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面色缓和了几分,“我知晓您们兄弟二人处处为天启着想,身为皇家,理所应当。可皇儿,你外公年事已高,而傅家子弟又是些不成器的,你让他们如何自处!”
“母后这话颇为不妥。”木耀钰面露怒意,“傅家子弟成就如何,这便是府中教导的结果,朕看表弟们虽有才气,可惜不过小才,难堪重用。”
“有你这样说表亲的吗?”太后本想打感情牌,不想木耀钰却率先嫌弃起傅家子弟,这让她颜面何存。
木谨晨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不等太后再开口,拱手说道:“拿回兵符,这事无解,还请母后告诉国丈,本王势在必得。”
“你......”太后抬手指着地上的木谨晨,胸口起伏不平,一副被气坏的模样。嘴里喘着粗气,两眼一翻,竟然晕了过去。
“母后.....”木耀钰率先冲了过去,“快宣太医,太后犯病了,快。”
太后被宫女太监扶着进入内室,木耀钰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只传出太后旧病复发的消息。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弟弟,叹了口气,“母后偏袒傅家,你又不是不知晓,何必如此刺她呢?”
木谨晨一言不发的看着内室紧闭的大门,抿着嘴,双拳死死握紧,眸子黑沉。
直到半夜才传来太后病情制止住的消息,木谨晨才从地上站起,转身离开皇宫,一路上漫无目的的前进。
等木谨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个竟然走到了碧霞院的围墙外。院内已经没有动静,除了走廊上的防风烛还点着外,再无一点光亮。
也罢,来了就进去看看这余诗雅有没有又弄出什么动静出来。心下想着,木谨晨翻墙就进了屋子,还没靠近苏寒的厢房,就被从天而降的酒壶给袭击,好在反应迅速,木谨晨抬脚就将酒坛踢碎。
眸中多了几分冷意,正要对着坛子的方向射去暗器,不想屋檐处漏出一个脑袋来。
“夜探香闺,王爷真是好雅兴啊!”
苏寒脸上的妆容早悉数除净,披着头发,身上只套了件外衫,看着木谨晨带着笑意。
木谨晨将手中的暗器一一收回,双手负在身后,“你为何在这。”
“这里是我家啊!我不在这能在哪里?”苏寒不解木谨晨为何有此一问,不过见木谨晨还身着一身华服,显然是刚刚外出归来的模样。
眼珠转了一圈,笑着说道:“我这里有几坛美酒,王爷要不赏脸上来喝些。”
木谨晨眼神暗了几分,不再言语,脚上轻功运起,下一秒苏寒就见人稳稳的站在屋顶处。
勾唇一笑,手掌用力,该睡为坐,坐在屋顶的正脊处,将挂在腰间的一壶烧酒丢给了木谨晨。木谨晨单手接过,打开瓶塞只凑近一闻,“琥珀酒。”这不是王府酒窖里的吗?
木谨晨的目光随即落了下来,苏寒率先喝了一口,皱起了眉头,“这酒怎么和茅台不一样呢?”吐了吐小舌头,一副喝不惯的模样。
见木谨晨说话,苏寒说道:“你可真厉害,就这么一闻,就知道是什么酒。我就不行了,在那看了半天,实在不知道哪个好,只觉得这个酒瓶好看,就拿了过来。你说的琥珀酒,是好酒吗?我怎么都没听过。”
这夸赞的表情,木谨晨眼底有了思许的笑意,余诗雅确实有些能力,最起码能让他松快几分。
不再纠结,抬起酒一饮而尽。看的苏寒咂舌不已,这种喝法,可真是汉子。她也不能落下,抬起手里的酒直接下肚,在气势上绝对不能输。
木谨晨喝完一壶,苏寒又递过去一壶,木谨晨刚要抬起,苏寒一把拦住,“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我们碰一个。”
说完话,苏寒直接将手中的另外一壶酒凑到木谨晨酒壶边轻轻一碰。眉毛一挑,示意木谨晨她先干为敬。
木谨晨好笑的看着苏寒,连这也要争,这天下怕是也只有余诗雅一人了吧!
俩人心里都藏着事情,酒壶很快就进了底。
酒过三旬,苏寒小脸早已红扑扑的,脑子已经跟不上思绪,也没考虑过身边人是谁,苦水哗啦啦倒了一大堆。
“木谨晨,你丫的知不知道你有多过分,你这送我回太师府,这哪是回家啊!这简直就是送我上天。太师府里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是不知道,太师府的那群人有多过分,顿顿都是菜,吃的我脸都绿了。我又不是出家,全素干嘛!你是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去偷吃,可苦死我了.......”
许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苏寒嘴角一瘪,拉住了木谨晨的衣领,气呼呼的看着人,“你还有最过分的,我帮你抓了坏人,你不给我钱就算了,还把我打了一顿,要不是我厉害,小命都要没了,你陪我钱........赔钱......”
苏寒重重的打了饱嗝,抽了抽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木谨晨,眼中有些混沌,“你怎么长的那么好看,你妈到底是怎么养的,怎么就成了水灵灵的大萝卜了。”
苏寒的身体有些下滑的趋势,木谨晨震怕人给摔下去,对于苏寒的动手动脚并不阻拦,反而一只脚往苏寒的方向移了几分。
苏寒脑子还处于昏沉沉的状态,想到了什么就开始说,“你别以为就你事多,我这里的事情也不少,但是我脑子不够用,木谨晨,你要不分我点脑子吧!”
苏寒一脸祈求的看着木谨晨,木谨晨一脸的无奈,分脑子这事情,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语气颇为温和的说:“好,分给你。”
苏寒顿时笑开了颜,“你可真是好人,虽然也坏,但好歹也拉的过来,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你了……嗝……”
把玩着手中的酒壶,木谨晨看着处于半醉之间的苏寒,“本王在你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苏寒眯着眼睛,脑子想要好好回答,奈何脑子不给力,脱口而出,“是我想睡的那种人。”
木谨晨......
酒壶顺势落下,木谨晨有些错愕的看着苏寒,查看这人是不是说了胡话。
苏寒砸了砸嘴,该拉为靠,把后背抵在木谨晨的胳膊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的闭上了眼。
木谨晨还以为苏寒要干什么,没想到小丫头半天没有动静,直到听到苏寒平稳的呼吸声,嘴角扯出大大的微笑。一只手托着苏寒,另外一只手将酒壶抬起,喝光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