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伟林城外，绿意盎然，仅有鸟语，却无花香。
东升大陆，闻到花香可不是好事，许多毒花香气更宜人！宜人宜到转世投胎。
此时，十文和小老鼠都闻到一股浓郁香气。
小老鼠早早堵着鼻子，相隔几息，十文也扛不住香气腻歪，从戒指里拿出一张口罩，戴在脸上。
十丈外，一队人，十辆马车，缓缓停下。
本以为先前叫嚣的少年，会跳下马车，跑到十文面前找茬。
岂料，马车停下之后，并没人说话，也没人前来。
十文好奇，预料的事情丝毫没发生，太不正常。
刚有此想法，合乎猜测的事情发生了。
“娘亲，那妖怪伤了我们罗家护卫！必除之！”
马车上一少年话语传来，一开口就把十文定义为妖怪。
十文皱眉，很不爽自己被辱骂。
就这微微皱眉动作，却换来另一辆马车上一妇人声音。
“四少爷再多说一个字，你们侍奉的丫鬟，就不用活了。”
淡淡一句话说完，后面一辆马车上鸡飞狗跳，支支吾吾声音铿锵有力，好似有人的嘴巴正被堵上。
十文和小老鼠看傻眼了，当着他们俩的面，教育子嗣，有意思么？
“让小道友见笑了！老妪多年不出门，这一路见闻太多也太过离奇！先前遇到很多妖怪，我家护卫把小道友也当成妖怪，还请莫怪！”
第三辆马车，窗帘撩起一角，看不到人，只传出车内妇人说话。
十文没回答，但目光一直落在马车上。
‘小子，这香气没毒，你干嘛闭气？！’
小老鼠好奇，它的鼻子太过灵敏，耐不住浓郁香气才堵鼻子，十文戴了口罩干嘛还闭气，人家说话了，他也不答。
‘说啥？和他们有啥好说的！’
十文没好气，传音反问小老鼠，照旧没搭理马车里的妇人。
如此这般，不是十文装傻，而是马车上妇人，看不出修为，却给他一种很不对劲感觉。
小老鼠说妇人弄出来的香气没毒，可没毒不代表没其他作用。
本着小心为上，十文戴着口罩仍旧闭气，确保不多闻怪怪的香气。
许久没回应，马车上妇人也不恼，些许片刻，又有平淡声音传来。
“小道友师出何处？呵呵，莫要多虑，老妪只是好奇，小道友小小年岁已是炼气八层修为，当真不凡！不知何人教导，会有此成就？”
城外平坦地，微风都没有，除了老妇人言语之外，几匹马时不时抽动鼻子，再无其他声响。
十文照旧没回话，双眼盯着马车，心神里和小老鼠传音。
“你有没有觉得那马车上的妇人和鱼妖气息有点像？”
“鱼妖？本鼠堵着鼻子，你问我，我问谁？！”
“呃...鱼妖弄了多少分身，我读了那个鱼头分身的记忆，它自己都不记得分身数量。回想我们杀它过程...貌似太容易了点，它不会玩金蝉脱壳吧？”
“别闹！没到元婴，还想脱窍？！做梦！呃...不过，也不无可能！呃...唯有一种可能！河底那头大家伙是分身，它本尊变成其他分身模样，早就跑了！但那样，修为折损很大，正常人正常妖，都不会这么干！”
“它和大黄鳝干了一架，身子重伤，躯体残缺，已经不正常了！化作分身，获得完整身躯自由活动，折损的修为当做医药费，并没什么不妥！”
思忖至此，十文再看马车，那位说话的妇人，身子一定不是人！
“哎呀，它是不是人，对我们来说没啥意义，它巢穴里的宝贝，都被我们翘走了！身子里的灵火也被你得到了！区区一道分身，杀了也没用！”
“我没说要杀它！只是寻到浓郁香气原因。”
“原因？遮掩鱼腥气？”
“嗯！”
一人一鼠传音讨论，外界却没半点声音。
一队人都盯着十文看，十文像个木头，一个字都没回应。
良久，妇人也不耐烦了，对护卫喊了一句。
“继续走！”
很快，一队人绕过伟林城，继续朝西而去。
待视野里没了车队身影，十文才坐下来，继续阅读双头狼记忆。
“喂！当初在北郡城，鱼妖分身记忆里，有没有关于分身的秘法？本鼠想看看！”
“干嘛？你也想弄分身？！”
“哎呀，先看看嘛！本鼠考虑了一下，若能多弄点分身，本鼠安全就能大大提升！死几百个分身，本尊照旧安然无恙！再者说，成百上千个分身一起寻宝，你想想，那场面...多效率？！”
“呵呵！你想多了！秘法是有，但要你变成鱼虾！一次能产卵数以万计！从中寻出一部分，在体内蕴养，将神魂分到鱼卵里，类似于夺舍，霸占鱼卵脑仁...”
“停停停！打住！本鼠不是母的！没那功能！即便是母的，一窝也生不出那么多！你还是继续忙活吧！”
不等十文详说清楚，小老鼠吃不消了，急忙叫停。
十文笑了笑，很得意。
“一个你，就能把我吃穷，成百上千个你，会把我变成乞丐，你还想弄分身？还靠你寻宝！寻来的宝，平分倒是没啥，可若是炼丹，那么多个你，我不亏死，也要累死！”
“哪能呀！本鼠的分身，不用吃丹药！你只要照顾好本鼠就行！话说，这阵法还要多久？”
“一天！等吧！弄好了，我们进去歇着。”
“还歇？这才走多远，你又要...”
“不想要丹药了？”
十文一句话，就把小老鼠不安分的心，压制死死的。
先前在城里，弄死双头狼，获得不少药材，小老鼠手里丹药也快没了，不早点补充，它又没得吃了。
想到此，小老鼠转头看了看周围。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过安静！”
“嗯！那一队人没来之前，还不觉得！这伟林城好歹也是个城，每日进进出出，少说也得有百人吧？！”
“对啊，先前被双头狼占了，城中尸体的样子，本鼠看过，不像死了多年的样子，城中消息不会传遍周围所有村镇！”
“不错，还有远道而来的商贾，没手机，不可能知晓此地状况，呃...难道周围还有很多妖，把所有靠近城池的人，都杀了？”
一人一鼠商量到此，纷纷站起身。
“本鼠觉得可以从城西那边开始，千里范围内，咱俩去扫荡一圈！”
小老鼠很快就给出建议，挑挑一对细小鼠眉，嘚瑟炫耀它有经验。
“好吧！扫荡是你的专业，听你的！”
言罢，十文也不再看双头狼记忆，快速朝城西奔去。
一个时辰过后，连绵不知多大面积的树林中，横穿树林的小道上，几辆残破马车，只剩下三五块木板。
“瞧！嘿嘿，本鼠先前就感觉这里有怪异，想不到，真有妖！”
“可这里没妖的气息！”
十文不怀疑小老鼠说的，但他确实没看出附近有什么异样，即便如今感知范围丝毫不输于小老鼠，仍旧没能探查出什么。
小老鼠抬起鼻子，一步跳到残破马车上，迈着小步伐，傲娇跩两步。
“咱这次遇到的妖，是你先前从未见过的！”
“快点说！啥妖？！”
十文很好奇，周围树林里，没有残留下痕迹，树枝野草也没被破坏，根本看不出那群妖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
“嘿嘿，本鼠见识也不多！但那群妖离去的地方，本鼠敢肯定，一定是上面！”
“上面？”
十文仰起头，天空上乌云密布，其他的啥也没有。
忽的，想起了什么。
“你是说...会飞的妖？！”
“哎呀，别说那么业余，咱都是修炼的，该说的专业点！它们就是一群鸟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