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秋瑶试着操作了一下纺线机,然后让何氏和姜氏试着操作了一下。
很快的,何氏和姜氏便学会了纺线机的使用方法。
两部机器的使用方法都教给了何氏和姜氏之后,秋瑶便将厂房全权交给了何氏,让何氏带着姜氏在厂房里面做工。一人纺线一人织布。
待她两个将机器都用熟练了之后,其他的工人来了,就由他们来教其他的人就好了。
秋瑶在作坊里面守了一天,何氏和姜氏在作坊里面做了一天的工。上午姜氏纺线,何氏织布,下午何氏纺线,姜氏织布。
中间二人有什么什么疑问,秋瑶负责给他们作答。
上工了一天之后,两个人差不多将两部机器的使用方法都给掌握了。
秋瑶给姜氏结算了五十个钱的工钱。之后三个人各回各家。
第二天开始,作坊就全权交到了何氏的手上。
原材料充足,机器何氏又都会用了,最近几天,只需要等到工人来了安排工人做工就是了。布匹出产了一定的数量之后,就可以放到前门铺面里面售卖着。
然后看哪一种花纹的布比较好卖,再着重生产哪一种布。
作坊开工的第二天,秋瑶早饭之后去了一趟花姑家。
请花姑吃饭的那天,秋瑶去花姑的家里走了一趟,路线基本都摸熟了,所以这天再去找花姑,一点都不费事。
秋瑶今天来找花姑,其实是揣着两个目的的。
第一个目的,是作坊开工了,特意请了花姑去作坊里面做工。第二个目的嘛,便是想旁敲侧击的打探一下花姑对于卫风的态度。
卫风已经因为她私自安排相亲的事,给她脸色看了。假如花姑再因为这事对她有意见,那她可真的就作死了。
一路来到这条巷子里面的这片小院的院门外,敲了敲门。
想来今天没怎么下雪了,崔氏和牛老栓应该都在布店里面守着。应该又是花姑一个人在家。
果不其然,门开了之后整个小院里面就只花姑一个人。院中摆着几口染缸,染缸不大不小的,正好方便在这小院里面干活。
染缸的旁边摆着好几个可以自动升降高度的木架子。木架子上已经晾晒了好几匹染好的布。
这古代的人对于布匹没有那么多挑剔的要求,麻线纺织的粗布都穿过,这晕染后的彩色的细棉布已经算是好东西了,至于这布平整与否,干燥与否,都不打紧,反正这布都是论尺卖的。
所以这染布,只要将坯布丢进染缸里面上了色,然后拿出来放到木架上进行晾晒就好。天气好了,一天下来就晾得差不多,卷起来之后第二天就可以放布店里面售卖。
天气不好了,晾个大半干,只要有客人愿意买,也一样的可以拿到店里售卖。
只要放进仓库里面的布保证干燥不发霉就够了。
可是这不掉色的彩色细棉布在大荒镇一带的销量非常好,染好了的布很少会有库存积压,出了镇子上和镇子附近的人来买布,其他的镇子上,其他的地区,也有不少的布商前来进货。
进了货拉回去,价格略略抬高一些,依旧紧俏。
所以这一年来,布店里面的生意都非常好,常常都是供不应求。不然夏瑶也不会因为过度劳累而致胎相不稳了。
秋瑶进了这小院,一边帮着花姑染布,一边问:“布店里面的生意这么忙,你去了作坊上工之后,这染布的活儿做不出来怎么办?”
花姑答:“染布我不在行的,我只会染一些纯色布,纯色布我爹比我染得快。而且我哥也会染布,我哥染出来的那些颜色才是最紧俏的。所以我就不想呆在家里了,想出门去学些本事。顺带着也能挣点钱做嫁妆。”
听到“嫁妆”两字,秋瑶就忍不住问了:“那天晚上,卫风送你从酒楼回家,你们一路上都聊了什么?”
不问则已,一问就把花姑问红了脸,连带着手里干着的活儿也扭捏了起来。
她一边揉着手里的那块被染液浸透的布,一边回答说:“没说什么啊,他就是打着灯笼给我照了个路,一路上就说了几句让我小心路滑不要摔倒。”
秋瑶想了一想,按照卫风那样倔强的性子,他若不想说话,还真没人能强迫他开口。他无心于花姑,一路上能说这么几句小心路滑已经很是难得。
按照他那样清冷的性格,他就是一路上不搭理花姑,秋瑶也不觉得稀奇。
不过从花姑的态度上来看,能得到卫风的这几句小心路滑,就已经很开心满足了,一提起那天晚上卫风送她回家的事,她整个显出一种特别的娇羞和甜美来。
是那种清纯少女特有的娇羞,那种恋上了一个人,只是远远的看他一眼,就能心里特别满足的甜美少女心,是那种得了对方极偶然的一句话,就能开心的睡不着觉的纯真情愫。
对于卫风来说,身边突然被人推来了一个姑娘,很有些恼火。而对于花姑来说则不然,在花姑看来,卫风能在那样的雪夜里一路送了她回家,并且路上叮嘱了她好几次路滑要小心,已经是非常难得的幸福时光了!
看着前一秒还麻利的干着活儿的花姑在提及了卫风之后突然就变得羞涩和扭捏起来,脸上满是娇羞的少女特有的娇美笑容,秋瑶的心里顿时就放心不少。
只要花姑没有因为她的撮合而生气,那就好了。
卫风那边,秋瑶不担心。卫风那天都气得不想理她了,结果她叫的火锅和菜品,他仍旧是一丝不苟的给准备的非常到位。她让他帮忙宰杀猪羊,结果他不仅帮她将猪羊都宰杀好了,并且还给她加了一麻袋的鱼和一麻袋的蔬菜。
这货就是典型的面冷心热,所以就算他不高兴,其实也不会不高兴到哪里去,说不定现在他的气已经消了。
这么一想,秋瑶的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花姑似乎挺受用和卫风的那顿饭,而卫风现在的气差不多也消了,也就是说,她请的那顿相亲饭利大于弊,她其实还是做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