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她前世时的图书馆总是一个安静的平和的去处一样,藏书阁应该也是个清静的好去处。
一夜光阴无声流逝,第二天早上,窗外的天色亮了起来,清晨的阳光自窗外斜照而入,在地上形成淡黄的光影。
秋瑶估摸着快到木兰来送饭的时间,掀被下床来,出了小楼,在小楼门外的空地上站了,呼吸着山间独有的新鲜空气,感受着晨间的微风。
虽然昨天夜里她又失眠了,可是今天的时光并不难熬。
今天她打算去藏书阁,一个人静静的呆着,看看书,发发呆,想想事情睡睡觉,时间就悄悄的过去了。
既然决定了不留这个孩子,那就得赶紧行动,一旦孩子的月份大了,那就不是一碗堕胎药能解决的了。
她想着,一份堕胎的方子在师门的藏书阁里应该不难寻找吧?
找到了方子事情就好办了,她空间里有药材种子,到时候按照药方上面列出来的药材清单将相对应的药材种出来,熬成药汁喝下去就好。
说起来那些药材种子,还是当初她家在大荒镇上的三间作坊落成之后,她打算大干一场,因着其中的一间作坊是药铺,所以她便想储备些药材种子在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当时想着白云锦是名满天下的神医,对于药材的使用应该比较挑剔,手里肯定有着不少好品质的药材种子,便向白云锦要了一袋药材种子。
只是当时的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袋药材种子现在竟被她用作堕掉东方凛的孩子。
呵……这可真的是可笑的很,满满的都是讽刺。
也许她和东方凛的相识真的是个错误。
假如她不曾认识东方凛,现在应该已经找到了一个稳妥的人谈恋爱吧?到了一定的年纪便组合成一个小家,养儿育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她有空间,所以日子肯定不会太辛苦……
那样子的平淡祥和的生活,多好啊。
秋瑶正站在住处前的大树下发着呆,忽听得一串脚步声传来,是木兰来了。
和木兰相处也有一天多了,秋瑶已经和这个率直简单的女子熟稔了起来。
“姑娘,早饭来了,有很新鲜的木耳菜,你要不要尝尝?”木兰一边说着一边提了食盒往小楼里面走。
秋瑶在外面站着吹风也吹了好一阵,这会儿感觉身上有些凉凉的,便跟着木兰一起进了屋。
昨晚又是刮风又是下雨,虽然夏天的风和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现在还是有些微凉。
早饭仍旧是粥,却是没了荤菜,多了一盘花卷,蔬菜很新鲜,烹饪上也很下了一番功夫,味道做的很是不错。
因为饭菜都对了胃口,所以秋瑶吃的很顺利。一口一口的,将饭菜吃下去了大半。
早饭之后,木兰掏出一把铜制的钥匙来递给秋瑶:“姑娘,藏书阁的钥匙在这里。你是今天去,还是改天再去?”
秋瑶现在哪里还等的了,找药方需要时间,种植草药也需要时间,她哪里等得起,于是对木兰说:“今天就去,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现在陪我去藏书阁一趟吧。”
说完这些,想起来木兰上午要去练武场练武,下午才有时间来干活,便又改口说:“要不你把藏书阁的位置告诉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师门重地占地极广,总体看来像个大型的集镇,比之卞京城中的皇宫还要大。秋瑶虽然以前跟着白云锦在师门里面四处走动过,熟悉过师门的地形。可是那么大一片地方,她当时又一颗心都扑在山下的东方凛身上,哪里会记得哪是哪。
木兰看了看秋瑶略显苍白的脸色,不由道:“还是我带你过去吧,反正也不是太远,我迟些去练武场也没关系。”
其实木兰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伺候秋瑶,只要将秋瑶伺候好了,她在祖师面前就是大大的功臣,若是靠着练武在祖师面前露脸,那按照她的资质,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就这样,木兰引着秋瑶从住着的这栋小楼里出来,然后朝着藏书阁走去。
木兰说的不远,可是秋瑶真格走起来,还是觉得挺远的。这都走了一刻钟还多,居然还没有到!
倒不是她犯懒不想走路,而是这一路走过来居然见了不少人,赶上的时辰不对,正是早饭之后大家习武的习武,干活的干活,习武的三五成群的朝着练武场走去,干活的着扛着干活的家伙什朝着干活的地方走。
所以秋瑶去藏书阁的这一路上几乎是逆着人群往前走,逆着人群往前就算了,居然还遇上了好几个大熟人!
说是大熟人,乃是因为这些人里面有当初她和白云锦办亲事的那天帮她梳妆打扮的仆役婆妇!
旁的人她见过还是没见过,说过话还是没有说过话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可是她办婚事的那天,帮她梳妆打扮的仆役婆妇她却是印象深刻的很。
因为印象深刻,少不得见了面了要打个招呼问声好。
却不想这一问好就让秋瑶犯了尴尬,只听那些婆妇们叫道:“夫人,好些时日都不见你,你在娘家住的时间也太长了些……”
又有婆妇们附和:“这次回来师门,准备在这里住多久?哦,有什么活儿尽管吩咐我们,我们一定将活儿给你做的妥妥的。”
秋瑶听着这话,尴尬的很,怎么回答都觉得不妥,显然这些婆妇们并不知道她已经和白云锦和离的事。
想想也对,白云锦乃是师门里的新祖师,并且她当初和白云锦的婚事还是太公上人一手撮合的,师门中的弟子们当时全都亲眼观礼过她和白云锦的婚礼。
说她和白云锦成婚没多久就和白云锦和离了,白云锦的颜面何在,整个师门的颜面何在?
当初她上山找白云锦和离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是白云锦的大徒弟苏元在招待她,也就是说,她和白云锦和离的这件事,除了苏元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旁人知晓,而苏元顾忌着白云锦的颜面和师门的颜面,并没有将这事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