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分立两旁，陛下坐在上座，李公公有力的声音响起。
“有事，奏！”
话落，萧南竹迈步缓缓上前。
一抹修长玉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众人看到萧南竹时微微一怔，随即与身边人面面相觑，均是疑惑的神色。
这大理寺管得大多是案件。
可近来京城，乃至平炎全国上下，都没有什么令人骇然听闻的案件，也没有牵连极广的案件。
这大理寺卿要奏啥？
萧南竹往殿前这么一站，拿着玉板见了一礼。
“陛下，臣有本要奏。”
殿中文武百官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萧南竹身上。
只听，他缓缓道来。
“近来，臣抓了一群恶徒，这群恶徒收了钱财，想对一青楼女子行凶，臣本以为这是一件小案子，可没想到……这案子，里头可是大有来头的。”
“臣细细审问了这些人，他们均说这钱是从一个宫里的太监手上收的，而随后，臣也审这太监，这太监说……”
“是……如妃娘娘令他这般做的。”
萧南竹话落，转头看了一眼蔡康。
话落，站在百官中的刑部尚书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想到这件事会与自家的女儿有关。
近来，他与太后来往信件，多多少少也是知道自家女儿近来所做的荒唐事。
可这一件，他是不知道的。
如儿什么时候竟收买了一个太监，去为难一个青楼女子。
她到底还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荒唐事！
蔡康面色不虞，又渐渐的面色平静了下来。
李公公上前，从萧南竹手里接过了那份供词。
萧南竹继续道:“这事关宫内的娘娘，微臣实在不敢擅作主张随意定案。”
话落，萧南竹身旁就走上来一人，正是蔡康。
“陛下，如儿的性子微臣是最清楚的，如儿不是这样的人，请陛下明鉴，断不能为了一个小小太监的一人之言而冤了如儿啊。”
“一人之言？”
萧南竹笑着转头看着蔡康道。
“怎么？萧大人莫不是蠢得连一个太监之词都信吧？！要我说，这种满嘴胡话的太监，萧大人直接打死便是了，这种小事何必上报陛下呢，陛下九五至尊，要是这种小事也管了，我瞧萧大人这大理寺卿可以卸任了。”
文武百官看着萧南竹和蔡康这架势，已经见惯不惯了。
这俩人一直都是不对付的。
萧南竹面上依旧带着笑，无半分的动怒。
“哦？照蔡康大人这话，这事，按着流程，既那太监指证是如妃娘娘所做，那萧某此时就该将如妃娘娘押进牢房了，这事，萧某确实不该上奏给陛下，而是直接去讲如妃娘娘抓进大理寺牢房。”
“你……”蔡康知道萧南竹向来都不是一个好拿捏的人，俩人交锋多次，但每次还是被气得不轻。
“陛下！如妃娘娘好歹是尊贵之身，怎能轻易因为一个小太监就让娘娘吃牢狱之苦，这事，必须得查明白啊！”
夜墨寒略略扫了一眼那供词，便抬手一摆。
李公公心领意会:“此事再议，退朝！”
百官跪地。
“恭送陛下！”
夜墨寒起身离开。
百官纷纷散去。
蔡康看着萧南竹即将离去了背影，一把冲上前，把人拉住了，低声质问。
“姓萧的，你想干什么？！”
萧南竹头微微一侧，一脸的温润如风，轻轻的拂开了蔡康的手。
“蔡大人什么意思，萧某听不懂，萧某不过是在公事公办罢了，公正无私的蔡大人不会不懂吧？！”
蔡康看着萧南竹，眼睛渐渐的眯起，他压低声音问。
“莫不是萧南宸教你这么做的？”
萧南竹闻言，眼眸里微冷了几分。
呵，他倒是希望这是他大哥让他这么做的。
“蔡大人，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过在公事公办罢了，你莫做些莫须有的胡乱猜测。”
“你……呵，好，很好。”
“萧南竹，我告诉你，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被打的事罢了，你这事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你休想动我，对付我们蔡家。”
萧南竹下台阶的脚步一顿，微微侧目看了过来，他脸上的笑未变半分，但眸里却带着森森的冷意。
“这事，只不过是我给你们警告罢了，萧某知道这件小事，蔡大人位高权重，自是无法撼动的，可我想动的，一直不是蔡大人，也不是蔡家，我想动的，是蔡大人的女儿，如妃！”
“还有，蔡大人就这么笃定我所知的就这么一件事吗？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这件事，不过是里头最微不足道的一事罢了。”
蔡康一怔，萧南竹很满意的看着蔡康的反应，转身离开了。
蔡康眼眸垂下，萧南竹刚刚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还知道了什么。
他虽不知道如儿对青楼女子出手的事，但如儿想谋害萧月瑶的事，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可，这件事，已经被太后及时拦了下来，证据应该也消除了。
萧南竹怎么会知道？
或者，只是他想太多了？
蔡康心里惶惶。
依着陛下如今如此器重萧家，对萧月瑶又是这般过分的宠爱。
这事，他没法安心。
—
今日朝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传进了后宫。
“什么？！如妃花钱请人去除掉一青楼女子？”颜嫔和珍妃听到这事时，心里很是痛快。
特别是颜嫔，还一直记恨着前几天如妃这般将她拒之门外的事。
皇后赶了她出来，她倒不生气。
可如妃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得太后宠爱嘛！
一样不也没侍寝过！
“倒是蠢得很，不过这青楼女子到底哪里得罪了咱们高高在上的如妃姐姐，也是个可怜人，莫不是嫉妒那青楼女子好看？呵呵呵……”
“谁说得准呢，这白捡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不过，姐姐，你听说了吗？这事，是萧妃的兄长萧大人捅出来的。”
“这蔡康与萧南竹这几年来一直不对付，这种‘好事’，自然捅出来了，只是这事太小了，最多也就只能恶心一下如妃和康大人罢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