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羽怔怔说不出话来,萧齐这才发觉自己语气有些不善,当下接着又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江湖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美好,我们若是一味忍让,到头来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看到有弟子经过,萧齐拉着石羽边走边小声说道:“当时虽然是咱们出去散心,但是我表面功夫早已做足,在去福州的路上已经给秋暝飞鸽传书,说打听到福州有金翅岛弟子的动静,会前去查探,因此即便宗主细查,我们也不会有任何把柄。”
看到石羽面无表情,萧齐以为对方还在生气,便又说道:“你我二人虽非亲生兄弟,但一路艰辛来到这侍剑宗,在我心里早已把你当做亲人看待,好吧,小弟在此立誓,以后遇事多和大哥商量,绝不再意气用事,况且你我兄弟二人为了这等事情生气,实在是不值得。”
石羽此时脑中却是有些混乱,听闻萧齐话语顿时想起往事,想到萧齐对自己帮助颇多,心中不禁有愧,说道:“是我不好,但愿你这样做有你的道理,我们先回去吧,当务之急是让你先把伤养好。”
萧齐听到石羽如此说,知道对方并未生气,这才放下心来,二人一同回到神剑山庄。
夜,石羽躺在床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睡,一直在想最近发生的事情,这神秘人究竟是谁,会侍剑宗剑法必然是侍剑宗弟子,但自己在侍剑宗并未树敌,难道是周道余?
想到此人,石羽又有了摇头,那晚看的很清楚,那黑衣人五指健全,而周道余当日为了表明心意,削去了自己左手小拇指,再者说周道余的功夫也没有这么厉害。
想来想去,石羽又想到萧齐,心中总感觉他有些不对劲,想来想去,感觉这人应该就是冲着萧齐来的,萧齐为何会有这么多敌人?有些事情为何总是那么巧合,真的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石羽自己都搞不清楚。
为何二人在侍剑宗附近相安无事,萧齐偏偏说要去南少林?到了福州为何会受到神秘人偷袭?那人一身夜行衣,又选择在半夜子时出手,显然是有备而来,究竟是谁?
之前和萧齐在一起,从未听他提起过对少林有兴趣,为何这次却如此反常?并且在去福州的路上,萧齐为何又碰巧飞鸽传书谎称福州有金翅岛弟子出没,是考虑周全还是有意为之?
想到这一连串的问题,石羽感觉脑中一团乱麻,直到清晨才昏昏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中午,在山庄内寻找一遍,都未发现萧齐的踪迹,去找守值弟子询问,弟子说道:“萧堂主一大早便出去了,去向不知。”
听闻此言,石羽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所在,不禁欣喜脱口而出说道:“我怎么没想到,既然是侍剑宗弟子,当日定然是不在侍剑宗内,因为他出去了!”
想到此处,石羽心中有了计较,只要能查到那几日都有哪些弟子不在侍剑宗,范围便小了很多,但苦于在侍剑宗交集不多,一时间无从查起,左思右想只好决定等萧齐回来让他去查。
想到这是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心中不禁有些得意,开始幻想萧齐听到自己看法时的情景,哪知一直等到晚上,还不见萧齐归来,这下石羽不禁些担心,心中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那神秘人回到侍剑宗?找到了萧齐?
想到此处,石羽急忙拿寒螭剑出了神剑山庄,站在路上思索片刻,决定先到飞燕堂去,毕竟白秋暝和萧齐的关系非同一般,有他的帮忙,应该更容易找到萧齐。
来到飞燕山庄守门弟子处询问后,才知道萧齐一大早已经来过,和庄主白秋暝一同去了朝阳别院,想到他们二人在一起,石羽这才有些放心。
回到侍剑宗又等了好一会儿,萧齐终于回来,看到对方面色用些阴沉,石羽心中诧异,连忙问道:“今天一天你去哪里了?出什么事情?”
萧齐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呼呼地说:“我和秋暝前去找宗主理论,哪知宗主竟然护着那人,怎能让人不心寒?”
石羽倒是听得一头雾水,连番追问之下,萧齐才说出其中原委。
原来萧齐一早就想通此中关键所在,清晨便打听了近期外出弟子,得知追魂堂堂主押送一批兵刃前去白龙岛,正是要经过福州。
想到此处萧齐心中便明白了事情原委,于是前去飞燕堂联合堂主白秋暝上朝阳别院找宗主讨要说法。
哪知宗主不但不听萧齐言语,反而责怪其没有证据不应胡乱猜测扰乱军心,萧齐说到那人右剑有伤,待到押送兵刃的弟子归来一查便知...
三人一直争执到下午,依然没有结果,最终宗主起身离开,二人一直等到晚上不见回来,知道宗主躲着自己,数次求见而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先行离去。
石羽听完整个过程,感叹说道:“若真是白青枫要加害你我二人,凭借他在侍剑宗的的实力和地位,我们可如何是好?”
话虽如此说来,石羽心中依然是震惊不已,看来这白青枫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但是自己和白青枫并无仇怨,况且还是他的手下,石羽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萧齐冷笑一声说道:“宗主的儿子又怎样,侍剑宗纪律严明,若是宗主执意偏袒,莫怪门下弟子寒了心。惹到了我,这件事情即便是宗主也别想遮掩,要知道那日蒙面人右臂被我刺伤,待白青枫归来之后,检查一番便会真相大白,到时若不是白青枫所为,我亲自上朝阳别院负荆请罪,辞去堂主之职,任由宗主发落便是。”
看到萧齐说的信誓旦旦,石羽心中不禁有些动摇,难找白青枫真的要致自己二人二人于死地,为何白青枫对萧齐就有这么大的恨意?
到了第二日,石羽起来发觉神剑堂弟子和往常有些不同,三三两两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看到石羽经过这些人又纷纷闭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石羽刚想上去询问,却看到对方目光飘散不欲自己接触,有意躲着自己。石羽见状也不好意思发问,便打算去找萧齐问问看是否知晓其中原因。
来到萧齐住处,此时他正在享用早饭,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见石羽到来连忙起身相迎,一番寒暄之后,不等石羽发问,萧齐先开口问道:“大哥可发现众弟子和往日有何不同?”
石羽说道:“是有些怪怪的,好像在商议什么事情,但是又好像在躲着我,我来也是想问问你是否知晓此事!”
萧齐神秘笑了笑说道:“正是如此,因为他们商议的事情就是你我遇袭之事,你我二人为了侍剑宗安危主动请缨,下山前去寻找金翅岛弟子,哪知却被白青枫怀恨在心,借故下山运送兵刃,中途寻找时机对你我二人出手,幸好咱们兄弟二人福大命大,逃回侍剑宗,但宗主却不理会此事....现在外面的弟子,谈论的就是这件事情。”
看到石羽惊讶的表情,萧齐颇为得意又说道:“此事不仅神剑堂弟子在讨论,飞燕堂弟子也在讨论,相信很快铸剑堂、追魂堂、执法堂弟子都会知晓这件事情,到时我不去找宗主,宗主自会前来找我,给我一个说法。”
...............
朝阳别院内,白溪林正阴沉着脸坐在大殿上,下面分别坐着三位长老,为的正是今日众弟子谈论之事,白溪林没有想到萧齐小小年纪居然如此工于心计,将此事告诉的下面弟子,现在侍剑宗内谣言四起,自己再不处理后果将不堪设想。
沉寂片刻,南宫隐长老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唉,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尽快想办法补救,以免青枫的声望受损,不利于日后统领侍剑宗。”
白溪林此时好似整夜未睡一般精神萎靡,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老了许多,此时正望着门外,听到南宫隐开口,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我也没想到,在萧齐刚说过此事之时,我便飞鸽传书给枫儿,没想到真是他干的,真的是年少冲动,这样让我如何放心把侍剑宗诺大的基业交给他?”说完不禁也叹了口气。
陆青山听闻此话,有些惋惜说道:“如此看来,当时少宗主还不如撕破面皮杀了他二人,也省得惹出这许多麻烦,现在许多弟子都已经知道此事,却是让我们陷入了被动,不好再明着出手!”
白溪林听闻摇了摇头说道:“事已至此,这种话多说无益,今天找大家过来是商讨对策,看如何平息这场风波。”
说完看了长老沈云浩一眼,眼神有些许责怪之意,沈云浩看到宗主看向自己,连忙将眼皮下垂,不与其目光接触,毕竟将白青枫调离侍剑宗的主意是他出的,现在惹出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当然也逃脱不了干系。
白溪林原本想趁此机会责怪沈云浩几句,忽然南宫隐长老开口说道:“我有一计,虽然不甚光彩,但以目前形势来看,却是唯一可行的法子。”
白溪林听闻此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精神似乎也好了许多,连忙催促对方快讲。
南宫隐说道:“我们已经知晓此事是白堂主干的,凭借萧齐萧堂主的机智,以后肯定会找到蛛丝马迹,况且白堂主右肩还受了剑伤,这一点无论如何也推脱不得,再加上如今这件事情我侍剑宗内几乎已经是人尽皆知,想要隐瞒是绝无可能,因此不但要罚,还要重罚才行。”
陆青山听闻此言不满说道:“这是何意,难道要将少宗主当众斩首不成?若真是如此,陆某第一个不答应。”
南宫隐看到对方打断自己讲话,却并不生气,而是说道:“陆老弟,你等我讲完再发火不迟,若是要惩罚白堂主,那这还叫计谋吗?”
这句话直说得陆青山哑口无言,看到无人再反驳,南宫隐接着说道:“如今趁着萧齐知只知道对方是侍剑宗弟子,武功也不弱,右肩受了剑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我们不如就趁他在没有找到新线索之前,找个弟子代替白堂主受罚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