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诗雅抬起头看着站在一边哄着祺哥儿的江嬷嬷,刺骨的寒意将整个背脊全部占满。不等余诗雅有所行动,很就见到一个婢女抬着药碗弓着身子走了过来,婢女低着脑袋将手中的药碗举起靠近江嬷嬷。
余诗雅刚想从地上爬起,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婆子眼急手快的按住了余诗雅。
余诗雅心彻底慌乱了,“老夫人,祺哥儿可是父亲的孩子啊!你怎敢.......”
老夫人没有开口说话,反而是抱着祺哥儿的江嬷嬷接过丫鬟的药碗,淡淡的说道:“三小姐可莫要冤枉老夫人,老夫人知道祺哥儿身子弱,特意找了位有名的圣手来给祺哥儿医治。三小姐这样想真是辱没了老夫人的一片苦心啊!”
还在睡梦中的祺哥儿显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大事,正在襁褓中睡的安稳急了,时不时还吐着泡泡。
不等祺哥儿反应过来,江嬷嬷捏着祺哥儿的小嘴巴,直接将小半碗药给灌了进去,小家伙痛苦的扯开嗓子不停的哭喊。随着时间的推移,祺哥儿的哭声越来越微弱。
江嬷嬷这才把祺哥儿递给奶娘,奶娘早已全身抖成了筛子,颤颤巍巍的接过祺哥儿。才瞥了一眼被子,就见小家伙本还红润的小脸瞬间变的煞白,哭声渐渐变成了似小猫的微弱声。
江嬷嬷对着奶娘说道;“带哥儿下去吧!”
奶娘双腿发软弓着身体连连向后退去。
余诗雅看着自己的弟弟变成如今的模样,眼泪彻底止不住的掉,本还有些哭声,渐渐的脸上突然带着笑。起先只是小声的笑,接着便是大笑起来,之后跟是浑身都不停的随着身体起伏。
“哈哈.........哈哈哈........”
老夫人一脸惊恐的看着宛若疯了一般的余诗雅,对着江嬷嬷说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让她停下来,快啊!”
没等江嬷嬷她们有所行动,余诗雅的笑声戛然而止,眼中如萃了毒液一般,盯着高高在上的老夫人说道:“老夫人何必给祺哥儿下药,干脆直接毒死他好了。反正祺哥儿从降生时便被诊断出有痴傻之症,他这样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雅儿从小便在太师府中长大,自问从未做出有违家族之事,可家族呢!老夫人您又对我如何,我已经乖乖做一枚棋子了,老夫人您们又为何要如此逼我。”
接着,许是想到了什么,余诗雅又开口说道:“为我好,老夫人真真是为我好,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从家族的吩咐,可家族呢?又何曾怜惜过我分毫,世人皆说太师府三小姐受尽宠爱,呵.....其实这三小姐就是个庶出的野鸡,什么宠爱根本就是一场笑话。”
“老夫人,你说若是这世人知道这偌大的太师府,其实就是个肮脏至极的鬼地又会如何呢?女子出嫁,不仅要被家族抹上恶名,还得毒死亲身母亲,这又是什么道理!老夫人您就不怕埋葬在后院白骨夜晚来找您索命吗?”
老夫人呼吸有些急促,伸出保养极好的指尖颤抖的指着余诗雅“你......你......你这个逆子。”
“逆子。”余诗雅不由得笑出了声,“好一个逆子,总比恶心至极的乱伦孽障要好听的多了,你说是吗?老夫人。”
余诗雅这句话才出口,所有人都惊住了,余刘氏死死捏着站在身边心腹的手,内心一直在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住。
佛堂内的丫鬟婆子更是跪了一圈,所有人都把脑袋死死贴着地面。府上的腥秘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谁也不知道老夫人会怎么处置她们这些人。
江嬷嬷率先反应过来,立马叫上婆子把余诗雅的嘴给堵上,深怕余诗雅还会吐出什么让人胆寒的话来。
“来人,给我掌嘴,我看你还敢说出这种恶毒的话来。”
江嬷嬷抬手就要朝着余诗雅的脸蛋打下去,就在这时,一直在一边看戏的余刘氏突然说道:“且慢,母亲您莫要中了这丫头的计策。”
江嬷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看了眼老夫人,见老夫人并未再继续下去,便站在一边。
余刘氏松了一口去,“母亲,雅姐儿是老爷定下去王府的人。而且王府也同意让雅姐儿进府为妾,若是她身上有伤,王爷必定会起疑。因为一个丫头,坏了我们太师府,不值得。”
老夫人将手掌收了回去,渐渐平息了怒火,一旁的一等丫鬟香桃随即将茶杯递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败败火,为了这样的.....气坏了身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