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见了老实面善的车夫雇了两个,预付了一部分的工钱,之后就回了家来帮着家里人一起准备行李。
回家一看,家里头的行李已经准备了一大堆,得嘞,秋瑶现在也不帮忙准备行李了,反而要劝着家里人精简行李,不太用得着的统统留下来,出门在外,随行的物品越简单越好,现在太平年间,只要带了银子在身上,需要什么沿路采买就是。
好一番整理,终于精简了一半的行李下去。
就是精简后的行李,三辆马车都还要塞得满满的。
好不容易到了启程的这天。牛大壮将三辆马车套上了马匹,赶到于家宅子的大门外,将行李一包一包的往马车里搬。搬好了行李,其余的两个车夫一来,就能赶着马车启程了。
一家人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算是将行李搬完。时间也正好来到车马行的两个车夫来上工的时间。
一家子人站在马车旁等了一小会儿,终于将车夫给等了来,可是来等来的车夫只有一个人!
秋瑶不由有些着急,问那车夫:“我明明雇了你们两个,为什么现在只来了你一人?”
那车夫回答说:“东家,实在是不凑巧的很,小武的娘子得了急症,他不方便外出赶车,所以就……要不,您另外再请一个?这个是您当初付给小武的订金,他托我给你退了回来,还托我给你道个歉。”
那车夫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袋钱币来。
秋瑶现在想要的不是钱币,而是车夫。虽然说车马行里面会赶车的车夫不在少数,可是要找到一个老实可信的人还真不容易。
牛大壮见秋瑶很是为难,便道:“我去另外请个人吧,信绝对是信得过,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腾出来一个月的空闲来。”
从大荒镇赶路去西南府,虽然一路上都有官道可以走,可是拖家带口的速度并提不起来,一路上天气晴朗,半路上不做过多的停留,差不多十四五天可以抵达西南府,对于车夫而言,一来一去,正好一个月的时间。
可是和牛大壮差不多年纪的男子,都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突然离家一个月,只怕会耽误不少事情,除非工钱上面给人多出一些……
正在秋瑶为这事踟蹰不定时,远远的看到一个特别眼熟的身影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夏瑶也看到了那个身影,她碰了碰牛大壮的胳膊问:“你看那人是不是卫风?”
牛大壮看了秋瑶一眼,回答夏瑶:“还真是卫风。不过卫老板提着个包袱,看模样好似也要出远门……”
听了牛大壮的话,秋瑶立即留意到,卫风还真的是提了个包袱,一身利落的衣袍,一副要出远门的模样。
这会儿卫风已然走了过来,冲着秋瑶的家人问安:“杨婶儿,牛兄,嫂子你们好!”
杨氏好奇的问卫风:“你这身打扮,也是要出远门?”
卫风点头:“是的,我打算去一趟西南府,酒楼里面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我弟弟照看着……不知杨婶儿介不介意我与你们同路?”
杨氏想也没想的道:“不介意,不介意!一路上多个熟人就多一分照应,我是巴不得你跟我们一起赶路呢!”
夏瑶看了眼秋瑶,总感觉这个卫风出现的动机不太纯,忍不住问卫风:“好端端的,卫老板为何突然想要去西南府?”
卫风不急不缓的答:“大荒镇上面的生意做到头儿,差不多也就这样,我想出去看看世面。”
杨氏应道:“年轻人出去看看是好事。”
要知道于家每月从六合酒楼里面拿到的分红很是可观,杨氏的眼里,卫风就是给她家赚钱的好手,现在卫风要出门去看世面学东西,等卫风学到了更好的本事,赚到的钱只会更多,所以现在杨氏看卫风,就像是看到了好多张银票在飞,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
“你会赶车吗?”杨氏问。
卫风点头:“会的。我经常自己赶车去进货。”
“那就正好!”杨氏一阵开心,伸手接过卫风手里的包袱,催促说,“别磨蹭了,咱们这就启程吧!”
秋瑶无语,这就让卫风跟着他们同路了?
上马车的上马车,驾车的驾车,马车舒适又平稳的离开大荒镇的时候,秋瑶忍不住想,会不会是卫风暗地里做了什么,故意让那个叫做小武的车夫不能来?
紧接着她就有些惆怅,卫风执意要跟着她家去西南府的目的,旁人不清楚,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他这是摆明的态度,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来追求她了!
先不说大荒镇上的六合酒楼日后的经营管理是个什么情况,但是卫风去到了西南府之后,做些什么,她要不要帮着他,都是件棘手的事。
他去了西南府之后当然可以继续开酒楼,可是这酒楼是他自己的,还是继续和于家分红?继续与她家分红,那她少不得要与之来往。
秋瑶现在是,和卫风决裂,不忍心,毕竟卫风那样一个踏实肯干又精明伶俐的人,可遇不可求。可继续和他不远不近的往来着,随着他心中执念的加深,早晚有一天要坏事。
秋瑶闷闷不乐的坐在马车的车厢里,琢磨着去了西南府之后该如何安置卫风。
马车里面和秋瑶面对面坐着的是夏瑶。
牛大壮要赶车,夏瑶一个人带着孩子,孩子又正好是好动,调皮,自己又不会走路的时期,一个人看不过来,秋瑶便与她一辆马车坐着,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夏瑶瞧着秋瑶的表情不太对,询问说:“三妹,可是遇上什么烦心的事?”
秋瑶肯定不会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让家里人糟心,笑了笑,回答说:“没什么,就是昨天夜里没睡好,现在有些犯困。”
夏瑶立即道:“我昨天夜里也没睡好。”
“毛头昨夜又调皮了?”秋瑶问。
夏瑶叹息一声,回答说:“昨天晚上去了趟我公婆那里,原本是想略坐一会儿道个别。谁知我婆婆好一阵唠叨,唠叨的我心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