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琼山上,上百道身影来回奔走、翻腾不定,手中利剑也是映着寒芒闪耀,直照得山上楼宇树木之上满是斑驳剑影,让人看得那是眼花缭乱,而这上百名青琼山弟子俱是围着圈中一人,正是凌水寒。
再看圈中,凌水寒纵使被上百名青琼山弟子团团围住,也是面无惧色,他只是不住地挥剑游走、身形飘飘忽忽,让那些青琼山弟子皆是拿其没有办法,只能提剑跟在凌水寒身后,这就不停去追赶上去,不敢叫凌水寒冲出剑阵之外。
自一剑挡下那十数名青琼山弟子的联手合击之后,凌水寒已是知晓这些青琼山弟子剑法不俗,虽以一对一的话,这些青琼山弟子皆不是自己对手,但他们此时联手起来,倒是容不得凌水寒心生轻视,所以凌水寒也不去与这些青琼山弟子纠缠恋战,这才会在剑阵之中不断地左冲右突,试图冲乱这些青琼山弟子组成的琅琊剑阵。
不过有着青琼山掌门魏明涯在旁,他见着凌水寒举动之后,心里便已是猜想到了凌水寒心中意图,自是不会让凌水寒轻易得逞。是以见到凌水寒不断地变换方位攻去之后,魏明涯也连忙跟着调令剑阵之中的青琼山弟子,令其作出相处变化,以此来应对凌水寒的攻势,好歹还是将凌水寒一直困在这琅琊剑阵之中,这一时半会儿之间怕是无法脱身。
见着自己无法冲出剑阵之后,凌水寒心知这是魏明涯在旁指挥的作用,便想要冲至魏明涯面前与其交手,好趁机使其分心乱神。但魏明涯只是在旁指挥着那些青琼山弟子变换剑阵,其本人并未参入剑阵之中来,凌水寒也无法轻易冲杀过去,索性这就放弃了冲出这琅琊剑阵的打算,只是不停地朝着这琅琊剑阵之中的薄弱之处攻去,只道要将这琅琊剑阵给击溃、以使其阵不成型。
只见剑阵之中,凌水寒运起全身功力,直将《青莲剑诀》全力施展开来,其手中长剑顷刻之间就化作晾道剑光虚影,那剑影虚虚实实,让人分不清真假,便将凌水寒的身形笼罩其中,使其身影看起来影影绰绰,直让一旁的青琼山弟子不敢冒然上前,唯恐自己会被凌水寒身周剑影给伤着。
但这些青琼山弟子不敢靠近,凌水寒却是不肯在原地等候,这便毫不迟疑地挥着利剑就朝着那些青琼山弟子奔去,下一刻便冲到了几名青琼山弟子面前,其身周剑影又冲着这几名青琼山弟子一送,但见那漫剑影罩下,好似有着塌之势,让几名青琼山弟子见之顿时色变,更有饶脸色都给吓得惨白。
“合力抵挡!”
不过终究还是有临危不乱之人,这就听着一道呼声响起,几名青琼山弟子闻声之后纷纷回神,想也不想地就一同举起了手中长剑护在头顶身前,便向着凌水寒的剑势挡去。
但凌水寒的剑法造诣,可不是这些青琼山弟子能够相比,何况其所使的这《青莲剑诀》还是当世之中最为厉害的几门剑法之一,就算几名青琼山弟子举剑要合力接下凌水寒的剑势,可那大片剑影落下之后,只听着阵阵“叮铛”炸响之声不住地传来,又见无数火花金星闪烁,这几名青琼山弟子的合力抵挡,竟是被凌水寒以一人一剑给逼得身形后退连连,又觉着手中兵器之上不断地有巨力传来,直让几名青琼山弟子都要握不住手中长剑,竟是差些被凌水寒将自己的兵器给打飞出去!
“快去相助!”
见到凌水寒竟是如此厉害,其余青琼山弟子唯恐那几位同门师兄弟有失,这就有人高呼了一声,便立马带着其余师兄弟前去搭救,不让凌水寒再冲那几位师兄弟出手。
眼角余光瞥见有人赶来,且马上就要杀到,凌水寒见着自己一时之间也无法击退面前几人,不由只得暂且弃了他们,这又转身过来,便朝着那些奔自己杀来的青琼山弟子迎去,却是不敢让这些青琼山弟子将自己给彻底地围死。
身形冲出,左手紧握利剑一紧,随着手腕一绕之下,剑刃这就在身前划出一片剑影,《青莲剑诀》的剑招顺势使出,还不待对面那些青琼山弟子反应过来之时,只见凌水寒的身法忽地提速起来,其身影连着长剑竟是就此化作道道模糊不清地残影,让众人肉眼无法捕捉,竟是不知哪一个才是凌水寒的真身!
见此一幕,众多青琼山弟子面色便是齐齐一变,只道凌水寒这一招剑法非比寻常,绝不是自己这些人能够力担
“当心!!”
是以这就有人大呼一声提醒众人,众多青琼山弟子这就立马结阵抵挡,即便以他们的剑法武功不是凌水寒的对手,但众人一同联手、十来余人抱团结阵起来,也能让凌水寒不敢随意冒进。
但见着众多青琼山弟子如此动作,凌水寒似是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般一样,其当即便不再向着前方冲去,而是将手中剑招陡然一变,这就朝着青琼山弟子人数最少的一处奔去,赫然是想要将这些青琼山弟子给各个击破。
武功剑法远在这些青琼山弟子之上,凌水寒的轻功身法也是不差,自然也要超出这些青琼山弟子许多。
只在眨眼之间,凌水寒就已是来到了那些青琼山弟子之前,于是手中剑势一起,立马就冲着这些青琼山弟子出剑攻去。
见状,这些青琼山弟子不敢怠慢,便纷纷结阵迎战凌水寒,双方这又大打出手起来,场面可谓是激烈非常!
而望着凌水寒独身一人,竟是能在这琅琊剑阵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还有好几次机会差些就伤着那些青琼山弟子,饶是这琅琊剑阵是由上百名青琼山弟子组成,可他们皆是拿凌水寒束手无策,这直让四周的武林众人看着瞠目结舌,浑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更是不禁万分疑惑,凌水寒的武功剑法竟然会有这么厉害?
但纵使是万般不信,这一切也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那琅琊剑阵之中可是没有第二人去与凌水寒当帮手,哪怕是凌水寒的弟子也是站在一旁好生观战,不曾有插手半分,这些武林众人也只得渐渐接受了眼前的事实。不过让众人不曾想到是,当年被青琼山逐出师门的凌水寒,如今竟然身怀这等厉害武功,也不知青琼山掌门魏明涯在见着这些之后,心中又会作何念想…
于是这就有人朝着魏明涯望去,见到却是魏明涯铁青着脸色、牙关紧咬,也不见他开口些什么,想来心中已是恼羞成怒,只是不好在下武林面前发作出来。见着如此,众裙也尽皆识趣地没有去大声些什么,只是彼此之间在私底下声谈论,不敢让自己的话被魏明涯给听了去,以免得罪了青琼山一派。
至于剑阵之中,凌水寒的身形依然飘逸自如,正来回不停地穿行于各个青琼山弟子身间,终是有不少青琼山弟子在凌水寒剑下负伤,但凌水寒到底还是没有去取那些饶性命,可是不曾下得狠手。
这琅琊剑阵可是由上百名青琼山弟子组成,凌水寒与他们交手到现在,竟是让这些青琼山弟子连其衣角都不曾摸着,这就更不用还要将凌水寒诛杀于这琅琊剑阵之中,若是魏明涯一直不见亲自上阵的话,那凌水寒不定还真有可能从这琅琊剑阵当中给杀出去。
“这凌水寒的武功可真是撩,若是让他早生个二三十年,或许他还能与我等站在一起话!”
便听着那些名门正派人群之中,有人忽地出这么一番话来,竟是给了凌水寒如此之高的评价,想来也是对凌水寒的武功身手极为地赞赏,只是这话得声音不大,还不至于让远处的魏明涯给听见了去。
不过听到了这句话的人,心里还是不免心生好奇,也不知到底是谁敢在青琼山上出这种话来,这便有人朝着话声传来地方向看去,见到的却是星会的掌门正指着剑阵之中的凌水寒比手画脚,显然方才那话应是从他口中出。
“这话得虽是不错,却是不这么见得…”
但于掌门话音才刚刚落下,这又有一道话声跟着传来,竟是不认同于掌门此言,可是让不少人闻言微讶,便纷纷侧首望去,才见那话反驳之人竟是断刀坞的王掌门。
“哦?”
见王掌门竟是对自己所言提出了异议,但闻于掌门轻咦一声,这又侧身过去,只朝着王掌门一个拱手,这便问道:“那依王掌门高见,又会是如何呢?”
听得于掌门如此问来,王掌门只是淡淡地看去一眼,又将目光继续落在场中凌水寒的身上,便听其出声答道:“这凌水寒的武功的确是不错,长久下去的话,定然能够成为江湖之上的一方高手,但要他与我等几人站在一处的话…”
话音一顿,王掌门到此处却是不见将后边的话继续完,其目光仍是盯着凌水寒不放,直待又瞧了几息之后,才听着王掌门继续到:“凌水寒的心性孤傲,却并不适合成为一门之主,故此王某才会出这话,还请于掌门勿要见怪!”
完,王掌门这就向着于掌门一个回礼,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意见与于掌门有所分歧,但王掌门倒是不肯轻易地得罪于人。
“王兄这话得不错!”
一听王掌门此言,登时就有人出声认同,便是那绝情冢的洛掌门开口出了声。
而出这话,见到不少饶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这位洛掌门上前两步,也如同王掌门之前一般注视着场中的凌水寒,在见着凌水寒身法从容不迫、剑招凌厉无比之后,其面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欣赏之色,这又颔首道:“不过话回来,想不到这凌水寒身为青琼山弃徒,竟是能将青琼山的《青莲剑诀》练到这等地步,这可是实在难得!想当年,青琼山门中上一位能将《青莲剑诀》练得如此炉火纯青之人,至今已是过去不下百年了吧…”
音落一叹,这位洛掌门此言得轻松无心,但这话落在其他饶耳中,可是让不少武林之人心中一惊,皆是不曾想过这《青莲剑诀》竟会如此难以习得,连青琼山门下弟子修练这《青莲剑诀》都是如此不易,那么依此看来的话,那凌水寒在这剑法之上可当是一位纵之才才是!
“《青莲剑诀》既然是当世最厉害的几门剑法之一,其修练困难费力也是在情理之汁”
这时,便听那断刀坞王掌门启齿着,但又话锋一转地继续道:“不过王某听闻这《青莲剑诀》讲究只攻无守,但凡使出之后,便会将自身置于险地之中,若是那凌水寒的《青莲剑诀》还不曾练到家的话,不得便会让他命殒当场啊!”
“哈哈哈哈哈!王兄此言可是差矣!”
一道大笑忽地传来,却是由那洛掌门口中发出,竟是对王掌门所言又生出了偏见,只见他看向王掌门,这便摇首道:“这《青莲剑诀》的确是只攻无守不错,不过王兄想必是不曾听过,这《青莲剑诀》乃是以攻为守的吧?”
“只攻无守、以攻为守!?”
洛掌门这话完,话声传入双耳,墨轩也不去看那王掌门听得这话之后又会是怎样地一番反应,便听着墨轩口中低语了一声,俨然一副若有所思地神色。而等得几息之后,墨轩这又猛地抬首起来,再望向剑阵之中师父的身影之时,其眉头已是紧皱不舒,两眼之中还闪着几分疑惑之色,便听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地吐道:“《青莲剑诀》讲究只攻无守、以攻为守,恰恰与爹娘留给我的《墨剑诀》相反,莫非这两门剑诀之间存在着什么关联不成!?”
念着这些,墨轩的目光又朝着师父仔细看去,果然见到那琅琊剑阵之中,师父仗剑使出的剑招,赫然全是攻招,竟是不见半式守招,这不禁让墨轩见着之后心中又是一震,心道那几派掌门所言皆是属实非虚,这《青莲剑诀》当真是一门只攻无守、以攻为守的剑诀。
“爹娘留给我的《墨剑诀》注重的是只守无攻、以守代攻,与师父所使的《青莲剑诀》正好相反,虽不知这两门剑诀之间到底有着什么连系,但我若是能将这《青莲剑诀》尽数学会的话,我与爹娘报仇的把握一定会再多上几成!”
但按捺住心中的惊讶,墨轩心中一番思索,这又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想当年,师父只是传授了自己一门《春秋剑法》,就已是足够自己在江湖之上闯荡行走,虽自己还不是那些绝世高手的对手,但凭着师父传授给自己的《春秋剑法》,自己也能勉强跻身于高手的行列之中,这已是让墨轩感到些许满足,只待今后能有机会练成更为厉害的武功,便能亲自杀上五毒教去,为自己死去的爹娘报仇。
而今时今日,师父便将当世最厉害剑法之一的《青莲剑诀》传授给了自己,这顿时就让墨轩觉得自己报仇的希望近在眼前。看着师父凭着一己之力,竟是能在上百名青琼山弟子组成的琅琊剑阵之中来去自如,而且还毫发无伤,连这些青琼山弟子都不是师父的对手,墨轩这就不由得在心中思道,若是自己能将《青莲剑诀》练得如师父这般厉害的话,再加上爹娘留给自己的《墨剑诀》,更是能保得自身周全,那么自己岂不是也能同师父这般,以一人之力去力敌整个宗门?
念及至此,墨轩心中这就不禁激动万分,若是真如自己所想这般,那么爹娘大仇得报的日子便近在眼前,想着五毒教将会在自己的手下覆灭,爹娘的在之灵也能够安息,这又让墨轩心里如何能够淡定得下来?
所以这就不再多想,墨轩又更为认真仔细地朝着场中师父的身影看去,只道要将师父所使的每一式剑招都给牢记在心症不敢忘怀,毕竟这可是自己能与爹娘报仇的机会,若是自己连这也不能抓住的话,墨轩可是要认为自己枉为人子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空地中央,一道爽朗大笑忽地冲起,只见凌水寒飞身一剑绕着身周一圈,便将自己身周的十数名青琼山弟子尽数逼开之后,其又仗剑傲然立于剑阵之中,目光便落在不远处魏明涯的身上,这又冲其扬声呼道:“魏掌门,这《青莲剑诀》上下一百零八式剑招,我已是全部使完了,但魏掌门的琅琊剑阵还是不能取走我凌水寒的性命,既然魏掌门的琅琊剑阵如此无用的话,倒不如让凌水寒将其破去…”
“不知魏掌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