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秦尚又问:“既然你当时那么想离开,为了离开他,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
秋瑶叹息一声:“还不是因为我小弟在书院里跟人打架,被关进了大牢,我担心他的安危,这才下了仙雪山……”
“冬青跟人打架?被关进了大牢?居然还有这事,是我的疏忽……”秦尚不无自责的道,“是我一门心思的忙着翻阅典籍,查找修河堤的最好的方法,没能照顾好你的家里人。”
秋瑶说:“这事不赖你,你自己的事情那么多,根本分不出心来管千里之外的那些琐事。”
秦尚不无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这修河堤一事,把我闹得,真的是累。”
秋瑶关切的问:“可是修河提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尚说:“要说这洛河流域的河堤,早在前朝的时候就不知道被修了多少回。可是每一次修,都管不上多久,派不上多大的用场,而且每次修河堤都特别的劳民伤财,人力物力财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几百年来,这修河堤一事都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秋瑶应道:“可不是,水火最是无情,人再怎样,也没办法扭过天。”
嘴上这么说,同时心里也在想着,古代人的工程技术有限,怕是卯足了劲的修出来的河堤,弄不好还经不住洪水的一个大浪……
这要是想修建一道能牢不可破,长期有效的防治洪水的河堤,还真是不容易。难怪了秦尚一提起这事就这么的为难,这么的疲惫。
“我和工部的人,在洪水刚退的时候就去到镇上的那个宅子里住了下来,筹备修河堤一事,该翻的书都翻过了,该想的法子也都试过,到了现在都还没有眉目。”秦尚说。
秋瑶不由想起来自己空间的那个书房来。
也许,她可以从她空间的书房里面找一本关于修河筑堤的书来,替秦尚排忧解难。她空间里面书向来都非常的神奇,不说有什么异乎寻常的功用,反正空间外面没有的知识,发掘不出来的好方法,好点子,都能从她空间的书里找到。
比如她以前做的织布机,防线机,比如她赶路的马车,她在仙雪山里面住着的木质小楼等等的,全都是从空间的书里找到的图解,依照图解制作而成。
空间里面的图解就是这样的神奇,没有现代的高科技,用的也都是古代常见的技艺,可就是能用一种恰到好处的方法化简单的材料为神奇。
就好比她制作的织布机和防线机,都用的是木料,也很少用什么钉子螺丝,但按照空间里书上的图解来组装,就是能装成一台很实用和高效的机器。
既然防线机,马车,楼房之类的东西,空间里面都有图解,那么修河提相关的事情,肯定也能在空间里面找到相关的书籍……秋瑶决定了,今天晚上就好好的在空间里找找看,能找到一本关于修河提的书籍就再好不过了。
秋瑶这边正想着这些的时候,只听秦尚又问:“你,当真要跟着皇上回宫?”
秋瑶回答:“是啊,你没看见我都已经怀孕了吗?”
秦尚问:“你是因为孩子要跟皇上回宫,还是你自己想回到他的身边?别忘了,他当初都怎么对你的。他将你软禁起来的事,你都忘干净了?”
秋瑶当然不会忘了东方凛软禁她的事,可是那也不能全怪东方凛,是她故意制造误会惹他发火,他一起之下来将她禁了足……想起来以前的事情,秋瑶都感觉怪没意思的。
经过时光的洗礼,当时感觉特委屈特难以接受的事情,现在回过头来看,好像也不过如此,她不能一边要求东方凛爱他,又一边要求东方凛对她产生误会的时候不生气。恰是因为心里太爱,才会在一些事情上失去理智吧?所幸那些事情全都过去了……
于是她叹息一声,对秦尚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找人卜卦过,说我腹中的孩儿有真龙之气,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耽误了孩子的未来。”
秦尚笑了一下:“怕不是因为孩子,是你自己割舍不下他吧?”
秋瑶笑了笑,没有答话。假如给秦尚说,她愿意回到东方凛的身边是因为她听了半仙儿说她的命格有所改变,她不再因为命格的事而有所顾虑,她可以放心的和他在一起,不用再担心其他的姓白的姓黑的女人从中搅局。
其实不用她说什么,从她的表情,秦尚已然能知道她对东方凛又心软了。罢了,她和东方凛孩子都有了,东方凛又对她一片真心,她肯定是不能再离开他了。从来都是劝人合,很少有人会劝人分的,所以秦尚就是再担忧她进宫后的生活,也不好再说什么。
其实秋瑶也不想再和秦尚有什么瓜葛。她不想将秦尚带到后宫与朝廷之间的那些漩涡中来。
想必东方凛也不想有外戚在朝中干扰朝政的事,外戚专权,从来都是让皇帝头疼的事,皇子尚小的时候还好,一旦皇子大了,和母家的人勾结起来,谋篡皇位,那就糟糕。
所以她不想再和秦尚有关联,给秦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东方凛因为外戚的事情而徒增烦恼。后宫的事情和前朝的事情分开来,她可以安心的生活,秦尚也可以安心的做官,东方凛可以放心的掌管朝中的事情,这样对大家都好。
于是她对秦尚说:“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我只是一个酷似已故皇贵妃的女子而已,于秋瑶这个名字,包括这个名字背后所有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不仅和她的家人无关,和秦尚也无关了,她不再是他的义妹,很有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猜疑她都不会再和秦尚有什么往来。
真要是这一次跟着东方凛回宫,那么今后的日子里,她可能会一直呆在宫里不再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