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没理会秋瑶这笑声,将身上的书包取了下来,这就进了堂屋去写作业了。
杨氏则进了厨房,开始做晚饭。
秋瑶在厨房里面帮杨氏烧了一会儿火,杨氏嫌她烧得火不好,不是太大就是太小,赶了她离开厨房。
于是秋瑶就来到堂屋,趴在冬青写字的桌沿上想着织布机的组装图。
想着想着,就从织布机的组装图想到了她空间的那一批物资上。
油脂,盐果,香果什么的都好办,种植,收获,装麻袋,找个稳妥的地方搬出来,然后将存放这些东西的地方告知卫风,让他需要的时候自己过来搬就好。
可是空间里面的鱼和牲畜呢?这些东西该怎么拿出来。这东西都是活物,动静太大,不好存放……
之前她倒是从空间拿过一些动物出来,可那时候她在镇子郊外办了农庄,农庄里出产牲畜,再合适不过,没人会起疑。可是那片农庄所在的地盘后来都用来盖作坊了!
秋瑶想来想去,没有想出个特别好的法子,只能用迷果将牧场里面的牲畜和水里的鱼儿都弄晕了去,然后在逐风居里面找地方给存放起来。这样活物变成死物,就可以和油脂,盐果,香果等等的物资一样的在库房里堆垛了。
想了又想,感觉这个方法不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物资在逐风居里面堆起来,至于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取,随着卫风的自由。
并且这些物资的取用不需要暴露在让人的眼皮底下,因为逐风居和六合酒楼之间有密道相连啊!
这个密道可是一个好东西!这样她就不用那么费心的找借口,只要卫风不问这些物资的来处,旁的人根本就不会知道!旁的人不知道,她又何必费心找借口?
想透了这一层,秋瑶感觉自己之前的心真的是白担了。
她怎么就把密道这一存在给忘了呢!
只要卫风不贪心,分期分批的去逐风居取用物资,每次不取多,保证酒楼的物资供应就好了,那么旁的人就不会起疑。
那么她大可以将空间里面的物资尽可能多的转移出来,囤在逐风居里,并且不定期的补充,确保她认识的所有人都能享受到这些物资,这就够了……
如此,秋瑶趴在冬青写字的桌子的桌沿上,想了又想。将物资相关的事情想通透了之后,心里面就轻松喜悦起来。
她决定了,明天就去逐风居瞧瞧看。如果逐风居当真还空着,甚至一直作为东方凛的产业无人敢动用,那就好了。
杨氏做好了晚饭,叫了秋瑶和冬青吃饭。
冬青收了笔,将桌子捡干净,然后晚饭摆上桌子,这就开始吃晚饭。
晚饭的饭桌上,杨氏问了秋瑶和冬青一个问题:“今年过年,你们想在镇上过呢,还是回去村里?村里头的宅子已经盖好了,可以入住了……”
冬青想也没想的说:“我要在镇上,我还要上学堂呢。”
杨氏看了秋瑶一眼。
秋瑶说:“我倒是没所谓的,村里头过年和镇子里头过年都一样。”
然后杨氏敲定了下来:“那就在镇上吧。你二姐有了身子,不能坐马车,我们要回去了村里,你二姐就见不到我们。”
秋瑶点头:“那就在镇上过年了。村里头的宅子,明年开春了回去收整,是一样的。”
说起来过年,秋瑶的心里就想起了东方凛。
他说他在年根的时候会赶来大荒镇跟她一起过年,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
王城那边,许多的新政刚推行,许多的官员刚任命,眼前一大片百废待兴的局面,他身为金字塔上最顶尖的那个人,所有的事情都要向他汇报,所有的重要举措都要经过他的审批……
这样的情况下他能走得开?
理智上面,她深知他忙得很,只怕抽不出时间。
可是又挂念着他说的那句,年根去你家陪你一起过年的话。他应该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吧。他已经将送给她家人的礼物都准备好了,不是么。
唉……东方凛这个人呐,她总是感觉看不透。
其实秋瑶的心里也挺复杂的,她一方面想要东方凛来大荒镇陪她一起过年,一方面又想他国师为重,不要来。
关于她与他之间的未来,她都还没有想好呢。
如此纠结的情绪中,秋瑶吃过了一顿晚饭。
晚饭之后冬青收拾了桌子做功课,杨氏拿了针线笸箩做针线。
秋瑶百无聊赖准备回房。
杨氏叫住她:“三丫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成天怎么就这么多的瞌睡呢!晚上吃过饭就回房睡觉,早上一直睡到快中午才起来。一天里面一大半的时间你都在睡。你说你怎么就睡不够呢。”
秋瑶呵呵的笑了:“娘,这不是从东南回来大荒镇的路上赶路太辛苦,瞌睡一直都睡不饱,好不容易回了家来想多睡一会儿么。”
杨氏听了这话,心就软了,数落的话说不出来了。想想这孩子今年在外面没少吃苦,回家来睡几天懒觉也不是个什么事。
这是秋瑶又说:“娘,你放心了,明天开始我就不睡懒觉了。我一定早起,好不好。”
杨氏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就软了不少:“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你要真想睡,我还能去把你从被窝里提起来?”
秋瑶冲着杨氏讨好的一笑,走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杨氏忍不住和冬青说道:“你三姐这是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儿的样子,针线不会,厨房里面烧个火也烧不好……”
冬青嗤笑一声:“娘,你这话就说错了,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我三姐这样的女孩儿了,她不会针线不会烧火,那是她命里金贵,有福气!”
杨氏道:“有没有福气不知道,别到时候跟你二姐那样丢人现眼就好。”
冬青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专心写字。
有时候冬青真不知道娘都是怎么想的。
二姐怎么就丢人现眼了,二姐出嫁的那天很欢喜的,而且大壮哥对二姐那么好,怎么到了娘的嘴里就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