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犯罪的事儿别想。”
难得顾羡开玩笑,姜鱼忍不住笑道:“咱是遵纪守法大学生,这事儿咱肯定不干。”
顾羡微微勾了勾唇,“其实可以控制的,不过,只有内部人员做得到。”
“那你什么时候能成为内部人员啊?”
“下辈子吧。”
“哈哈哈哈……”
打雪仗之后,大家都是小孩子,放下一切在交谈。
今暮知撑着头在看电视,调到六台的时候,画面上闪过一台台重工器械,上面都是华夏重工的logo。
这是华夏的项目地,华夏重工常年都会被各家媒体报道拍vlog什么的,甚至有时候也会出几个感动全国人物。
今暮知干脆放下遥控器看了起来,纪录片里,背景音不断介绍着华夏重工这一年取得的成就,各种各样的建筑闪过,无人机迅速升到高空那一刻,今暮知震惊不已。
万丈高楼平地起,从图纸到施工到竣工,华夏的工程师交上了一幅又一幅完美的答卷。
无人机拍下的每一帧画面,都动人无比,那是独属于建工的浪漫。
春夏秋冬的画面闪过,一项工程来到末尾;脚手架搭建到拆除,高楼大厦就此伫立;工程师们来来往往,摘下帽子那一刻,属于他们的“战场”终于结束。
纪录片里,还插了一条新闻,某个国家的一个全球排名前五百的企业大楼剪彩竣工,就在他的领导人雄心壮志讲了一堆话歌颂他们国家的工程师多么伟大时,身后建筑物突然掉下来一面旗帜。
而旗帜背后遮挡住的,是“华夏重工”四个字。
国内百年风云,从无到有,再到现在俯瞰世界,是无数人的牺牲。
画面来到了工地近景,大家以为的光鲜亮丽的工程师们穿着工服,戴着安全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工地里他们的办公室简陋无比,吃得也是盒饭。
画面一闪,她看着记者走进简易房里,那里几个戴着红帽子的工程师围着一张图纸。
记者的到来显然打扰到了他们,大家都有些拘束,但是背对着他们在白板上计算的男人仍旧没有回头。
他拿着可擦笔,一遍遍画图计算,全程没回过一次头,身后的记者还在采访着别人,他突然拿起图纸走了出去。
转身那一刻,今暮知看清了他的脸。
许岁宴。
他穿得单薄,却身形笔直,走得步伐坚定。
这个纪录片是首播,她也算是运气好,换台换到了播放这个纪录片的频道。
许岁宴出去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后来在一个白色背景的房子里对他进行了单人采访。
许岁宴没再戴安全帽,但身上的工服依旧没换下来,他微微靠着椅子,看样子状态不是很好。
身边的女记者笑着问道:“许工,我们场外记者采访的时候,您突然走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岁宴微抿了一下唇,“电脑推测出一个数据不对,我们重新计算了一遍……”
这种专业性问题,他说再多,听的人也不多,大家都对建工没什么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