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暮知把东西扔给今弟,然后跑着上了二楼,左手边就一道门,另一边那个是个玻璃门,看样子应该是小的洗手间。
她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左手边那道门,然后按下门把手走了进去。
她后悔了。
这竟然是一个客房,而且现在才八点多,正是起床的时间。
许岁宴没穿上衣坐在床边,他手里拿着一件毛衣,正准备穿上毛衣站起来时,她推门而入。
这间客房不大,她进去走了几步就已经到了床边,两个人距离大概只有两米多,近到他腹部上的一道创口她都清晰可见,甚至看得清楚针线缝合后留下的疤痕。
那就像一条蜈蚣爬在他的腹部,看着狰狞无比。
两个人四目相对,今暮知下意识道:“不好意思许教授,我走错了真的不好意思……”
她迅速退出来,脸颊有些发热。
怎么会……怎么会正好闯进他的房间啊……
今暮知关上门,然后看了看那道玻璃门,她以为这是洗手间的门,但是推开后,竟然真的是书房。
桌子上一份整理好的资料摆得整齐,她站在桌子前,有些不知所措。
许岁宴看着门开了又关上,缓缓的穿好毛衣,托着床边站了起来。
他今天不太舒服,感冒时间久了竟然一直不好,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就连今暮知这一进一出,他都没力气做什么反应。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外面没有人,他又走了几步,推开那道玻璃门,她果然站在那里看着那份资料。
听到声响,她像是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许教授,我真不是故意的,许老教授让我……”
“没事,我叔叔的书房门看着也像洗手间门。”
“……”
真了解她啊。
许岁宴托着门,低着头揉了揉眉心,“暮知,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他说着朝桌子走去,然后坐到了椅子上,扶着额头道:“我有点头晕。”
刚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状态不太对,不过这几天他几乎一直都病着,每天受大风吹还要顾虑那么多事情,这病能好了,那就是医学奇迹。
今暮知赶紧小跑到饮水机旁边,从放着纸杯的地方抽了一个出来,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她端着水小心翼翼走到他的面前,递过去的那一刻他没接,微微低头,就这样她拿着水杯他抿了一口。
刚起床,他的头发微微有些乱,低头喝水的时候,她看见他的睫毛轻颤。
许岁宴往常都是戴着眼镜的,很少有不戴的时候,她知道那不是装饰镜,他是真的有些近视。
这几乎是每个工程师都逃不掉的命运,镜片到了最后越来越厚。
但是他算是少数几个摘了眼镜之后,眼睛反而更好看的人,而且因为有些近视,看过来的眼神愈发带着些感情。
今暮知站在原地没动,等着他喝了水后才把纸杯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许……”
她话音未落,他似乎是还想喝水,伸手去拿纸杯,却没拿稳,纸杯掉落在许岁宴的裤子上,水全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