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的东方凛也不需要她去帮忙。
因为那个后赶到的白衣女子已经万般亲近的抱着他的胳膊,在劝他离开了——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做什么还要往他身边凑?
再说了,天下时局也好命盘大势也罢,也不允许她与他又瓜葛啊!
于是秋瑶咬着唇冲着白云锦点了点头,她同意,同意与他继续拜堂。
白云锦再次开口,强调说:“若是与我拜完了堂,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须得恪守妻子的本分,不求你多么贤惠勤劳,至少你不能背着我去见他。”
秋瑶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再次点头。
不见就不见吧。反正她与他早就断了。与其见了面瓜葛不断,不如直接给断个干净的好。
“好,这是你自己答应的,我可没逼你。”白云锦说。
秋瑶点头:“嗯,是我自愿的。以后我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然后白云锦看了司仪一眼,司仪立即高声将刚刚喊过一遍的那几个字又喊了一遍:“夫妻对拜——”
然后秋瑶和白云锦两个,面对着面的跪了下去,行叩拜礼。
礼行到一半,忽听到大厅外面传来一道特别悲愤和凄凉的嘶吼:“不要拜!”
是东方凛的声音。
可是此刻秋瑶已经拜了下去,她和白云锦行了夫妻对拜的大礼之后,便听到司仪高唱了一句:“礼成——送入洞房——”
礼成了?这就礼成了?她就这样和白云锦成了亲了?
秋瑶的心里一阵恍惚。这时只听到东方凛所在的方向传来一道女声:“不——皇上!你不要死!”
秋瑶被这道叫声惊得浑身一震,忙朝着东方凛的方向看去。这一看,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但见那白衣女子身上的白衣竟然被染了好些嫣红的鲜血。
显然那些鲜血并不是那白衣女子的,她是在厮杀停止下来之后才出现的,都没有跟人交过手,身上怎么可能会受伤?她衣服上的斑斑血迹,全都是从东方凛的身上染了去的!
东方凛惯爱穿玄色衣袍,而玄色布料即便被血水浸湿也看不大分明,不同于白色布料,白色布料上面一点点的血迹都看的格外醒目!
现在那白衣女子无比惊慌的将东方凛搂在怀里,东方凛嘴角带血,已经昏了过去。可是白衣女子身上的白色衣裙却在不断的变红,变红……
他在流血,他受了很重的伤。他的情况非常不好!
秋瑶怔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可以救他的,可是她现在不能去到他身边。
一颗心在这一刻被绞紧,撕扯,又闷又痛,她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间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那么亲近的两个人,为什么现在连靠近一下都不可以?
见秋瑶面色紧绷的站在原地,白云锦知道她的心里还是挂念着东方凛的。便对她说:“我们先回房,你把药给我,我去救他。”
如此,秋瑶才略略安心下来,跟着白云锦一起回了洞房。
洞房便是白云锦在师门里面的居所。
因为白云锦在师门里面的地位仅次于太公上人,居所的面积很是阔绰,乃是一座两层的小楼,一楼是日常生活起居的居所,有会客厅,有厢房,有书房,二楼则主要是练功房。
太公上人都说了白云锦是眼下师门里面武功修为最好的。可见白云锦现在在本门功夫中的造诣有多深。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像师门弟子那样的在练武场上练拳脚功夫了。
他只需要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打坐连心法,加深内家功夫就好了。
此刻秋瑶和白云锦一起回到了这栋被装扮的崭新又喜气的新房中,秋瑶压根没心思欣赏这小楼里面的室内布置,她进了房间之后就慌忙从怀里掏出两瓶药来。
一瓶还魂丹,一瓶金疮药粉,叮嘱白云锦:“先将这药丸给他吃一颗,然后再给他上金疮药粉。”
白云锦淡淡的应了一声,拿着药瓶出了房门。
待他离开,房间里面立刻就安静下来。
可是秋瑶的心却一刻也静不下来,她在这房间里面烦躁的踱着步子,坐卧难安。东方凛浑身是血的模样一遍遍的在她脑子里回放。
为什么他会来这里?为什么他要来找她?为什么她都已经跟他断了还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伤害?为什么!
老天!她该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跟东方凛断了,嫁给白云锦,她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新婚的浪漫美好。
可是这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没办法再回头,也回不去头了!不管此刻她的心里多么的担心东方凛,她都已然和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了!
东方凛的身边已经有了别的女子,关心他,追随他,守着他……
秋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这艰难的如坐针毡的时光的。只知道她都快要在这房门紧闭的新房里面闷得窒息的时候,才终于听到房间外面传来脚步声。
秋瑶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房门处,吱呀一声拉开门板,看到外面正朝着这道房门走过来的并不是白云锦,而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师门弟子。
秋瑶的心里忽然就失望极了!
看现在的天色,应该已经过午。从拜完堂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
白云锦不是拿了药瓶去救东方凛吗,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回来?她觉得她空间出品的灵药药效一直都特别显着啊!为什么到了现在都还没消息呢?
秋瑶的心里一阵让人窒息的烦躁,手心里不由又沁出一层细汗来。终于她准备将房门合上,继续等待。
今天她是新娘子,满师门的到处乱跑总是不合适,她总得给白云锦留几分面子……
就在她将房门合上的时候,先前传来脚步声引得她来开门的那个十七八岁的师门弟子已然走到了门口,冲着正关门的秋瑶问:“夫人,请问尊者现在何处?”
秋瑶不由问:“你找白云锦有事?”
那弟子对秋瑶说:“祖师观了礼后回去住处,便一直没有动静,不知是闭关了还是睡觉了。我们虽然是伺候祖师的,可是不好去打扰祖师,万一祖师闭关,打扰祖师闭关可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