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堂内放了十口大箱,吕宪命人一一打开,里面装的都是金银珠宝,顿时整个屋子熠熠生辉,不少弟子眼睛都看直了。
秦甲看过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侍剑堂铸造兵刃确实是一把好手,赚钱的功夫咱们赤龙寨更是望尘莫及,没想到这些年来竟然积累了如此多的财宝,只不过也是为我赤龙寨做了嫁衣。”
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随行弟子见状也都大笑,此时白秋暝再也忍不住,不顾秦越阻拦开口说道:“你这无耻之人,若不是你们赤龙寨用了这卑鄙手段,我侍剑宗未必便输给你,侥幸得胜,哪还有脸面在此说笑!”
秦甲听闻猛然回头,盯着白秋暝说道:“你是何人?”
秦越连忙将白秋暝拉到身边,说道:“大哥息怒,这是飞燕庄主,此刻触景生情心中不免有些悲伤,秋暝,你先回去歇息吧,晚些我再过去找你。”
后面这句话是对白秋暝而言,但是话音刚落,秦甲抬手止住秦越话头说道:“二弟,话可不是这样说,这侍剑宗余孽,原本父亲是要下令全部杀死,你却私自将他们收为己用,此事做哥哥的也不是不赞成,只是要你多个心眼,你看现在她这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如此怀有二心,活得越久对我赤龙寨越不利,今天大哥我来的仓促,没有准备见面礼,就帮你除去这些祸患,将这些丧家之犬的首级送给你吧。”
听闻此言白秋暝再也忍不住,拔出长剑便向秦甲刺来,吕宪见状大喝一声:“大胆!”
随即出手朝白秋暝使出一招抱虎归山,准备拦住她,而程墨听了这些话心中也早已有气,见到白秋暝被阻,便毫不犹豫出手朝吕宪攻去,石羽虽然不喜争斗,但见这秦甲欺人太甚,此刻白秋暝和程墨奋力迎敌,当下也不迟疑,拔出初芒剑便加入其中。
随行的蟒龙卫和侍剑堂弟子见状,也都出手斗在一起,整个大堂顿时混乱不堪。
这吕宪原本是想将白秋暝拿下,好给大公子长长脸,但是没想到被程墨阻住,这程墨平时话语不多,手上功夫却是不弱,一时间虽然可以应付,但是想要脱身去抓白秋暝也并不容易。
而白秋暝对这秦甲恨之入骨,眼看程墨缠住了吕宪,便朝秦甲攻去,将对赤龙寨的的所有怨气都发泄在这秦甲身上,用的乃是不要命的打法,显然是被秦甲刚才的话给刺激到,决意拼死一战。
而秦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现在不能动秦越,但是这秦越的女人却是自己送上门来,当下杀心便起,要让秦越知道和自己作对的下场!
但是当出手之后,这石羽却又过来搅局,此时的石羽早已非吴下阿蒙,自从得了师傅苏旷传授的无相剑诀后,又从秦越那里学了凝炎功,剑招施展开颇具威力,先是帮程墨压制住了吕宪,看到白秋暝这边形势危急,便又过来相助,秦甲数次几乎就要得手,都被石羽阻住,心中不禁怒气横生。
看着场上混战,秦越却不能出手,只得愤然怒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用上了内力,喊的是颇具威严,众弟子听闻不由都停下打斗,转头看向秦越。
此时场上只剩秦甲、白秋暝和石羽三人还在打斗,秦越见状说道:“所有侍剑堂弟子听令,放下兵刃,不许抵抗,要杀就让大哥杀个干净好了!”
“哐啷”,程墨先扔掉了兵刃,接着侍剑堂众弟子都将兵刃扔到地上,一时间兵刃砸地之声不绝于耳。
听到这些响声,秦甲知道秦越已经控制住局面,自己也不好再继续动手,便找了个机会收手,石羽见状也拦住了准备上前的白秋暝。
秦越看到大家都停手,这才开口继续说道:“大哥若是对我这个堂主不满,对侍剑堂不满,就动手吧,将我们杀个干净好,我们绝不抵抗!”
秦甲原本是想来到此处试探试探秦越,找机会杀几个头目,来给自己这个弟弟下马威,谁曾想对方态度如此坚决,如果自己执意动手,事情便会闹大,到时候回到赤龙寨也不好交代。
想到此处换了一副笑脸说道:“二弟这是哪里话,只是这多年不见,脾气见长啊!也罢,你不要我这个做哥哥的帮你清理门户,那我也懒得出手,不过日后若是这里出了岔子,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帮你说话,你好自为之!”
说到这里便带领吕石和蟒龙卫离门而去,众人虽然愤怒,但是却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甲众人就此离开。
秦越对程墨说道:“你快带受伤弟子下去医治,回去之后要约束众弟子,不得与任何人发生冲突,有任何事情都要禀报我来处理。”程墨听闻,命人将受伤弟子扶了下去。
看到此间一片狼藉,秦越双头抱头,面上显现出痛苦之色,白秋暝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生气,见识了秦甲的功夫,大半恨意早已化为恐惧,还好石羽及时出手抵挡,这才让自己逃过一劫。
看到秦越如此,白秋暝说道:“你这个大哥好生张狂,到了此处还要耀武扬威,此事如果没有个交代,只怕难以服众!”
秦越叹了口气说道:“这正是我头疼的地方,听他的语气还要在此停留几日,我真怕再生出什么事端,秋暝,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白秋暝听闻苦笑一声说道:“委屈?我都已经是丧家之犬,还敢有什么委屈?”
说完白秋暝也离开这里,不理在身后呼喊的秦越,祖良俊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当初自己豁出一切押宝在这二公子身上,只盼望日后能够出人头地,谁知此时再见到大公子,心中却又生出惧意,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想到此处借口铸剑堂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诺大的大殿中很快便只剩秦越和石羽二人。
此时地上一片狼藉,还随处夹杂着血迹,不知是谁打翻了一个木箱,金银财宝散落了一地,秦越随手捡起一块银子用力扔了出去说道:“如今,还是只有大哥陪在我身边!”
石羽想起刚才自己全力攻向秦甲,还有白秋暝在一旁助攻,但是却只能堪堪抵挡对方的攻势,开口说道:“你这大哥,很危险!”
秦越笑了笑说道:“是啊,只是我不甘心,以他的性子,即便我一辈子在终南山隐居不出,等他掌握了大权后也会派出弟子四处打听我的下落,然后除之而后快,拼与不拼都是个死,倒不如尝试一下,至少到现在我似乎做的还不错。”说完咧嘴笑了笑。
石羽听闻此言说道:“真不知你兄弟二人为何要闹到如此地步,若是双方都能够退一步那该多好,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说完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自己是一个孤儿,虽然和师妹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却胜似亲兄妹,再看秦甲和秦越这亲兄弟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阵唏嘘,不由开始怀念起在山谷中的快乐时光。
秦越沉默片刻说道:“哪有什么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完便朝大殿外走去,石羽见状叹了口气跟在秦越身后也离开了大殿。
却说秦甲和吕宪回到住处,吕宪急到:“大公子为何停手,不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他,只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吕宪在侍剑堂这段时间可以说受足了气,原本想着趁大公子前来能够扬眉吐气,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克制,好不容吕抓住秦越的把柄,却又这么放弃,心中不禁有些不满。
秦甲此时心中也不好受,原本已经计划好,在言语刺激之下,这白秋暝忍不住先出手,自己也有了动手的理由,能够趁机剪除几个秦越的亲信,没想到却被这石羽搅了局。
之后秦越快速控制住了局面,自己再不依不饶,便是有理变没理,况且秦越摆出的架势,乃是要一损俱损和自己玩大的,想靠杀几个人立威已经不现实,把事情闹大这是秦甲所不愿意看到的,毕竟此趟自己还有任务在身,闹得太大在父亲那边也说不过去。
因此在场上快速判断形势之后,秦甲只能收手,毕竟最好的时机已经失去,此刻看到吕宪一脸不服气,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这吕宪武功尚可,并且做事冲动,原本把他留在这里,是盼望着双方起冲突之时,吕宪能够在冲动之下杀了秦越,这样借刀杀人,对自己便没有太大影响。
但谁曾想吕宪在这里被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从大殿冲突便可看出,秦越带的都是原来侍剑宗的弟子,自己留在此处的赤龙寨弟子都不在大殿内,由此可见对方心思缜密,这吕宪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想到此处顿时心中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留公孙长老在此!
到了第二日,众人好似忘记昨天的打斗,都很默契没有提及此事,只有双方众弟子都怒目而视,好像随时便要拔剑相向。
秦甲和秦越两兄弟相互客气寒暄了几句,便再次来到朝阳别院,此时大殿内早已打扫干净,散落在地上的财宝也都被装进了新的箱子里,空气中飘来丝丝幽香让人心旷神怡,丝毫没有半点血腥味,正是祖良俊昨晚用檀香熏了一夜的结果。
待秦甲清点完毕后,蟒龙卫将箱子都贴上封条,秦甲说道:“既然二弟在此间事务繁忙,我也就不多打搅,到了赤龙寨后我会在父亲面前如实禀告!”
秦越听闻满脸笑容说道:“如此便多谢大哥了,既然大哥执意要走,那我这边做兄弟的也不好强留,等到下次大哥前来,到那时相信会让大哥大吃一惊!”
听闻此言秦甲哈哈大笑说道:“如此甚好,我等着这一天。”
二人说话间蟒龙卫将箱子全部搬了出去,外面早已准备好货车马匹,一切准备妥当后便要出发。
吕宪上前相送,秦甲说道:“吕长老不用客气,这侍剑堂内还需要依仗您多多打点,好好帮我二弟,可别让我失望!”
这话说得话里有话,秦越听了很不舒服,但还是满脸笑容朝秦甲挥手告别,众人看到对方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