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在距离林子不到200米的距离突然散开,而中央位置只留下两个人,其中的一人径直朝前走,站在黑衣人的对面停下脚步。
那人走的进一些,整个面容全部暴露在苏寒她们眼前。木谨晨看到那人的脸,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苏寒。
苏寒的面色依然淡淡的,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连起伏都没有。木谨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余诗雅怎么会这么平静。
趁着月色,苏寒也打量起树下那人来,男子裸露在外的肤色竟比女子的还要白稚,面色柔美,整个人给人一种偏偏仙人一般的感觉。苏寒的眼睛不由的眯起,这人怎么那么像神族的人呢?无论是神态还是样子,都太接近了。
想到这里,苏寒也留了几分心眼。
男子对着黑衣人说道:“我不是说过吗?这个时机最好不要联系,你若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休怪我不念旧情。”
黑衣人也被男子的语气给惹怒,语气更加不善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出现在这里吗?滕江达的事情暴露了,我们的人已经被牵连出来大半。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男子皱紧眉头,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事情。“我不是说过别跟鬼道的人起冲突,你们为何要犯。”
“我的人根本就没有跟鬼道的人起过任何冲突,反倒是他们这群疯子直接将我百塔的窝给端了个干净。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们,鬼道的人是如何知道百塔的行踪。”
男子目光冷冷的看着他,“怀疑我,”冷哼一声,“我还没那么无聊,就现在而言,你的人对我来说还有些价值。”
男子转过身,手背着身后,走了半步,回头说道:“既然露出头了,也没存在的价值。我会让鹤姑去帮你把尾巴打扫干净,至于腾江达我会把人带走。”
男子对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一个身黑色劲装的女子站立在他的身后,朝男子行礼后就与黑衣人一起乘着夜色消失在丛林之中。
远远站在一边的侍卫这时才慢慢走进,将一直单在手臂上的外袍披在男子的身上。
“主子,夜色太凉,我们回吧!”
男子将外袍裹紧身体,“不急,你带上一批人,偷偷前往百塔。这事情不得让任何人知道,包括老爷他们,明白吗?”
“属下明白。”
男子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苏寒她们所躲藏的树下,伸出修长似白玉的指尖,敲了敲树干,之后便带人离开。
树上的两人又等了一会,直到声音再也听不见后,木谨晨才放开苏寒。接着后背处被人点了几下,苏寒就感觉整个身体酸痛至极。
被定的时间太长,全身血液不流通。好在木谨晨没有那么缺德,提着苏寒的后衣领就把人从树上给带了下来。
脚才落地,苏寒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双手不停的捏着酸痛的部位,就算内衣大刺刺的敞开也无所谓,反正里面还有个肚兜,走不了光的。
木谨晨就见苏寒敞着里衣,一点也不顾忌的在那里揉胳膊,本就阴沉的脸色又暗下来几分。
苏寒正按摩的起劲,谁想脑袋上突然被一件外衣给盖住。压在胳膊上的手随即就把衣服给扯了下来,一脸奇怪的看着木谨晨。
木谨晨转过身体,背对着苏寒说道:“把衣服穿上。”
苏寒看着怀中衣服,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身上的不舒服也缓解了大半,苏寒便将外衣直接批在了身上。虽然外衣也被她弄坏,但好在木谨晨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小了许多。
将半挂在衣服上的衣袋扯下,直接作为腰带,正好把整个身体包裹在其中。苏寒顿时满意了,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有水准。
苏寒看着站在一边别扭至极的人,“王爷,刚刚那人你说他是发现了我们还是没有发现我们!”
木谨晨转过身看向苏寒,玩味的看着苏寒。“他?”难道余诗雅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吗?
苏寒一见木谨晨的脸色,脑子瞬间就紧绷起来。瞧他这样子,难不成这人还是我认识的?那妖艳的长相,绝不可能会是她的兄弟姐妹,难不成是老相好。
脑中跳出这一念头,心里的天平立马偏向了后一个答案。苏寒笑着说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妾身既然嫁给了王爷,就是王爷的人,过去的一切都要通通靠边。至于他,哪有王爷重要。”
好一个通通靠边,木谨晨脸色突然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最好记住今天你说的话,不要追悔莫及。”
“怎会,在妾身心里,王爷可是天一般的存在,巴之不得都来不及,又怎会后悔。”
说情话什么的,有啥难的,再者说了这种话说出来顶多费些口水,又不会让她掉下几斤肉,有啥好后悔的。
木谨晨却不理会苏寒的胡说八道,反而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说道:“她的话,都听到了吧!”
什么意思?苏寒有些错愕的看着木谨晨目光所视的方向,只见树林中缓缓走来一个男子。待他走近一些,苏寒才发现这人便是刚刚在树下看到的男子。
只见男子脸上虽然挂在笑意,但看苏寒的眼神已经变了又变。
男子站在木谨晨的身边,弯腰行礼,直起身来时将别在腰间的扇子拿了出来,“草民见过王爷,王爷安好。”
接着又看了眼站在后方的苏寒,“没想到三妹妹不过离家短短数日,竟时时刻刻谨记王府的情。”
木谨晨不说话,而那人又盯着苏寒,苏寒只好回道:“应该的,应该的。”
男子手中的折扇硬生生被苏寒的回答给停在了半空中,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寡淡。
本就安静的树林多了几分尴尬的意味,夜风突然涌起,吹动着在场人的发尾。
苏寒也不敢开口说话,就现在这情况,她再说话非得漏陷不可。眼前的男人又不表明身份,她又不清楚这副身躯到底和眼前的人有什么关系,要是弄巧成拙,可就坏了。
想到这里苏寒便低下了脑袋,手指胡乱的搅着衣袖。
苏寒的样子却在男子看来,显然是余诗雅为了家族,不得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就算碰巧见到他,也只能装傻充愣。本就握着折扇的手握的更加紧实,若是他不云游两年,三妹妹也不会进王府。此人便是余诗雅的二哥余书轩。
木谨晨这时说道:“余二公子既然归家了,便早些回去。”
王爷赶人,余书轩只能服从。“王爷说的极是,草民告退。”余书轩将目光从苏寒的身上收回,转身就朝着林子外围走去。若是再留下,王爷怕是要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