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欺师灭祖的叛徒!竟敢将本门剑诀擅自传给他人!?本掌门今日便要清理门户、取你『性』命!”
见到凌水寒竟然敢自作主张,将《青莲剑诀》传授给墨轩,那魏明涯顿时气得勃然大怒,但见他遥指凌水寒一声怒骂,说完也不无多言,这就招手一挥,那些青琼山弟子见状之后,便纷纷从人群之中跳将出来,人数竟是比之前还要多上不少,粗略一数来怕是不下百人!
而上百名青琼山弟子跳了出来之后,只在几息之间就将空地给团团围住,这又一同挥剑指去,剑尖直指向空地中央的凌水寒其人,好似蓄势待发一般,只待着自家掌门一声令下,这些青琼山弟子便会一齐朝着凌水寒杀去。
“青琼山这是想要作甚!?”
见此一幕,此处的武林众人尽是被这些青琼山弟子给吓了一跳,便听着有人惊呼出声问道,却是不知这些青琼山弟子到底要做什么。
听得这话,或是有人看出了些许门道来,猜到那魏明涯为何会冲着凌水寒这般怒不可遏,便闻一人说道:“好像是那凌水寒传授了一门青琼山的剑法给他弟子,这才使得魏掌门发这么大的火…”
此言一处,四周武林众人纷纷面『露』了然,这才知晓原来是那凌水寒擅自将青琼山的剑法传授给墨轩,惹得魏明涯因此盛怒,魏明涯便招来这些青琼山弟子,显然是打算冲凌水寒动手。
看着那上百名青琼山弟子皆是蠢蠢欲动,一人武林之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心里可是不敢想象若是这些青琼山弟子冲着自己出手的话,自己又会是什么下场,估计青琼山想要对付自己,也不需出动上百名弟子,只需区区数人,就可以将自己的『性』命取走,便听着这人心生畏惧地小声说道:“这凌水寒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当着魏掌门的面,将青琼山的剑法传授给他徒弟,也不怕魏掌门将他们师徒二人的『性』命留在这里?”
“如果那凌水寒传给他徒弟的只是青琼山寻常的剑法,倒是不会惹得魏掌门如此大动干戈…”
这人话音一落,就听着有人将话接去,几人的目光也是朝着话声传来的方向一看,便见着一人话锋忽地一转,这又继续说道:“不过那凌水寒方才使出的可是青琼山的《青莲剑诀》,这《青莲剑诀》可是青琼山的不传剑法,此时却被凌水寒当众使出,又亲身传授给他的徒弟,试问魏掌门他看着这些,又如何不会暴跳如雷呢?”
“什么!?凌水寒刚才所用的剑法,竟然是青琼山的《青莲剑诀》!?”
不曾听清凌水寒之前说出的话,有人尚还不知这些,只道凌水寒只是用上了一种极为厉害的剑法,却不想那门剑法竟是《青莲剑诀》。而此时听着这人说来,顿时就有不少人直惊得目瞪口呆,皆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亲耳所闻,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但看着那人一脸笃定自信地模样,这就有许多人对此相信了七八分,其目光再看向空地中央凌水寒的身影时,也不由变得格外凝重起来,心里却是想着要好好地瞧一瞧,这青琼山不传剑法《青莲剑诀》的风采!
……
于是望向空地之中,只见凌水寒还在与那双斧汉子二人交手,不过说起来虽是交手,倒不如说是凌水寒以一人之力力压双斧汉子二人。便见着凌水寒手中那道道剑影忽左忽右、可谓连绵不绝,直叫双斧汉子二人见之不敢心生大意,便是奋力挥着兵器抵挡,奈何二人的身形还是被凌水寒给『逼』得向后步步倒退,竟是让双斧汉子二人全然没有还手的余地,只能各自咬牙拼命支撑,不肯就此轻易地落败。
但见着三人如此局面,此处的武林众人心中皆是知晓,那双斧汉子二人败于凌水寒之手不过只是早晚的事情,倘若他二人现在就撒手撤走,便是算认输了,而凌水寒只需再使劲一把,说不定也能立马就将二人给击败于此。不过此时此刻,这些人倒是还希望双斧汉子二人能够尽快地败走,只因上百名青琼山弟子此时已是将凌水寒给围将起来,他们只想见到凌水寒与这些青琼山弟子交手,却是不想再看那双斧汉子二人一手不堪入眼的武功。
不断向双斧汉子二人挥剑攻去之时,其实凌水寒早就已是察觉到了四周的动静,他见到那些青琼山弟子将自己给围住之后,心中立马就猜到了那魏明涯的打算,赫然便是想要以青琼山的门规来对付自己,只因自己擅自将《青莲剑诀》传给了墨轩,哪怕只有一招一式,也是不能为青琼山所容。
念及至此,凌水寒这也不打算再同双斧汉子二人浪费气力,毕竟自己一会儿可是要对阵上百名青琼山弟子,还是多留些力气为好,如此也能从容应对,不让自己吃亏太多。何况魏明涯既然是叫出了这么多的青琼山弟子出来,显然便是打算以青琼山的剑阵来对付自己,只是凌水寒心里也不知道魏明涯会搬出哪种剑阵来对付自己,盖因青琼山的剑阵实在是数不胜数,凌水寒这一时半会儿之间也是猜想不到,只能想着走一步看一步了…
心中念着这些之时,凌水寒不禁微微走神,剑法剑招之间也有了些许停顿,倒是让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有些一丝喘息之机。
但见到凌水寒与自己交手之时,竟然还会出现愣神地功夫,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待稍加缓过劲来之后,心中这便又是一喜,只道这可是自己打败凌水寒的大好机会,这凌水寒胆敢在这个时候分心,若是自己趁机反攻过去,说不得就能将凌水寒给一举击败,届时自己可就算是一战成名!
如此想着,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二人在合力挡住了凌水寒一招之后,这又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旋即一同点头,分明已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下一刻,凌水寒剑势这又送到,二人见着面『色』一凛、心中也是不敢托大,这就一齐挥舞手中兵器抵挡过去,待将凌水寒这一剑给架住之后,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彼此看也不看对方一眼,竟是马上直奔着凌水寒一同杀去,那一道剑光与斧影齐头并进,各自指向凌水寒胸前,赫然是要对凌水寒下去狠手!
“嗯?”
瞥见二人竟是朝着自己发起了反攻,凌水寒不禁有些意外,于是轻咦一声,其目光扫去,见到二人的攻势已是来到身前不远,当下也不再多想,手中长剑抬起之时、内力催动之下,一道凌厉剑招这就使出,便迎着二人攻势撞去,顿时就让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二人见着一惊!
“好厉害的剑招!?”
见着凌水寒这一剑刺来,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心中不约而同惊呼一声,皆已是被凌水寒这一剑所震慑。这一剑与凌水寒之前所使的几式剑招相比,威力已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二人不敢硬接,这就要急忙抵挡再退。但凌水寒这一剑袭来实在太快,快到二人根本都来不及作出什么反应,这就已是被凌水寒一剑送到了近前处,又见那剑尖一连几刺,分别落在了二人的兵器之上,二人顿时只觉一股巨力从自己兵器之上传来,直让自己无法承受,口中这又各自溢出一丝血迹,二人身形也因此不断地朝着后方倒退而去,竟是被凌水寒一招就给击退!
“这就是《青莲剑诀》!?”
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身形退后之余,心中这又惊疑问起,但二人皆是不曾见过《青莲剑诀》的剑招,所以当下也无法确认。不过听着凌水寒之前所言,这剑招十有八九便是出自那《青莲剑诀》,二人自问自己今日虽是败在凌水寒的手上,但也是败在了这《青莲剑诀》之上,倒也可以说是败得不怨…
“唔…哼!”
好不容易停下了不住后退的身形,二人这又一同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便听着“扑通”两声闷响先后传来,只见离得凌水寒五六丈之远的地方,那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竟是一齐跪倒在地,皆是一只手紧握兵器撑在地上,这才让自己的身子不得摔倒,而二人的另一只手,则是各自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放,看起来就像负伤不轻。
也不见开口出声,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只是鼓着腮帮,又一起抬首朝着凌水寒望去,其面『色』却是十分难看。而在二人想要从地上站起之时,却是觉着体内喉间一阵气血翻涌,若非二人强行忍住,只怕这又要吐出更多的血来。
而空地之中,一剑击退了二人之后,凌水寒也不继续挺剑杀去,只在一个转身之后,手中长剑奋力一挥,便斜垂在身侧静止不动,其双眼看也不看双斧汉子与中年书生二人,只是朝着围在自己四周的青琼山弟子一扫过去,但见那两眼微眯,从中『射』出两道精芒,紧握剑柄的左手这又不禁握得更紧,以待虽是能够再出剑招…
“师父…”
望着自己师父的背影,在击退了那二人之后,师父这又打算直面青琼山上百名弟子,只听着墨轩低语了一声,这又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远处却是传来一阵放声大笑,便将墨轩到了嘴边的话给堵住,于是寻声望去,才见那发出大笑之人正是自己的师父。
“哈哈哈哈哈!”
仰面一笑,对于方才之事不提半字,凌水寒在见着这些青琼山弟子之后,其目光最终落在远处魏明涯的身上,但闻凌水寒似笑非笑地问道:“魏掌门,你们青琼山,这是打算出手了?”
“哼!”
听得凌水寒此言,回应他的却只有一道怒哼,只见那魏明涯满面怒『色』,这又提剑上前几步,指着凌水寒便是喝道:“凌水寒!枉你曾经还是我青琼山弟子,当年虽是犯下了滔天大错,但本掌门念在你师父的面子上,终究还是饶了你一命,所以只是将你逐出了师门,也不曾废去你的武功。不想这些年来,你在江湖之中不仅不思悔改,先是加入阎罗不说,今日竟然还作出这等欺师灭祖之事,本掌门且问你,你可有将我青琼山历代祖师放在眼里!?”
闻言,凌水寒面上笑意微敛,目光也逐渐转为冰冷,这就盯着魏明涯答道:“欺师灭祖!?当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一顿,这又上前两步,面对魏明涯怒目看来,凌水寒却是丝毫不惧,只是扬声答道:“当年我满门被害,只有我一人逃出生天,这便是老天爷给我报仇的机会!我拜入青琼山,跟着师父日夜修练剑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我家人报仇雪恨!可当我报仇之后,你竟然说我心术不正,一心只是为了报仇,便不配再继续做青琼山的弟子,还要取我『性』命…”
话音至此,但见凌水寒看向魏明涯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这又听他沉声问道:“魏掌门,那我且问你,难道我只有做一个不去为家人报仇的不孝之人,才是对的么!?”
被凌水寒『逼』问过来,魏明涯想也不想,这就答道:“本掌门并非不让你报仇,但是你竟然心狠手辣地诛杀仇家满门,连孩童都不曾放过,你此举与那邪教中人又有何异?”
“他能杀我凌水寒家人,为何我凌水寒就不能诛他满门!?”
一声厉喝问去,凌水寒的情绪已是极为激动,便听着他大声问道:“我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若是见着仇人在前而不能将他亲手手刃,连家人的血海深仇都无法报得,试问这又与那禽兽有何区别!?”
一语落下,这又紧盯着魏明涯看去,凌水寒的双眸之中竟是还流『露』出了阵阵杀机,其口中又是说道:“何况我拜入青琼山学习武功,本就是为了报仇一事,你魏掌门乃堂堂青琼山掌门,难道这也看不出来么?”
“简直不可理喻!”
听着凌水寒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魏明涯心中已然气急败坏,这又拂袖一喝,便是不打算再与凌水寒多说什么,反正多言也是无益。于是又看向凌水寒,魏明涯手中琅琊利剑缓缓提起,剑尖便朝着凌水寒指去,又听着魏明涯口中念道:“当年之事已是过去,本掌门当年放你一马,便是不打算与你追究。但你今日还敢回来青琼山上,又当着天下武林之面使出我青琼山的剑法,本掌门便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琅琊剑阵!!”
陡然一声出口,琅琊剑微转之时,右脚也跟着朝前踏出一步,踩在那青石砖上。
“弟子遵令!”
身周,上百名青琼山弟子闻得号令,这就纷纷动身奔走,只见那将凌水寒围起的大圈登时就开始变幻,旁人却是看不明白,只知道这些青琼山弟子的行动定然是与那魏明涯口中吼出的“琅琊剑阵”有关…
“琅琊剑阵!?”
“竟然是琅琊剑阵!?”
“想不到今日见识过了青琼山的青琼剑阵之后,又有幸再见到这琅琊剑阵,此次武林盛会,可是不虚此行!”
“听说这琅琊剑阵乃是魏掌门亲自创出的一座剑阵,这剑阵之威力在青琼山诸位剑阵之中也是名列前茅,可是不能轻视!”
“想不到为了对付一个凌水寒,魏掌门竟是亲自带领青琼山弟子布下这琅琊剑阵,也不知那凌水寒究竟会不会是这琅琊剑阵的对手…”
“这可讲不好…怎么说凌水寒以前也是青琼山的弟子,还是同辈之中的大师兄,他也许对这琅琊剑阵极为熟悉,或许还能知晓这琅琊剑阵的弱点所在!”
“话不多说,我看我们还是拭目以待就好…”
……
一听琅琊剑阵之中,此处的武林众人这又发出不小的轰动,但听着那些议论传来,魏明涯却是无心理会,其两眼只是盯着剑阵中央的凌水寒不放,这又启齿吐道:“我青琼山已是立足武林千百年,这青琼山之名,可是容不得你凌水寒来辱没!”
念着这些,魏明涯心中已是对凌水寒生出了必杀之心,但要说魏明涯之所以会这般盛怒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凌水寒将《青莲剑诀》传授给墨轩。不过真正让魏明涯心中声出杀意的,还是因为凌水寒竟是当着天下武林的面使出《青莲剑诀》来,而且还是从第一招便开始使出,且不说那墨轩究竟从凌水寒身上学到了《青莲剑诀》的几成,更让魏明涯担心的是那数万武林众人之中,又有多少人将这《青莲剑诀》给偷学了去…
于是提着琅琊剑,魏明涯缓步朝着凌水寒所在走去,最后这又说道…
“既然你已非我青琼山弟子,又在我青琼山上使出我青琼山的剑法,那本掌门今日就凭着这琅琊剑阵,将你诛杀在这青琼山上,也好给天下武林一个交代,我青琼山之事便当由我青琼山来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