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天沉下声问道:“你确定吗?他中的是寒绝。”
“这是骁王亲口对子伯所说,且在三日前,子伯收到骁清禾失踪的消息。子伯他们遇上的人也是面具。暗卫来报,那些人脸上的图腾确定是面具的人。”
军师这时也惊出一身冷汗,“将军,若真是这样,那我们最开始认为夏若与面具本是一系就做不得数了。一切都要重新布局。”
苏傲天沉思了片刻,径直说道:“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进驻天启国,务必查到夏若的踪迹,最好不要打草惊蛇。至于其他,先回将军府。”
“是。”
苏傲天捏紧双拳,眼中满是阴沉。
丽国皇宫
经过多天的加急,苏傲天的信件终于交到丽帝的手中。看完信件,丽帝只说了一句:“既然如此,便收兵回朝吧!既然你来送信,那么旨意便由你来传给护国将军。”
“谢主隆恩。”
丽帝摆了摆手,待人退下后,福禄上前问道;“陛下,可要提前传旨。”
“把苏武的官职改为刑部右侍郎,明日你亲自去传旨。”
福禄顿时一惊,这可是连跳几级,压下心底的惊讶,沉声说道:“奴才遵旨。”
丽帝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苏傲天的书信上,夏若前往天启,当年的事情,也终于可以算算总账了。
一抬手,皇家暗卫出现在丽帝身后,“去天启国,把夏若的信息传给余惠安。”他倒是要看看,余惠安会如何处置。只要把天启搅乱,他便能等到时机,大开天门。
暗卫福身告退。诺达的御书房,只剩下丽帝一人,被手而站。
次日凌晨,刚刚结束晨练的苏父用过早膳后,便来到客房。
“夏大夫,情况怎么样了?”
府医夏大夫起身要给苏父行礼,直接被苏父拒绝。夏大夫只好侧身说道:“骁八爷身上的毒,老夫只能抑制,让他短时间内不再复发。但终归不是长远之计,还需得找到解药。”
“我已经传信给我师父,但他还没有回信。只能劳烦您尽力压制,我们再想想办法。”
夏大夫点头说道;“老夫会尽力的,待会我会帮他再施一次针。若是有效,今夜便可醒来。”
“麻烦您了。”
看了眼还陷入沉睡中的骁清禾,苏父叹了口气,走出厢房。
才出了院落,就见金虎一脸着急的跑了过来,“三爷,快去前院,天使上门宣旨。”
难不成是我的官职下来了?苏父问道:“徐阁老辞官一事尘埃落定了?”
“没呢!阁老辞官的奏折被陛下打回了。”
那是什么事情呢?
怀着满肚子疑问,苏父前往前厅,就见郡主嫂嫂和二夫人都身着朝服,在一边等着呢。
这边传旨的天使,苏父没有见过,但看大嫂恭敬的模样,想了想,这位怕是皇帝陛下身边的总管福禄了。
“既然三老爷到了,杂家就宣旨吧!”不等苏父寒暄,福禄抬嘴就宣旨,苏父连忙跟着大伙跪下,低着脑袋,听着老太监的宣旨。
直至听到赐他刑部右侍郎一职时,苏父都呆住了,这可是三品官啊!他从一个纨绔,一步登天成了三品大官。
这不是开玩笑吧!别说苏父呆了,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虽然有做好三爷当官的准备,想着顶多七品就顶天了,谁成想居然到了三品,简直了。
见众人呆愣的模样,福禄心里暗爽,没错当他听到陛下旨意时,也是这般反应。屏住形象,福禄说道:“苏大人,接旨吧!”
苏父愣愣的接过旨,这边金虎眼疾手快的递上大大的封红。福禄笑着接过,“恭喜啊!苏大人。陛下有旨,让您下个月再去上朝。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哟!”
若是没有当年那出,苏父都要相信丽帝真的是给他官职。苏父带着假笑的说道:“多谢总管大人,还请总管代臣谢过陛下恩典。”
等人彻底离去,苏父都没能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倒是郡主封赏了奴仆,坐在椅子上,和苏二夫人商量着对策。
苏二夫人心直口快,直言道:“大嫂,那位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封赏了三弟那么大官职,还是刑部右侍郎。”
孝昌郡主说道:“我也不解这位陛下的用意,三弟,你师父可有说过什么?”
苏父回想了一下,“师父说过,徐阁老辞官,我会入朝为官,具体的官职并未和我说过。”
孝昌郡主皱紧眉头,“可如今阁老现在并未被许辞官,按理来说也得你大哥回来之后才会下旨,如今这般,怕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让陛下做出如此决断。”
他们也不知道,只能茫然的看着彼此。直至最后孝昌郡主说道:“不过你下个月才上朝,那个时候,你大哥和二哥早已归家,有什么事,让你大哥和二哥撑着去。你现在就在家中好好学习有关刑部的所有知识,我会请先生教你如何处理。”
苏父沉重的点了点头,现在是不得不学了,要是干的不好,那就不是现代社会的批评教育了,而是天子一怒,斩斩斩。
为了他的小命,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
这边虢国公府在为已经三日未归的国公爷担忧之时,余氏脸上带着笑意的从娘家回来。
才一进门,就见副管家一脸慌张的模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还没开口叫骂,谁成想副管事急切的朝着她小跑着过来,“夫人,您终于回来了,虢国公出事了。”
余氏心头一紧,看了眼周围的奴仆,怒骂了句,“怎么,我们不过不在家几日,你们的规矩就给忘了。还敢闲逛,是不是要本夫人找来牙子,把你们一个个给发卖了。”
听到这话,在场奴仆立马紧着神经,连忙离开。
余氏瞪了眼副管事,“跟我进来。”
才刚刚坐稳,余氏喝了一口茶,这才开口说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给我说清楚。”
副管事不敢有所隐瞒,连忙说道:“三天前,虢国公带着大管事出去了,吩咐小的处理好内院。说第二日就能回来。小的便一直等,直到第二日都没见到虢国公回来。小的想着虢国公怕是有事耽搁了,便又等了一日。谁成想还是没有虢国公的消息传来。”
“因为虢国公有令,不准让任何人知道他离府之事,所以小的不敢声张,让心腹暗地里寻找。且不想只找到了虢国公离开时的那张马车,马却不在了。小的怕虢国公有事,就想去府上请夫人回来,小厮刚刚出门就遇上了夫人。”
听到这里余氏重重拍向桌面,“糊涂,虢国公那日没有回来你就得派人去找,现在都已经快两日了,虢国公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本夫人要了你的命。现在赶快派人去找,快啊!”
“可,可虢国公说了不让声张。”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若是虢国公出事,所有人都逃不掉干系,赶快去。”
“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余氏心慌的厉害,虽然人被吼去找人,但她的身体却有些发软,若是虢国公真的出事,那才是真的全部都完了。
一直到了傍晚,依然不见人禀告,余氏彻底坐不住了,对着身边的嬷嬷说道:“不行,我不能等下去了。嬷嬷带我去见老太君。”
虢国公府的老太君,乃是先皇所封,是前虢国公夫人,自老虢国公逝去,老太君便搬离后院,在白云观内修道,不再世俗。
老太君还在念着《静心咒》,这边常年伺候她的李嬷嬷走进堂内,“老太君,余氏求见。”
老太君将最后一句念完,才缓缓说道:“她怎么来了。”
“说是虢国公爷不见了。”
老太君转头看向李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连李嬷嬷也有些惊讶的说道:“老奴瞧着那余氏的样子做不得假,毕竟才刚刚把世子定下,余氏绝不希望虢国公出事。”
“那货倒是个惜命的,想来顶多是受些苦楚罢了。”顿了顿,老太君站起身,“去叫余氏进来。”
“是。”
这边李嬷嬷把人请进来,老太君就听到余氏那异常刺耳的哭腔。
“老太君,您得帮帮虢国公啊!虢国公至今下落不明,还请老太君派人,寻找虢国公。”余氏任凭泪水肆意落下,跪在老太君面前,哭的很是伤心。
老太君皱起眉头,呵斥道:“你这般成何体统,虢国公还没死呢?要哭就把眼泪留着人没的时候再哭。”
被老太君这般训斥,余氏只能讪讪闭了嘴。
这边李嬷嬷在老太君示意下,拿出一个帕子,递到余氏面前,“夫人莫要着急,老太君也知您心里着急。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得把事情经过告诉老太君,老太君才知道怎么做。”
李嬷嬷的话倒是起了作用,余氏擦了擦眼泪,开始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老太君越听眉头皱的老高,这件事说到底就是这俩夫妻不知足,惹下的祸事。一想到她的亲孙子,老太君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说道这里,老太君说道:“事情我都知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听到这话,余氏心里咯噔一声,怎么说虢国公也是老太君身上的一块肉,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呢?余氏心有不甘,又道了句:“老太君,虢国公是您的亲儿子啊!做母亲的,怎么能不为儿子着想,纵然我们夫妇有错,但都是为了孩子。还请老太君为您的亲儿子最后帮一次吧!老太君......”
听到余氏的话,李嬷嬷满脸心惊,特别是余氏还说道:“不为孩子打算,不帮孩子报仇,不配为母时。”
连忙上前制止道:“来人,夫人魔障了,快带夫人回府,请大夫给夫人看看.....”
等把人弄走,李嬷嬷回到堂内,见老太君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走上前劝慰道:“老太君,余氏的话,不过是些疯言疯语,当不得真。”
“当不得真吗?”两行清泪瞬间落下,老太君捂着胸口,“可我却没有做到一个母亲该做的事情,明知道自己的孩子死在谁的手里,却不去报仇,缩在这间道观,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这清心咒。这么多年,我一直怕那孩子怪我,为什么不帮他报仇。为什么?”
李嬷嬷握紧老太君的手,话语中也带着哭腔,“老太君,少爷不会怪你的。你只是为了给老虢公爷留后,您这样做无愧于老虢国爷。少爷亲兄弟,自然不会怪你。”
“不,是我不配为人母。”擦去泪水,老太君眼神坚定的说道:“余氏不是想找到他吗?那我们便助她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