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zw】
“不过是找一个人而已,老爷为什么要罚小姐?”
青儿一脸不解地问着。
“你笨呀!”
罗盈说道:“司空喻可是江湖中人,又是杀手,若是被爹爹知道了这些,知道我与这样一个人有来往,你说爹爹他会不会罚我?”
一听这话,青儿登时便明白了过来,于是点头说道:“这倒也是,也难怪小姐不肯让罗明与我们同行…”
“这是自然的了,只有你一直想不出来!”
说着,罗盈又继续说道:“再说了,这男女不别,不止是我与司空喻,我与罗明虽是主仆的关系,但一样有别。想必就是我不同罗明一同回去,只是晚上两日,爹娘他们也不会说我什么!”
这时,罗盈又叹气着说道:“哎!要是我是哥哥就好了,像哥哥那样在江湖上广结朋友,爹爹非但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大力地赞扬他…”
“呵呵呵!”
青儿一笑,朝着自家小姐说道:“小姐,大少爷他以后可是要继承老爷的镖局的,像大少爷那样在江湖上多结识一些人缘,对咱们扬远镖局来说多的是益处,老爷也怎么会不高兴呢?”
青儿这话,罗盈也是知道的,自从自己哥哥替爹爹分担了一些镖局内的事务之后,爹爹也确实轻松了不少。而哥哥如此为人处事,也是为着他们扬远镖局的今后着想,爹爹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欣慰得很。
“我也想像哥哥那样,给爹爹帮忙的!”
忽地一呼,罗盈昂着头便说道:“我也想让咱家的镖局走得更高更远,只是爹爹觉着我一个女儿家,帮也帮不上多大的忙…在爹爹看来,也只有把我嫁给那些权势之家,去换得他们的支持这一种办法,这才救下咱家的镖局…”
“小姐…”
见着自家小姐又回到了之前地模样,青儿是不愿见到的。只见她轻唤了一声,便向自家小姐劝道:“小姐,罗明不是都已经说了么?老爷现在已是不再打算把小姐嫁给王家了,小姐这次回去,只要好好地坐下来与老爷夫人谈上一谈,想必老爷夫人一定会明白小姐心里的苦衷,会替小姐想上一想的!”
听得青儿地安慰,罗盈心中不禁好受了些许,于是朝着青儿微微一笑,低声说道:“但愿如此…”
至此,二女也不再多说什么,这便各自宽衣歇下。
青儿好说,她累了一日,又是重伤初愈,倒是睡着得快。反倒是罗盈,这一天内遇上的事情太多,她还没来得及消化,此时却是辗转反侧地难以入眠,最后只能躺在榻上,大睁着双目,盯着屋顶发愣。
心中念着家中之事,好在罗明已是告诉了自己,爹娘并不再有逼迫自己嫁人的念头,罗盈这也可以带着青儿回去,不用再继续过着这离家出走的日子。
不过,爹娘想要自己嫁人的念头倒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此次虽是不怕爹娘要自己嫁入王家,可难免爹娘又会去找别家与自己说亲,难不成自己到时候还要再逃出家来不成?
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能作一时权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爹娘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再过问自己的婚事,自己自然也就不用离家出走了。可这婚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罗盈就是心中一万个不愿意,又如何抵抗得了这父母之言?
不过,罗盈毕竟是知道不服输地性子,眼下见自己想不出好的对策,罗盈竟是想到干脆嫁给一个自己钟意之人,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万事已成定局,爹娘便也不能再多心来管自己的事情了。
只是这嫁人,可不是随口一说的事情,想要嫁一个白首偕老之人,更是难上加难。想到这里,罗盈的脑海之中竟是不自觉地想起了一副面孔,正是多日不见的司空喻。
“呀!我怎么会想起那个混人!?”
心中一惊,罗盈险些都叫出了声来。
侧首望去,见到青儿并未被自己惊醒,罗盈这才放下了心,可其心中,却又是不由自主地想了起来。
司空喻两月之前不辞而别,其实说起来,司空喻应是算与自己道过了别,只是自己当时不知,便也未放在心上。谁知过了两月之后,自己今日再寻去之时,才知司空喻已经离开的消息,不知为何,罗盈只觉自己心中一阵失落,好似自己错过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
不解其中缘由,罗盈倒也不曾多想,可白日出了客栈,同着青儿走在街上,罗盈竟是又隐约觉得,那司空喻一定还在长安之中,只是去到了自己不曾知晓的地方,并且一直不见露面。
当然,这些不过只是罗盈的猜测,也许司空喻已经离开了长安多时也不一定。但是为了确定自己所想,又或是证明自己只是多想了,罗盈还是决定在长安城内寻上两日,也就两日,要是在两日之内找不到司空喻,罗盈也不会再让自己寻找下去,这便会带着青儿回到自己家中。
念到此处,兴许是想得多了,让自己有些乏了,罗盈不禁渐渐睡去。而迷糊之间,罗盈好似又见到了司空喻的面孔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
一夜好眠,等到次日醒来,罗盈才知自己睡过了头,罗明与青儿已是早早地起来,只是见到自己还在安睡,二人便决定不来打搅自己,再让自己多睡一会儿。
“你们怎地也不叫我?”
从榻上坐上,罗盈便向青儿问着。
今日可是要送罗明出城,眼下都已经到了巳时,等到三人出城,可得到了午时去。
“我们见小姐睡得那么香甜,又哪里敢打搅了小姐的美梦?”
见到自家小姐醒来,青儿正在房中忙活着,这又听到小姐问起,青儿便也答道。
“嗯!”
只是起得晚了些,倒也不是耽误了什么大事,罗盈也不再去计较,只是伸展着双臂腰肢,撑了一个令人只觉舒坦无比地懒腰。
玉兔高耸、身姿曼妙,再加上罗盈此时刚刚醒来那慵懒地模样,此时天气早已不热,但这一个懒腰,却仍是叫人看得一阵口干舌燥。
对此,青儿却是司空见惯,只是瞥了两眼,便笑着说道:“小姐睡也睡饱了,要是不急的话,就先用过早饭!桌上那些烧饼,可都是罗明起了清早去买的,据说可是这附近最好吃的烧饼了!”
“就是再好吃的烧饼,也不过只是烧饼而已,难道还能吃出山珍野味来?”
撇了撇嘴,罗盈将一对玉足从榻上放下,两排整齐白嫩玉趾轻轻点地,这才踩在了鞋面上。
又是一笑,青儿没有答话,仍是自己忙着。等到罗盈用过了早饭,青儿见着,这才来服侍自家小姐更衣。
不似平日在家,也无须浓妆淡抹,只要把衣襟穿整齐了,叫人看不出自己的女儿身便可。所以,二女倒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只是用了一小会儿,便从房中走了出来。
这时,罗明已是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便在客栈大堂之中等候。他闲来无聊,便叫上了一壶热茶与一碟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饮着茶水,又向着外边街上看去,二女见状,却是不知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起得这么早,还去买了早饭,倒是辛苦你了。”
来到罗明身旁,罗明不曾察觉自己到来,罗盈便提醒说着,顺道说了一声谢。
闻声回首,见到自家小姐正一身男装的立在自己身后,虽已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昨夜毕竟天黑,看得也不清楚,此时再向自家小姐看去,才发现自家小姐一身男儿打扮,倒也是说不出地俊朗不凡。
看着微微一愣,罗明都觉着自己险些没能认得出来,但总归还是知道这是自家小姐。又回想起方才自家小姐向自己道谢,罗明这才惊觉,于是便立马起身,向着自家小姐躬身行礼道:“这些都是罗明应该做的,小…”
“咳咳!”
罗明话未说完,却是忽闻自家小姐一阵咳嗽。其不禁面露疑惑,抬头向自家小姐看去,只见自家小姐正昂首挺胸,也不正视自己,只是一个劲地在那儿咳着。
见此,罗明心中忽地好似想到了什么,便见他面色了然,心中念道,难道自家小姐是…嗓子难受?
自己差些就要相信了这个理由,只见罗明正要开口说着,却又瞥见青儿冲着自己一阵挤眉弄眼,好似是要提醒着自己什么。
后又见到青儿张嘴说着两字,只是声音太小,几乎无声,罗明听不真切,不禁靠近了一点儿,这才听清了青儿说的是哪两个字。
“公…子…公…子…”
一听这二字,后又看到自家小姐一身打扮,罗明这才不禁醒悟,自家小姐现在可是女扮男装,要是自己当着这客栈众人的面,叫出了“小姐”二字,可不就是把自家小姐的身份给暴露了么!
心中暗道了一声好险,不敢去想象自己叫错了的后果,罗明连忙改口,便又重新冲着自家小姐行了一礼,嘴里大声呼道:“公子!”
这一喊陡然大声,比那平地惊雷也只差分毫,却是吓了二女一跳,也引得大堂之中众人纷纷侧目,向着三人看来。
“你瞎叫些什么!”
冲着罗明一喝,罗盈瞥见四周众人异样目光,只觉自己面上一阵火烧火燎,真是好不尴尬,她当下也不去理会罗明,这便带着青儿向客栈外边快步走去。
“唉!公子,等等我!”
见到自家小姐一声不吭便走了出去,罗明尚还不明就里,便是一呼,又丢了几个铜板在身前桌上之后,这才抬足向着二女追去。
追出了客栈,罗明见不到二女身影,其心中不禁一紧,待又寻了一阵,这才在街头处见到了二女正站在那儿等着自己,于是便连忙大步赶上。
“小…公子!”
来到自家小姐身前,罗明张口便说,险些又要说错,好在及时地住了嘴,并改过了口来。
本是瞪了罗明一眼,见到罗明改了口后,罗盈面色这才恢复。其身旁,青儿上前一步,望了一眼左右,见到近前无人,这才向罗明小声说道:“小姐在外面,一直都要我叫她公子,一开始我也总是叫错,被小姐罚了两次,这才终于改了口。你现在叫得不习惯倒也无事,反正你呆会儿便要走了,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还是稍作注意一些,莫要暴露了小姐的身份!”
听了青儿之言,罗明这才明白,于是便狠力地点了点头,在心中告诫了自己数遍,才向自家小姐保证道:“都是罗明疏忽,还请…公子…恕罪!罗明一定不会再犯!”
“没事儿…”
见着罗明保证,罗盈也没有再追究地意思,于是只是摆了摆手,便道:“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还是尽快地上路,莫要误了时辰!等你快些回去,给我爹娘报一声信也是好的!”
“是!”
罗明抱拳俯身唱道。
“走…”
招了招手,罗盈这便抬足走去。
长安到汴州,虽是离得甚远,足有千多里路,但是顺着黄河向东一路而下,倒是可以省去不少时日。
“千里江陵一日还”,这诗句用在黄河之上,倒也不算为过,自长安乘舟顺着黄河而下,再到那汴州,也不过只需要两三日的功夫。
三人来到码头之时,正逢有着一艘客船要顺流东去,见状,罗明连忙叫住了客船,在商讨了一番价钱之后,罗明也没得功夫与自家小姐道别,便只是挥了挥手,又朝着自家小姐大声喊道:“公子,罗明这就先走一步!公子一定要尽快回来,老爷夫人可都在府中等着呢!”
听到罗明呼唤,罗盈一阵苦笑,但也只好点头,便向着罗明挥手告别,也好让他放心些许。
见此,罗明心中这才一松,但仍是立在船尾处,望着自家小姐与青儿二人,久久不见离去。
于是,罗盈与青儿也不急着离开,只是立在码头,望着客船乘风破浪、渐行渐远。
忽地,遥遥只见罗明跪倒在船尾,冲着罗盈就叩了三首。
罗盈见此一怔,却是不知罗明为何如此。她有心要问,可现在客船已是行出许远,连人都面孔都看不清了,更别说喊出来的话,只怕那话还未飘到罗明耳中,就要被这河面上的大风给吹散了去。
江风凛冽,吹得二女都有些站不住脚跟,若非二女相互搀扶,此时早已要给吹倒在地。
不过,此时罗明已走,二女倒是没有再继续留在此处的必要,于是一同离开码头,青儿又叫来一辆马车,二女乘着马车,便回去了城中。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某处,四匹快马疾奔而走,也是向着东去,而四马四人,其中一人的身影却是看得眼熟。
若是罗盈在此,想必立马便可认出,这人竟是两月之前离去的司空喻,他竟果然还在长安不曾离开。
不过现在,看着四人策马奔出极远,俨然没有回头的架势,看来这司空喻也是选在今日离开长安。那罗盈还想着在长安之中寻上司空喻两日,此时看来,罗盈此时定然是要扑一个空了。
“司空贤弟想要退出阎罗,这事我们做不了主,但这次任务有着千年血参这等宝贝,司空贤弟还是与我们一同完成了这任务,再想着如何退出阎罗不迟!”
马背之上,虽是纵马疾驰,但一人仍见有着余力,只见他回头向着身后的司空喻喊道。看其模样,应是不想闷头赶路太过烦闷,便想找人说上几句,以此打发些时间。
不过,见着男子与自己搭话,司空喻只是一笑,却是不见作答。
一旁一名汉子见着此幕,便是朝那男子说道:“我们四个在这长安城憋了两个月,这好不容易才等到了阎王的号令,一直到今日才出发上路,也不知会不会因此耽误了大事,我看你还是少说两句,有话也等到了地方再说!”
“不错!而且此次要杀之人颇多,个个身手皆是不弱,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万事当以小心为上!”
另一人跟着说道。
“哈哈哈哈哈!”
不知是何原因,那男子似是心情极好,此时见着司空喻不搭理自己,也不见他气恼,只是放声一笑,便点头答道:“我看你们二人是多虑了!此次有司空贤弟出手相助,还不是手到擒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
一人说着,又一打马,待赶上了几步,便又继续说道:“不过此时到那里还有几日路程,我看我们还是早些赶到,再盘查一下情形,商议一个万全之策出来!”
此言甚是有理,那男子自然也没得异议,于是便点头说道:“那好!我们这就全力赶路,莫要再分了心,思以免耽误了正事!毕竟似千年血参这等宝贝,要是错过了这次,这一辈子可就见不着第二回了!”
“哈哈哈!那是自然!”
一人闻言一笑,便奋力一催座下之马,那马四蹄一错,瞬时便冲出领先之位,将三人甩在了身后吃土。
“呸!你奶奶的!”
吃了一嘴的泥土,一人立马吐了一口唾沫,其口中一骂,便也打马追上,二人之间竟是赛起了马来。
如此一来,四人四马便就分作两千两后,前边二人你追我赶、互不相让,而司空喻则与那名男子追在后边,虽是不及前边二人马快,但也不至于跟丢了去。
渐渐地,四匹马越跑越远,卷起一片遮天尘土,很快地就消失了在了天边,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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