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之毒,其赫赫凶名久传下,可是人尽皆知,那些江湖武林之人无一不是闻之色变,更有传闻道,那五毒教之中毒性最为猛烈地几种毒药,可以在一夜之间令得满城之人皆化作血水!
五毒教在使毒上边的造诣,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这到底只是江湖传言,其真实程度却是无人知晓,难免会有些夸大,但那五毒教使毒地本事却是在武林之中首屈一指,鲜能有门派或人与之比肩,特别是这豢养毒虫蛇兽之术,还能用作与人争斗或是暗算他人,这便常常听闻有人死在这毒物之上,也是武林众人极为忌惮五毒教之人的原因。
而五毒教之人在得知自己教中手段竟被人如此评价之后,其心中也由此变得愈发狂热起来,又因五毒教乃是以毒立教,本就是奉各种毒物给圣物,这便将使毒一道继续发扬光大,也才有了今日地局面。
只是,一直以来让五毒教之人引以为傲地圣兽之毒,此时竟是在那百里长风的内力催动之下,被逼出了踏雪飞白的体内,还不其他人,就是那黑衣人见到此幕,心中也是极为地震惊。
“这百里长风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还能将那毒血给引出!?”
心中如此想着,饶是亲眼所见,黑衣人仍是有着不信。
可是眼下事实摆出,那踏雪飞白体内的毒血已是被百里长风引出了不少,这便淌了一地,而踏雪飞白地模样也是逐渐好转起来,黑衣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却是无可奈何。
论武功的话,自己虽是人多势众,但就凭着这里的人手,绝非那百里长风对手。若论起使毒之术,亲眼看到了百里长风如此轻而易举就给引出了踏雪飞白体内之毒,知晓自己这点手段,百里长风定是不放在眼里,自己就是再使上一次又有何用?
只是尽管如此,黑衣人心中仍是有着最后一丝不甘,要是不亲自试上一试,又如何会让自己信服?
打定了主意,黑衣人也不拖拉,趁着此时百里长风还在为踏雪飞白引出残余毒血,便见黑衣人手腕一翻,一只白瓷瓶跃然于其掌中,又见到黑衣人心翼翼地打开了瓷瓶,这便冲着百里长风那边一扬,一团“灰雾”这便涌出,无声无息地向着百里长风那边罩去。
释放出了“灰雾”,黑衣人心中顿时紧张不已,这“灰雾”可是自己身上毒性最为凶猛之毒,若是这“灰雾”都奈何不得百里长风,黑衣人自然也无话可。
不过,可莫要要瞧了这一团“灰雾”,那可是着世间数一数二、沾之立毙地剧毒,就是黑衣人使它之时也是不得不心再心,只因自己也没得解药,何况那对“灰雾”一无所知地百里长风?
“嘿嘿嘿…”
眼见着“灰雾”缓缓飘向百里长风,并且是越来越近,可百里长风对“灰雾”仍是无所察觉,黑衣人心中不禁更是大喜,于是一股希冀期盼涌上心头,只盼见到百里长风中毒身亡时地苦痛模样。
而此时,百里长风仍在聚精会神地运着内力,为踏雪飞白引出毒血,而廖星星心忧踏雪飞白安危,这便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二者皆对那团飘向自己所在的“灰雾”不曾察觉。
“师父…”
唤了师父一声,廖星星眼角泪痕未干,又有些焦虑地问道:“白它怎么样了?不会再有事了?”
闻声,百里长风仍是紧盯着踏雪飞白伤口处的毒血,却是头也不回地答道:“还没有,还差一些!”
“必须要将那些毒血尽数逼引出来才行,否则只要还留着一些在它体内,那毒血便还会感染着其他血液,源源不断地生出更多的毒血来…”
完,踏雪飞白内力一催,这又使上了更多地内力,想要加快一些进展。
“啊!?”
廖星星听得师父所,不禁轻呼了一声,只见她捂着嘴,已是不敢再多言,便只是道:“那师父你可仔细一些,千万不要漏了丁点儿!”
“嗯!”
鼻哼一声,百里长风没有话,但见点头。廖星星自然也不再去打扰什么,这便来到踏雪飞白跟前,用手抚摸着踏雪飞白的狼头,又温言宽慰着道:“白,你放心!有师父出手,你一定会没事儿的!只是千万要忍着一些,不要让师父前功尽弃了…”
“呜呜…”
踏雪飞白呜咽了几声,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知道。只是看它神情作痛苦状,狼身还有着些许颤抖,可见百里长风为它运功引毒也的确是不好受。
不过,终究是要大功告成了,百里长风心中有着分寸,这也渐渐地松起气来。却不想这便才刚刚松懈下来,又忽觉一股危险袭来,直让百里长风面色陡变,立马侧首向着那些五毒教之人看去。
“那是什么!?”
转头过去,尚未看清五毒教之人地模样,百里长风的目光却是落在了那缓缓飘向自己,已是要将至身前的灰雾,其不禁呢喃自问一声,剑眉也刹时皱成了一处。
尽管不知那“灰雾”到底是何物,但下一刻,百里长风立马便想到了什么,但见他双目一缩,一声“不好”脱口而出,这便也不敢再停留在原处。立马收了功力,只见百里长风身形一转而起,袖袍一挥之间,已是一手揽在了廖星星的腰间,而另一只手,则托在了踏雪飞白身下,这又运功于足下、身形骤然腾空而起,二人一狼这便要向着远处落去。
只是此时才发现,终是迟了一步…
还不等百里长风离开,那团“灰雾”已是罩来,而百里长风白衣飘飘之间,其身后一段衣带正好被那团“灰雾”拢住,接下来地一幕,更是让百里长风与廖星星面色大变!
只见那衣带入了“灰雾”范围,立马就被“灰雾”染得灰白,接着,灰白的衣带便好似被火烧着了一般,竟是顷刻间消弥于无形,只留得点点深灰灰烬落下,百里长风那衣带一截已是不见。
“不好!这灰雾有毒!”
见此一幕,更是印证了百里长风心中所思,但闻他大呼一声,脚下再也不敢有所停留,这就全力带着廖星星与踏雪飞白向着远处跃去。
而这一切,那黑衣人自然是瞧得清楚,他见到百里长风被“灰雾”给逼得惊慌失措地模样,其面上笑容也不由得变得更为狰狞,好像已是看到了百里长风中毒倒在了自己面前,只希望自己心中所想能够成真。
只可惜,黑衣人这希望终是无法如愿,那百里长风到底人送外号『踏雪无痕』,其一身轻功自然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危急之间,“灰雾”就要拢来,百里长风给逼得一急,其身形竟风驰电掣一般,眨眼便甩掉了“灰雾”许远,那“灰雾”再也追之不上,只能任由着二人一狼就此远去,自己却还在空中缓缓地飘着…
“该死!”
见到百里长风逃走,黑衣人心中希望落空,已是咬牙骂了一声,他此时只恨自己没有早些放出“灰雾”,否则百里长风又如何会如此轻易逃脱?
但既然百里长风并未中招,黑衣人也不打算再继续出手,自己趁着百里长风运功之时出手偷袭,百里长风对此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此处已是不宜久留,自己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想到此处,黑衣人看也不看那团“灰雾”与百里长风,只是冲着身旁众人招呼了一声,就要带着手下离开。
待得双足点地,又将踏雪飞白置于一旁,百里长风见着廖星星无事,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
想不到一团毫不起眼地“灰雾”,就能将自己逼得如此狼狈,百里长风一抹额上汗水,这才怒色看向远处,正见到黑衣人带着一众五毒教之人转身离开。
而那团“灰雾”,此时还横在二者之间,却是迟迟不见消散,也不知这“灰雾”到底是如何制成,其毒性猛烈不,还能存在这般长的时间也不被这山风吹散。
“哼!”
怒哼一声,百里长风却是不见去追那些五毒教之人,只因廖星星与踏雪飞白还在此处,百里长风自然也不可能置二者于不顾。
“倒是让他们溜得快,若是以前,为师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似是自言自语一声,又似是故意给廖星星去听,只见这话完,百里长风复又望向灰雾,这便信手一挥,一股内力涌出,直冲“灰雾”扑去。
“呼!”
一道风声掠过,百里长风发出地内力打在“灰雾”之上,登时便搅得“灰雾”一阵翻涌不息,几息之后,已是可见那“灰雾”稀薄了不少。
“咦?”
见自己一挥手竟还搅不散“灰雾”,百里长风轻咦一声,心中不禁诧异。
“师父!”
这时,身旁廖星星忽地出声,百里长风也不去理会“灰雾”这便朝着徒弟看去。
“怎地?”
见到廖星星正不安地看着踏雪飞白,百里长风神色恢复了平静,于是问道。
“师父,你刚才带着星星跳走,没有给白逼毒,白它不会有事?”
但见廖星星愁容满面地道,心中始终是对踏雪飞白放心不下。
“无事…”
百里长风答道:“方才最后关头,为师已是替它引出了最后一点毒血,它已是没有大碍了…”
刚一完,好似是为了证明百里长风不曾骗自己一般,廖星星便见到踏雪飞白抬起狼首,又冲着自己呜咽着呜嚷了几声,看它模样,的确是比受伤之初要好上了许多。
“这样的话,星星就放心了…”
看到踏雪飞白好转,廖星星这才心安地道。
完,廖星星又冲着黑衣人离去方向叉腰一哼,气急败坏地骂道:“哼!要不是他们逃得快,师父你追上去都把他们杀了,也算给白报了仇!”
看着徒弟生气动怒地样子,百里长风不觉一阵恍惚,就廖星星这般模样,自己可是有几年不曾见到了…
“也不知道…当初离开她是对?是错…”
“只是…”
“只是…眼下都已露了面,就还是不要再躲了…”
“只希望这些年过去了,星星的想法已经改变…”
“毕竟…我可是他的师父啊…”
……
心中想着,百里长风看着眼前之人,已是出了神。
而廖星星了话,却听不到师父回答,这又回头向着师父看来,却见到师父正双目痴痴地瞅着自己,一看就是心不在焉地样子。
心中好气,自己在这里生那些五毒教之人的气,师父却看着自己发呆出神,自己有什么可看的?难道是脸上有花不成?
本就给五毒教之人气得不轻,此时廖星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冲着百里长风便是唤道:“师父?”
可一声过去,百里长风却不见反应,显然是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唤,廖星星见此,心中更觉气极。
“师父!”
又是一声大喊,百里长风终是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失了态。
不过,已是一把年纪之人,百里长风也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就面红羞臊,便见他轻咳了两声,又道:“既然飞白的毒已是解了,那我们也别留在这里了,还是尽快地离开…”
着,百里长风伸手拍了拍踏雪飞白狼背,示意踏雪飞白能不能站起。
而踏雪飞白也极有灵性,此时百里长风一个动作,它便已是会意,于是挣扎着就从地上撑起了身子,虽是有些勉强,但它才刚刚解了毒,伤势未得痊愈,此刻竟已是能站起身来,足可见踏雪飞白非同一般。
见到踏雪飞白如此勉强,廖星星心中不忍,但也没什么,毕竟狼性好强如此,廖星星可是明白。
“师父,我们去哪儿?”
于是不多什么,廖星星歪着螓首,便朝师父问道。
“先去长安再…”
自己也未想过要去何处,百里长风只好如此答着。
“好!”
师父心中没得主意,廖星星倒是没有意见,在她看来,只要能与师父一起就行。分别了几年,自己可是想师父想得紧,此时心中便是有着数之不尽地涓涓心事想要与师父来听,至于要在哪里起,对廖星星来却是没有分别。
只要有师父在,在哪儿都一样…
跟着师父脚步,廖星星慢慢行向远处,其身旁踏雪飞白勉力地跟着,果真不见大碍。
只是走了并未多远,廖星星忽地一抬螓首,便见她满脸惊恐之色,这又猛然转身望来…
下一刻,廖星星一双美目张得不禁更大,其中满是惊吓之意!
只因身后的那一片空地之上,已是空荡如也,哪里还见得到那两个人影…
“师父,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