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人多,小白根本跑不起来。
秋瑶又是害怕又是焦急,短短的一段路,居然跑得她心惊肉跳,浑身发冷,思维停滞。
终于她在小白的带领下赶到了镇子郊外出事的地点。
到了地方一看,发现自己的家人们一切安好,反倒是那些黑衣人躺倒了一地,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梦境还是莫须有的,现实和梦境并不相同。
这不,黑衣人已经被洗漱灭掉,而她的家人也都已经获得了安全。
秋瑶坐在小龙的背上,整个人虚脱了一般,看着完好无损的几个家人,心里激动万分,像是被人从悬崖扔了下来,下坠的时候以为自己铁定要完蛋,坠到地面之后却发现一点事都没有,一切都是有惊无险那般。
秋瑶的脸上还带着“秦姮”的面皮,故而与她的家人相见却不相识。
秋瑶准备找个僻静的地方将面皮摘下来,然后好好的安抚一下家人。
不想这个时候从一片草丛之中走出来一个人,那个人也戴着易容的面皮,可是秋瑶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白云锦!
居然白云锦从仙雪山上下来,直接来到了她老家大荒镇?也就是说,刚刚她的家人是白云锦救下来的?
只见白云锦三下两下就将手里的一把草叶子给捏成了糊状,然后放到秋瑶的娘杨氏的手里,让她将这草药糊糊给敷到扭伤的脚踝上去。
杨氏一边照着做,一边无比感恩戴德的向白云锦道谢。
白云锦没有理会杨氏的道谢,而是径直朝着秋瑶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杨氏和夏瑶,冬青几个刚刚从一场生死搏杀里逃生,这会儿俱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呆愣愣的,所以并没怎么留意到不远处戴着假面骑在马背上的秋瑶。
连白云锦上了小龙的背,和秋瑶一起离开,都没怎么发觉出来。
两个人并没有回去镇子里,而是找了片安静的荒林停了下来,下了马来,开始说话。
“今天,是你救了我的家人?”秋瑶问。
白云锦淡淡的答:“不然你以为呢?”
秋瑶讪讪的笑,是啊,她的家人不仅不会功夫,还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阵仗的平头老百姓。面对着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几乎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完全是屠刀之下待宰的小鸡仔。
若非白云锦出现,出手灭掉所有的黑衣人,只怕她家人的结果就跟她噩梦里面一样了,惨不忍睹。
他不仅救了她的家人,还钻进草丛里采了一把药来给她老娘治伤。
虽然这事很是稀松平常,可是师门里面的新祖师,能屈尊做这样的事,真的是很难得。
白云锦对她诚心相待,而她却糊弄了他,秋瑶的心里一阵过意不去。
这时白云锦又道:“你难道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秋瑶惭愧的看着他,没有言语。
白云锦带着几分哀怨的道:“你当初给我说下山是想回娘家看一看,是不是?”
秋瑶点头,没错的,她当时的确是以回娘家为借口向白云锦辞别,然后下山。
后来白云锦可能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家,所以就也下了山来,一路来到她娘家所在的大荒镇,想要找她。
结果没有找到她,却歪打误撞的救了她家人的性命。
针对这件事,她应该好好的感谢他的。可是一面对上他冰冷的带着几许怨念的眼眸,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白云锦很不开心,这样的不开心在看到她出现的时候立刻爆发到极致。
但见他一抬手,一道强大的内力扫在她的脸上,然后她脸上的假面就被白云锦给捏在了手里。
“居然用了我给的面皮更换了身份,和东方凛成亲?”白云锦的语气顿时就森冷下来,阴测测的,很是骇人。
秋瑶心里一揪,暗道白云锦这一路走来,肯定是听到了不少东方凛要纳妃的消息。
正想和他解释两句,但见他略一运功,整张面皮就在他的手里化作了灰烬,不复存在了!
他毁了这张面皮,她再也扮不成秦姮了!那么以秦姮的身份嫁给东方凛更是不可能。
白云锦不仅毁了那张面皮,此刻他怒目瞪着秋瑶,一字一句的说:“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嫁给东方凛!”
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她终于还是伤了白云锦的心,刺了他的面子,损了他的自尊,让他无地自容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这样,就是前些天东方凛逼她逼得很近的时候,她都还考量着他的感受,想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力争可以互不伤害的好聚好散。
可是东方凛将大婚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东方凛纳妃一事办得多么高调,白云锦受到的伤害就有多深。
以至于他现在看到了她,丝毫没有以前的和颜悦色,看仇人一样的看着她,完全将她当成十恶不赦的坏女人。
想想白云锦平日里的性情那么好,可以说除了性格淡漠一些,其他几乎都没有什么脾气。可是现在他却对她这样的暴怒。这一次她是真的将他激怒了……
如此状况,再拖下去,只怕关系会更僵,倒不如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将事情都说明白了。
于是秋瑶硬着头皮对白云锦说:“我和你,当初是太公上人撮合的……”
“可也是你自己答应的,不是吗?”白云锦厉声质问。
秋瑶知道这事对白云锦不公,可是他是修行人,他既然选择了修行的这条路就必须要舍去很多的东西,而且当时太公上人都说了,她可以自由下山……
于是她对白云锦说:“按照你师傅的意思,我的存在只是帮你渡劫,既然是渡劫,呆在山上还是山下不是一样?而且你是修行人,不能被旁人扰了清静,不如……不如我们彼此分开,各自忙各自的……”
“于秋瑶!”白云锦的眸子淬了寒冰一般,紧紧的凝视着秋瑶,“就算我是修行人,你也不能这样对我。最起码,我还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