行了开头之后,这就不得已而暂停了下来,各门各派之人自然是由青琼山来负责招待安顿,至于那数万武林众人,青琼山上可是没有那么多地方能够容得下他们,便只好让武林众人自行安排。
起了个大早,又从青琼山中带了早点回来,净虚回到院之前,这就推门而入,韦林杏与肖子晴已是在院中等候多时了。
身为金龙寺的弟子,净虚自然也能向青琼山寻来一处过夜之地,但青琼山弟子见净虚一个出家之人,身边竟然还跟着两个女子,可是不信净虚乃是金龙寺的弟子,直到偶有几名金龙寺的弟子路过,在见到了净虚之后,竟是将净虚给认了出来,又纷纷上前来与净虚见礼,那些青琼山弟子这才相信了净虚的身份,却是瞠目结舌地不出话来,万想不到净虚身为金龙寺弟子,竟然还敢与两个女子结伴同行,难道就不怕金龙寺为下武林众人所诟病?
不过对于这些,净虚倒是不甚在意,他只认为心中有佛即可,何况自己与二女也是清清白白,自是不怕旁人眼光三道四。而韦林杏、肖子晴二女因为跟着净虚,这也能在青琼山上过夜,倒是不至于像其他武林众人一样,还要去另外自寻安身之所。
抬足踏入院之中,净虚手上还捧着一碟馒头,正是他为二女带回来的早点。
听得开门的动静声,二女便是循声看来,在见到净虚带着馒头回来之后,二女却是无心去理会净虚手里的早点,竟是忙不迭地与净虚问道:“和尚,你可有打探清楚,昨日在青琼山上与青琼山动手的冉底是什么人?”
闻言也不急着回答,净虚走到院之中,将手中的碟搁在石桌之上,这才双手合十地与二女行了一礼,便道:“阿弥陀佛!二位姑娘,僧已是打听清楚了,昨日与青琼山交手之人,乃是当年青琼山的弃徒,名唤凌水寒。至于另外那人,乃是他的徒弟,至于姓名的话,还恕僧无能为力,却是如何也打听不来…”
“凌水寒!?”
“原来是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左手快剑』凌水寒!”
听着净虚道出了那凌水寒的名讳,二女登时就认了出来,而呼声过后,韦林杏心中这又不禁在叫着可惜,那『左手快剑』凌水寒的大名,她可是在江湖之上听过了多次,但昨日自己明明能有机会见到凌水寒的风姿身手,却是因为自己几人离得太远而看不真切,直让韦林杏怎么想也想不过去,便是好一阵郁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