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肥的一只兔子啊,今晚可是有口福了!”
一把拎起灰毛野兔,那一对红色兔眼露着惊慌之色,还在兀自地挣扎踢腾着双腿。鲁子敬却不管它,只觉得入手发沉,应是有好几斤重,便听他笑声呼道。
而话音一落,这才察觉自己可是开口说了话,鲁子敬连忙捂住嘴巴,又转头看向黑衣铁面,却见对方只是盯着自己手中的灰毛野兔瞧个不停,赫然兴致勃勃地,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是坏了约定。
心里叫了一个“幸好”,但都已经开了口,鲁子敬索性也不再继续那“闭口禅”,便与黑衣铁面问道:“等会儿就把这只野兔就烤了吃,不过在烤之前还是得找些柴火来烧才行…你去找柴火还是我去找?”
说完就看着黑衣铁面,鲁子敬又眨了眨眼,只等黑衣铁面来做决定。而黑衣铁面闻言之后想了一想,这就抬手起来指着鲁子敬,决定已是显而易见了。
“要我去找柴火是吧?”
指着自己与黑衣铁面确认了一番,鲁子敬当即点了点头,便启齿说道:“既然要我去找柴火的话,那这只野兔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说着一顿,从腰间解下佩刀交到黑衣铁面的面前,又听鲁子敬继续说道:“你用这把刀杀了兔子,记得把头与内脏去掉,然后找到水边洗一洗,我找到足够的柴火就去找你!”
黑衣铁面的长剑已是遗留在了长安城中,鲁子敬并未将长剑带来,所以此时只能将自己的随身佩刀交给黑衣铁面去用,倒是不怕黑衣铁面会用自己的长刀来对付自己,这也是鲁子敬对于自己武功的自信。
闻言,便接过鲁子敬递来的佩刀,黑衣铁面也是点了点头,这就接过那灰毛野兔朝着远处走去,要去寻那河流小溪。而就在鲁子敬松开灰毛野兔那那一刹,一直在挣扎不停地灰毛野兔还以为自己可以逃出生天,却不想它才刚刚蹬了一记腿,就立马被黑衣铁面一把抓在手中,揪住灰毛野兔的一对长耳不放。
看着灰毛野兔在自己手里仍是挣扎不停地模样,黑衣铁面却是不露声色,也不曾去怜悯这灰毛野兔的性命。到底是阎罗的杀手,连取人性命都不在话下,又如何会在乎这一只野兔的小命,何况二人还要指望这灰毛野兔来给自己裹腹。
拎着灰毛野兔转身就走远,鲁子敬见此也不耽搁,这就去其他地方寻起了柴火,为烤野兔做准备。
“一只野兔,也不知道够不够两个人吃…”
离了空地,走在林间,鲁子敬嘴中念叨之时,两眼也在搜寻着适合烧火的干柴。而此时正是秋高气爽,想要寻来一些干柴并不是难事,等鲁子敬抱满了一捧柴火后,归途中却并未再发现其他的猎物,看来等下只有烤野兔吃了。
回来之后,放下了怀中的柴火,鲁子敬向着四周看了几圈,却发现黑衣铁面没有回来,于是只能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可黑衣铁面还是迟迟未归,鲁子敬这又朝着远处走去,要去找那黑衣铁面到底在哪儿。
沿着黑衣铁面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并未走得多远,鲁子敬就隐约听着一阵水流潺潺之声,便顺着水声传来的方向靠近,终是在一条小溪之旁,见到了黑衣铁面的身影。
洗净的野兔与自己的随身佩刀被摆在小溪旁,野兔身上毛发已然尽去,兔毛乘着一汪血水也已是随着溪流向东飘远,却见到一道人影立在溪水之中,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你…”
见着人影便要招手呼唤,可才刚刚叫出了一字,后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下去,鲁子敬的脚步也跟着停下,并未去到小溪之旁,只是藏身在一颗大树之后,目光便落在那黑衣铁面身上不挪不转。
“她明明只是一个哑巴、一个可怜人,又为何要加入阎罗当一个杀手?身世已经够可怜了,却不肯向老天低头?真不知该说她些什么,她以前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作出要加入阎罗这样的决定来…”
望着远处的人影,心中不禁生出了许多的疑惑,都是鲁子敬不曾想得明白的地方。或许直接去找黑衣铁面问起便能明白,但有些事情,鲁子敬更是喜欢去猜想,也不知这是不是在加入了天刀玄卫之后得的通病…
并不知道远处的树下正有一人盯着自己,黑衣铁面来到小溪之间,又冲着四周环视过去,似是想要看看附近有没有他人。
而黑衣铁面的目光扫来之前,鲁子敬这就连忙将身形躲到树后藏好,唯恐被黑衣铁面发现了自己,等到目光过去之后,这才敢继续探出半个身子看去。
并未在视线之内瞧见有人,想来应是此地偏远的缘故,黑衣铁面这也放心下来,于是收回了目光,双手这又落到腰间,这个动作直让藏身在树后的鲁子敬见着一愣,心中顿时一声惊呼响起。
“难道是要!?”
心惊的同时,那边黑衣铁面已是解开了一身黑袍,随后又运功于掌一抛,那黑袍便飘然落到了不远的小溪旁,不曾被溪水给浸湿。
而黑袍飘远,展现在鲁子敬面前的竟是一道曼妙身形、凹凸有致,见此一幕,鲁子敬的双瞳又是一阵猛缩,其心中不禁呼了一声“果然”,似是早就猜到会是眼前这么一番景象…
这黑衣铁面果然是一个女儿身,之前与黑衣铁面对视之时,见着那那铁面之下的一双冰凉美目,鲁子敬心中便生出了这个念头,只是并未与黑衣铁面问起此事,鲁子敬也是一直无法确认,直到此时自己亲眼见到,这才终是可以肯定下来。
“想不到她还真是女的,我之前还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她也算是藏得挺深,再加上她又不能开口说话,发出的声音也是那样…可是让人难以猜测,若非我亲眼见到,只怕此时还有些犹豫迟疑…”
又是一声低语过后,鲁子敬的目光仍是盯着远处那道婀娜身影不放,直到心中忽地想起了什么,便见鲁子敬面颊顿时一红,当下也不敢再继续看去,这就连忙别过目光看向别处,心中又念着“非礼勿视”…
不过自己这下不再去看,鲁子敬却又觉得心里有些瘙痒难耐,直到再也按捺不住,鲁子敬只好将两眼悄悄地暼去,不让自己看得太多,也随时都能过收回目光。
而这一眼望去,才见到那边身影已是不知在何时连外裤也给褪下,这便露出一对白皙玉腿呈现在了鲁子敬的眼前,竟让鲁子敬的两眼看得有些发直,眼皮更是眨也不眨一下,浑然已是忘了自己方才所说的“非礼勿视”。
一道倩影立于清澈溪水中央,粉颈玉脖之下,其上身仅是裹着一面洁白肚兜,又向前微微鼓起,可想而知在肚兜之掩盖之处,便是怎样的一番波澜壮阔…
而两眼又渐渐下移,便见着一条细小的纤腰,其上不见半分赘肉,那弧线也是极美,直叫人忍俊不禁想要将大手覆盖上去摩挲一番,想来应是细腻得很…
而蛮腰之下,那身影的身下仅是穿着一条素白亵裤,又见一双粉嫩玉足轻踩在溪水之中,任由清凉地溪水从白玉般的指缝之中流过,生起丝丝痒意,原来她早就褪去了鞋袜,倒是不怕湿了脚。
“她竟然要在这里洗澡…就不怕被别人给偷看了去!?”
心中疑问一声,却不觉自己便是那偷窥之人,此时鲁子敬的目光正满是痴然地盯着那溪水中央的旖旎风光,也不见挪开半分,其心神显然已是被吸引得如痴如醉,更是恨不得时间就停在此时此刻便好…
“呼噜…”
无声地咽下一口唾沫,随后又继续微张着双唇,鲁子敬但觉自己此时一阵口干舌燥,却还是不舍将目光收回,或许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到这一点。
而小溪之间,那道美妙的身影对这一切自然也是毫不知情,她褪去了外装之后,唯独脸上的铁面还是戴着不放,当鲁子敬的目光落在铁面上时,心中这才回神了些许,又听他低声念道:“似这等身段,应是一位佳人才是,可她又为何要一直戴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如此想来,便越是想不明白,鲁子敬不禁思道,莫非那黑衣铁面相貌极丑,这才要一直戴着铁面不敢在人前露面,否则若是有着天仙之姿,又何必多此一举?世间女人谁人不是以悦己者容?要是有着美丽容颜,谁又会藏着掖着不肯给世人看?
“想必就是这样了!”
念头一经生出,鲁子敬越发地肯定了这个想法,好在自己并未要求黑衣铁面去掉面具给自己看一看真容,否则这定然会惹得黑衣铁面心里极为不爽,只怕比自己说起她是哑巴一事更为刺伤人心…
思量间,目光又望向远处,落在美妙身影之上,虽是猜想着美妙身影的铁面之下,乃是一副与其身段并不相符的容貌,但此时又一看去,鲁子敬还是不免被那玲珑的身段吸引得一阵血脉喷张,索性这就转身过去不再多看一眼,以免落得一个淫贼之名,鲁子敬自己都无法接受此事,他自认身段与容貌二者之间,自己还是更倾向于后者的才是。
不知自己已是被裤子里给扣上了一顶“丑陋”的帽子,那边铁面女子仍在捧起清凉溪水冲洗着身子。
她本是拎着灰毛野兔寻到此处处理食物,但见着溪水清澈,四周无人在此,又料想鲁子敬不会回来得这么快,铁面女子也不管溪水有些冰人,这便决定要去溪水之中清洗一番身子,却不想还是被躲在暗处的鲁子敬将自己的身子给尽数地瞧了去…
但此时,鲁子敬已是悄然离去,他可不会让铁面女子知道自己瞧见她在此洗浴一事。而待铁面女子净身了之后,这里回到岸边重新穿好了衣裳,转身之后便见到身后溪水之上映着自己的身姿倒影,于是见着一愣,铁面女子不再急着归去,反而欺身一矮蹲在了溪水之边,又举手取下了一直戴在自己脸上的铁面…
……
恰逢一尾鱼儿游过,见到岸边有着一道倩影倚水自赏,于是鱼目上看了一眼,旋即鱼尾立顿,待得下一刻,一朵水花儿惊起,碎了水面,隐约可见一条鱼影潜入水底游去…
……
回到了林中空地,猜想着铁面女子应在不久之后就会带着野兔回来,鲁子敬这就开始生火。
从怀中取出一只火折,念道好在随身都有带着,此时正好能够用上,等篝火生起并未多久,铁面女子正好拎着那一只洗净的野兔回来。
仍是没有过多的言语,铁面女子因为喉嗓的缘故,自是无法说话,但鲁子敬的心中却是还在念着方才一幕,他也不敢去看铁面女子一眼,就怕会被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心事,所以只是从铁面女子手中接过了野兔之后,便串在早就准备好了的树枝之上,鲁子敬这边自行烤起了兔肉来。
踱步来到篝火之旁坐下,又将鲁子敬的随身佩刀搁到一旁,铁面女子只觉闲来无事,竟是盯着鲁子敬烤着兔肉,看这模样就是在偷师!
见此不禁一笑,也不怕铁面女子将自己的手艺给偷学了去,只是自己烤着兔肉的同时,心中却是不禁想到了远在梁州的几个自小的玩伴,于是心思飘远,若不是铁面女子嚷了一声提醒过来,那兔肉只怕都要给鲁子敬烤胡了去。
“啊!?”
猛然回神又惊呼了一声,鲁子敬这才注意到了面前的兔肉,于是立马翻转着树枝去烤兔肉的另一面,见着那一块兔肉并未太糊,鲁子敬才算松了一口气。
见此,铁面女子同样也才放心,这兔肉可是二人唯一的口粮,若是糊得没法吃了,二人可都得要饿肚子了。
“你明明是女儿身,又为何要加入阎罗?”
可就在这时,忽闻鲁子敬如此问来一句,直听得铁面女子的双手骤然停住、一时忘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