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妗姒甩袖出了书房,站在门外候着的春雨忙跟了上去,便是隔着门她都听到了屋内的争吵声,这会儿不免担心。
顾妗姒微微抬手道:“给你信的那个丫鬟呢?”
“奴婢让人去找了,没在府中找到。”春雨摇头皱眉,有些不确定的说:“信上所言是真的吗?”
“……”
她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今日寿宴开始之前,她得了一份来路不明的信,信中叙述了一件隐秘之事,事关她母亲死的真相,信中道她母亲不是生产后体虚而亡,而是被和氏所害。
并且他的父亲也是帮凶。
所以才会在她母亲死后,把所有的愧疚都倾注在她的身上,对她有求必应,让她过着侯府嫡小姐的尊贵日子。
也正是因为心中有愧,才会在她羞辱和氏的时候,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顾妗姒看到这信的时候心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疑惑,也许她到底不是原主,所以才能如此清晰的分析这信中言语的纰漏,这封高密信通篇弥漫着愤怒的感情。
抹黑和氏和顾德文两人,想方设法的点燃她的怒火,戳她的痛点,为的就是想让她发怒大吵大闹。
“真假不知,不过……倒是挺有意思。”顾妗姒扯着嘴角一笑,总觉得这小小的忠义侯府,也如是深渊漩涡不安宁的啊。
“那娘娘的意思是?”春雨略微抬眸询问道。
“不是还住两天吗?且看看这信是出自何人之手吧。”
顾妗姒不能全信,也不是不信,否则今日就不会在寿宴上故意刁难了。
和氏营造出来的形象一直都是没什么心机,和善大方的主母形象,不管曾经还是现在对顾妗姒都是尊敬有加,全然当她是顾家嫡长女,绝无半点逾越之意。
若说这么多年,她都是忍气吞声装的,未免也太叫人心惊了。
且观望试探试探再说不迟。
顾妗姒所居之处还是她出嫁前住的闺房,便是进了宫这屋子顾德文也没叫人动过,一应物什都是刚刚换的新的,可见对她这个女儿也是用心的。
“娘娘大夫人叫人端来了牛乳羹,说是怕娘娘夜里饿着。”春雨端着羹汤迈入屋内。
“不必了。”她刚刚洗漱完,撑着脑袋打了个哈欠道:“弟弟不是爱喝吗?去,给五公子送去。”
“是。”春雨顿了顿身应下了。
顾以牧刚刚出生之时身体虚弱,便自小养成了喝牛乳羹的习惯,而每次和氏都会多做些送到她这小半碗,这一送便是好多年,直到顾以牧身体健康强壮,才没再做牛乳羹。
和氏那些年做的事无一不是疼爱他们姐弟两的,可偏偏顾妗姒就是看她不顺眼,多是言语挖苦尖酸刻薄的对待她。
才会引得顾以牧不悦,他没见过自己母亲。
所以在和氏的亲待之下才会觉得,这个继母也挺好的。
却不知自己姐姐为何那般嚣张跋扈不近人情,随着长大了好像能明白些姐姐的仇怨,可还是无法苟同。
姐弟两越发生疏,直到顾妗姒入宫再无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