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抹除意识的过程，似乎也不是那么快。
叶秋的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也就是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只要不睡过去的话，那么就还能够保持自我。
中年男人慢悠悠的开口：“其实你不用太担心，抹除意识的过程是很缓慢的，而且不会有任何的痛苦，你可能只感觉到自己睡过去了一样，相当于安乐死。”
叶秋嘴角一抽：“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
中年男人微笑着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我也会接受的。”
叶秋感觉到眼皮有些沉重，不过还能够坚持的住，有些低沉的说道：“反正现在我已经落到你手上了，那么回答我一些问题也没事吧？”
中年男人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叶秋眨了眨眼睛，旋即问道：“所以说，其实私下培养黄金战士的人，并不是黎天神，而是你吗？”
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笑意，缓缓说道：“我说你的话听上去不错，但是我有什么必要回答你吗？这可不是我的义务。”
说完。
他脸上渐渐浮现戏谑的笑容，玩味的看着叶秋：“你似乎觉得我很欣赏你，就能够从我口中套到一些话？
呵呵，你想多了，就算是我欣赏你，但是在我眼中，你也不过只是一只大一点的蚂蚁罢了，人什么时候会在意蚂蚁的想法呢？
更何况，与其让你死个明白，但是我更喜欢让你死不瞑目。
怎么样，有感觉到愤怒和不甘心吗？尽管愤怒吧，因为这也改变不了你会死在我手中的现实。”
中年男人脸上满是嘲弄。
叶秋脸色变得很难看，这种语气这种神态，让他想到了之前的黎天神，一样的欠揍，随后反应过来：“之前黎天神也是你在全程控制？其实当时说话的也是你？”
中年男人轻笑了一声：“你的小聪明很管用，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叶秋愣了下，随后却突然变得平静起来：“所以刚才我的猜想也没有错，私下培养黄金战士，导致巫教那些孩童失踪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你？”
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叶秋：“我说过，我可没有义务回答你。”
他似乎很喜欢戏弄手上的猎物，很喜欢看到落在自己手中的蚂蚁，那恼羞成怒的样子。
不过很可惜的是，叶秋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脸色显得相当的淡然。
这让中年男人有些疑惑不解：“嗯？你难道不觉得生气吗？”
叶秋笑了笑，笑容充满了耐人寻味：“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放出最后一个底牌的时候，说过什么话？”
中年男人皱起眉头：“你说了什么？”
“我对黎天神说过，最后那个底牌，其实根本不是留给他的。”
叶秋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一直都放在了中年男人身上，很平静，却又很深邃。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你是留给我的？”
叶秋咧嘴一笑：“没错。”
中年男人平静的说道：“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了？”
叶秋笑眯眯的说道：“那倒没有，我也是在最近才隐约察觉到的，黎天神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否则的话，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解释的通。”
中年男人平静道：“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叶秋敲了敲脑袋：“其实发现你的存在很简单，简单到了恐怕让你都意想不到。”
说到这叶秋顿时就停住了，似乎不准备往下讲了。
不过中年男人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叶秋：“反正我不着急，多浪费一些时间，尸蛊转化率也越高。”
叶秋摸了摸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能够在几十年内谋划那么大的人物果然是个脸皮够厚的老怪物，也罢，就当做是最后的遗言好了，其实我是从彼岸花蛊上面发现你的破绽的。”
中年男人皱眉：“难道不是那些男童的失踪？”
叶秋笑了笑：“那些失踪案进行的很隐秘，刚开始的十几年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迹象，所以这方面我也只是有所猜测，觉得那些男童的失踪案，恐怕持续了三十年，对吧？”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不，其实更久。”
叶秋一愣，旋即眼皮微沉，缓缓说道：“还是说彼岸花蛊吧，我也是从多情寨的寨主，柳如眉身上知道的，原来在将近三十年前的时候，就有人在巫教私下抓捕女童，用来培养彼岸花蛊了。”
中年男人听到这就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当年有人逃出去了？真是失策。”
叶秋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不过当年发生了一次变故，柳寨主离开了巫教之后，接下来巫教内部就没有再发生过女童的失踪了，这一直持续了十几年，之后才又开始发生了失踪案，不过失踪的都是一些男童。
而我查到的是，在那些男童刚开始失踪的时间，似乎正好是黎天神成为了巫教的大护法之后，这正好和我调查的结果吻合，那么那些男童的失踪，必然都是黎天神干的。
可是女童的失踪，是一直到了最近几天开始的，也就是柳寨主被黎天神抓住之后，才开始进行的。
所以，这里面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如果说黎天神一开始就知道了彼岸花蛊，而男童失踪案又是他一手操办的，那么为什么他不从一开始，就抓捕那些女童，然后培养彼岸花蛊呢？”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是啊，反正只是少一些普通人的孩子，谁都不会在意的，如果黎天神早知道变彼岸花蛊的存在，那么为什么不早点培养呢？反而最近才开始呢？”
“所以说，这里面有很大的疑点。”
叶秋微微一笑：“然后就是我的猜测了，我猜测，几十年前的那一次彼岸花蛊的培养，其实并不成功，甚至背后的主导人以为所有的女童都已经死了，这是一次失败的案例，因此，他之后就放弃了这个项目，一直到柳如眉回来，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才发现，原来这个项目是成功的，于是就又开始继续了，对吗？”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你的猜测没有错，所以其实这些事情都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而黎天神才三十岁不到，不可能是他一直在推动这些事情，所以你就想到了，其实还有其他人隐藏在背后。”
叶秋笑容满面：“没错。”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不过，就算是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又能够有什么用呢？你只是知道我的存在，其他的事情，你又能够知道多少？”
“比如说。”叶秋看着他，“你的真实身份。”
中年男人摸了摸脸：“你不会觉得，这真的是我的脸吧？”
“当然不会。”叶秋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对一名巫师来说，改变自己的容貌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我说的没错吧，龙神大人。”
中年男人身体一顿。
终于，他的脸色第一次彻底变了。
龙神冷冷的看着叶秋，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