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遵命。”
木谨晨看着马车内已经陷入梦乡中的苏寒,心中不知作何想法。但还是随手将放在小柜里的小被拿出给苏寒盖上,而他则端坐在一边,闭目养神。
马车也在慢悠悠的行驶着,苏寒惯性的身体转了个方向,侧睡在一边。这一转,脑袋正好抵着木谨晨的大腿处。
鼻尖似有似无的幽香勾的木谨晨不得不清醒过来,低头就见苏寒用脑袋蹭他大腿的画面。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儿时他养的那只幼犬也是这般模样。嘴角上扬,伸手去将苏寒散落的发丝别在脑后,看着苏寒的睡颜不由呆住。
直到马车外的人轻呼宫门已到,木谨晨才发觉自个竟然看了苏寒许久。小姑娘已经转个方向继续睡觉,感觉到冷意,伸手就要去拿小被往脑袋上捂。
木谨晨看得眼中带笑,小心翼翼的从苏寒身边走过,下了马车,对着正要说话的伍红禁声道:“你在这里守着,不许人打扰。”
“属下明白。”
木谨晨接过玉牌,看了眼马车,大步朝前走去。马车内的人睡的极为舒坦,等她醒来时太阳早已爬上了枝头,阳光透过马车窗隙照在苏寒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的照耀下发着光芒,本就白稚的脸蛋竟发出钻石般的光彩。
许是被阳光刺醒,苏寒抬起一只手拦住阳光的照射,睡眼迷蒙中缓缓睁开了双眼。过了一会,思绪终于回到了脑子中。
直起身四处打量着周围的场景,目光落在角落处的茶几上,伸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壶一饮而尽,口中的干渴才解了几分。
顺了块糕点,苏寒丢进嘴中,接着又灌了一些茶水,胃终于舒服了几分。伸了伸懒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丢在一边,便钻出了马车。
本就站在一边的伍红见苏寒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连忙冲了过去,“余夫人您这怎么起来了,快回去继续休息。”
苏寒躲向另外一边,拒绝伍红的阻拦,“我都睡饱了,干嘛还要回去休息。”
扭了扭脖子,苏寒看着四周的高墙,转头问道:“这是哪啊!”
“这是宫门处,停马司。”
“你家王爷呢?”
“王爷还在上朝。”伍红眼瞅着苏寒要走出王府的领地,赶忙跑上前,“夫人,您可别走动了,要是被外人看到可不好。”
谁家大臣上朝会带家眷,这不是给王爷惹祸吗?
苏寒每走一步,伍红都要挡住,“什么意思,我又不是见不得光的,怎么就不好了。让开让开,我要去茅房。”
苏寒边说着话,边把人给推开。不知道她早上有起来上厕所的习惯吗?瞪了伍红一眼,苏寒就要乱窜。
伍红被苏寒的话给堵的耳垂发红,这.......这种话夫人怎么能说得出来。不过理智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夫人,属下让宫娥带您去,您一个人怎么找得到。”
说的也是,苏寒停下脚步,看着伍红,一副你去找,我等着的架势。
见好不容易哄下来的苏寒,伍红松了口气,下一秒就愁了起来,这里哪有什么宫娥啊!他这是要去哪里寻人。
突然眼睛一瞥,就见到宫墙脚下有一个宫娥,伍红连忙叫住,“前面鹅黄色衣服的宫女,你等等。”
被叫到的宫娥心头一跳,将手中的香囊放回了衣袖中,稳了稳心绪,转过身来对着伍红行礼道:“不知大人找奴婢何事。”
伍红见宫娥一脸的疑惑,抱拳说道:“我家夫人要出恭,麻烦宫娥带个路。”
夫人,出恭?宫娥显然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这停马司怎么会有夫人在这。她也没有听到过今日有什么主子递了牌子,宫娥脸上有些防备的看着他。
宫娥说道:“奴婢斗胆,敢问是谁家夫人。”
伍红说:“我家夫人原是太师府的小姐,可.....”
不等伍红说完,宫娥听到太师二字,便直接说道:“奴婢自会带夫人前去,请大人放心。”既然是太师家的人,那她也没什么可担忧的。
见宫娥答应的爽快,伍红高兴的说道:“麻烦宫娥了,属下这就带夫人前来。”
宫娥福身点头,静候伍红带人过来。
伍红好生好气的对着苏寒说,“夫人,这位宫娥会带您去,您一定要早点回来,属下就在这里等你。”
“我知道了。”苏寒不耐烦的摆摆手,什么时候伍红也这么婆婆妈妈了。对着宫娥说道:“麻烦宫娥姐姐了。”
宫娥低着脑袋,福身道:“夫人折煞奴婢了,请夫人跟我来。”
宫娥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状,苏寒便跟在宫娥的身后,独留伍红一人在原地看着她们远去。
金銮殿内的木谨晨站立在队伍的最前方,心口处莫名一跳,似乎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心绪有些不凝,眉头自然的皱起。
正在上鉴的工部尚书时刻关注着木谨晨的动态,见其皱起眉头,内心顿时惶恐不安起来,难道王爷早已知晓大坝之事。
想到这里,工部尚书突然话音一转,“臣以为修建浔州大坝一事应早日提上日程,浔州大坝出现损毁一事,臣已经派人查明,稍后就给陛下呈上工部文书。”
新帝木耀钰面上虽然不显,但心下却没想到工部尚书会突然提起浔州大坝的事情,毕竟浔州一事,已经耽搁太久。就连他都认为会被推迟到明年再行解决,不料工部尚书会突然提起,难不成阿晨查到了什么。
新帝木耀钰的目光轻轻落在了木谨晨的身上,谁想木谨晨根本没有察觉,面色非常凝重。难道母后这一次所做对阿晨影响那么大吗?打定主意等下了朝就找弟弟聊聊的新帝木耀钰迫切的希望早朝早点结束。
“既然如此,方爱卿就把办法过后呈上,若可行,尽快开展。”
“臣遵旨。”
工部尚书颤颤巍巍的退往另外一边,目光再一次瞥向木谨晨,只见王爷的脸色黑的吓人。难道他这样做王爷还不满意吗?浔州大坝的事,他得好好盯着,决不能出任何问题。
木谨晨心里却不这样想,刚刚的异样,会不会与余诗雅有关,现在这个时辰,人也怕是醒来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还来得及补救吗?人生第一次那么希望早朝早点结束,若可以,他一定要亲自把人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