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听着她的话,忍不住想起了东方毓秀来。
当年东方毓秀也是这么一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傲气模样,只做正妻,绝不给人做小。他当年是被东方毓秀逼得没办法了才废了正妻,以正妻之礼迎了东方毓秀进门。后来更是没想到这东方毓秀不仅不肯做小,甚至他容不得其他做小的女人,硬是将他的府上给闹的不得安宁……
东方家自己没有管教好女儿,却怪他萧鼎无情无义,也不想想看,如此一位善妒的女子,是皇后娘娘的人选吗?
如今倒好,他东方家也遇上了这么一个不肯做小又容不得其他女人的人,还真是报应不爽,恶人自有恶人磨,到时候那东方凛被这个女子闹得阖府不宁的时候,就知道他萧鼎当年的苦了!
不过这也只是萧鼎此刻在心里的感慨罢了,他会放了东方凛从卞京回到西南娶妻纳妾?不!他绝对不会让东方凛再有机会或者走出卞京!
当年里那李贼的谗言,才会一时大意放了东方凛离开,不想放虎归山终成祸患!这一次,这东方凛是自投罗网的,他萧鼎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他有活命的机会的!
大煜皇帝萧鼎的心里对东方凛咬牙切齿了一阵之后,就放了秋瑶离开:“去让赵福给你安排个住处吧。既然来了宫里头,就放心的住下。”
秋瑶没想到这一次面圣这么容易就应付了过去。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进去后宫,见识到后宫嫔妃真实的生活了,秋瑶就忍不住喜上眉梢。
萧鼎看着秋瑶脸上的喜色,方才还被东方凛惹得不悦的心情,忽然就开朗不少,这还真是个心大的女子啊!果然是这世间的奇葩异朵了!
留她在宫里头,不仅可以作为迎了东方凛上钩的诱饵,作为一个消遣解闷的开心果也是不错的。
秋瑶从御书房走了出来,敛去脸上夸张的笑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跟皇帝周旋,可真是累呢。她虽然对后宫嫔妃的真实生活有些好奇,可也绝不会因为这点破事就喜上眉梢。
她必须要不按常理出牌,这样才不会被这个皇帝牵制住。
她越是关心东方凛,却是哀戚请求,就越是称了那狗皇帝的心。眼下还不知道这皇帝究竟将她当成什么样的角色来看待,是牵制东方凛的傀儡呢,还是待他宠幸的秀女?
不管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什么好事。
看来从现在开始她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出了御书房,走出一段距离,斜刺里便听到大太监赵福那变了腔的尖尖细细的太监特有的声音:“秋瑶姑娘,请留步。”
秋瑶转过脸的同时,换上了一副笑脸,冲着赵福道:“赵公公,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
“找杂家作甚?”赵福问。
秋瑶很想在赵福这里套问一下东方凛昨天夜闯皇宫的事。东方凛昨天夜里硬闯了皇宫,是被捉拿了还是怎么样?
可是又怕这么一问引起赵福的怀疑和忌惮,话到了嘴边又忍了下来,只回答说:“皇上让你给我安置一个住处。”
关于东方凛半夜闯宫的事,回头她找这宫里头的太监宫女们打听好了,反正皇宫夜里有人闯了进来,也算是一桩大事,私底下肯定有与之相关的传言。
赵福笑着道:“住处,杂家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回头就让小太监领你过去。”
秋瑶忙道谢:“多谢公公。”
赵福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你且去吧,去了新住处,好好的熟悉熟悉,说不定就在宫里头长住了呢。”
很明显的,这赵福的话里面有话。什么叫说不定就在宫里头长住了?难不成还要让她留下来做宫妃?她这样的小老百姓,只怕没资格做宫妃的吧,随便一个小小的分位就能将她打发了。
所以秋瑶的心里警铃大作!留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
她得加快了寻找解药的速度才行。
而这解药十之七八是在赵福的手里。
所以虽然秋瑶的心里现在对赵福恨得不行,可是也不敢得罪了他去,只忍着浑身的不自在笑着同那赵福道:“多谢公公照应,秋瑶感激不尽。”
其实赵福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存了试探的心理的。
他费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将她弄到手,为了就是送进宫来讨皇上欢心的。至于她和东方凛之间的关系,那只是个小小意外,除开这桩意外之外,赵公公还是很看到她的,觉得她若是成了后宫中的一员,肯定能有实力拢住皇上的心……
他赵福寻来的人,拢住了皇上的心,得了皇上的恩宠,这里里外外的功劳可不都是他赵福一个人的?他赵福在这皇帝的眼里,乃至在这宫里头的地位岂不是又拔高了几分?
生怕这于秋瑶对东方凛心存挂念,所以刚刚赵福才不软不硬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来,端看秋瑶怎么反应。
倒是没想到这姑娘还挺识时务的,又是赔笑又是感激的。
这个试探的结果让赵福还算满意,意味深长的对秋瑶说:“你呀,感激我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秋瑶再次赔笑,感激的说:“多谢公公提拔!”
心里面却是早被这大太监给恶心的不行,若不是看在解药的份上,她才懒得跟他多说一个字!
好端端的女子,就是被这样的奸人给祸害了!那么多美丽的女子原本可以安安心心嫁人,平静幸福的过完余生的,却硬被这奸人给弄进宫来,供昏君消遣……得宠那么三两日,却一辈子都被困深宫出不去了!
好在秋瑶掩饰的极好,此刻心里面的这些腹诽并不曾让那赵福看出来。想她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若是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赵福转了个身,招了招手,招呼了一个小太监过来。
那小太监得了赵福的示下,慌忙快步跑了来。
赵福对着那小太监吩咐说:“你带这位姑娘去柳贵人的宫里头安顿着。柳贵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