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别害怕,你要是乖乖听话,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不会再给你用药。”
药?什么药?秋瑶一阵好奇。难道说自己现在这样难受,是因为被那伙黑衣贼人用了什么药?
不,应该不仅仅是被他们用了药的缘故,她在被他们掳了之前,就已经病得很重。
“我……我好……好难受……”秋瑶有气无力的说。
那女孩儿在秋瑶的床边坐了下来,握住秋瑶的手,安慰说:“你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是被他们掳来的。起初我也很害怕,很想家,天天夜里害怕的直哭。”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并不是长着獠牙的魔鬼,他们其实也不是一点不近人情。他们给我裁了好看的新衣裳,请了最好的师傅来叫我念书写字,还教我弹琴跳舞……”
秋瑶一听,觉着眼前的这个姑娘也太天真了些。给你裁新衣裳就是对你好?教你这些本事就是对你好?
这些人分明是想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教的冰雪聪明了再将你送到达官贵人的面前去讨好男人!
随即秋瑶的心里一阵自嘲,她哪里有资格笑这个姑娘天真呢?自己都快要完蛋了。
再马上就要一命呜呼和天真的接受着别有目的的训练之间,显然后者要幸运的多。其他还能好好的活着!
秋瑶想要活着!她不想死!她大好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她都还没有被东方凛提亲!她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呢……她不能死,她也舍不得死。
于是她对床边的这个女孩儿说:“请……请大夫……”
女孩儿一听,猛的一拍脑袋:“对哦!你生病了!该请大夫的啊!瞧我傻得……你等着啊,我这就去叫人给你请大夫!”
女孩儿说完就跑开了。
秋瑶觉得这个女孩儿,不仅天真,还可爱的紧。简直傻乎乎的,特容易满足现状的感觉。
这样的女孩儿才好,才更容易感觉到幸福,更容易获得男人的保护欲……
秋瑶闭了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阵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她吃力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背着药箱从厢房外面走了进来。
能看大夫了,真好!秋瑶很听大夫的话。大夫说要把脉,她就将手腕递了出去。
大夫要看舌苔,她就很听话的将舌头伸出来……
大夫进行了好一阵的看诊之后,对秋瑶说:“你这是风寒之症伤及了根本,再加上多日不曾进食,五脏空虚,又被人用了蒙汗药,伤了脑和心……好在你年轻,身体底子好,我给你开个方子,你吃过食物了之后再吃药……”
秋瑶听着大夫的话暗自惊叹,不错嘛,这个大夫说的全都对了症,可见是有真本事,不是随便糊弄人的庸医。
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叮嘱门外的人:“记住要给她吃好克化的清粥,不能太稠,也不能太稀……”
门外的婆子应了一声:“是。”
秋瑶这才发现原来门外是守着人的。就说嘛,那些人那么煞费苦心的将她掳了来,会放着不管?
大夫开完了方子,便离开了,应该是去到门外,将方子交给守门的婆子,让那婆子去赶紧的抓药熬粥了。
厢房的门开了又合上,很快的,厢房里面就只剩秋瑶和先前那位女孩儿了。
听闻大夫说,她虽然病得凶险,却因为身体底子好,吃点食物,喝点药,慢慢的养一养,应该就能好起来。秋瑶的心里很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是真的吓死了,以为自己真的要这么一命呜呼了!
心里放松下来,秋瑶便有了心思来熟悉自己此刻所处的这个环境。
这个厢房看上去很不错,布置的很是讲究,从床上铺着的锦被,到繁复华丽的床帐,到精致又大方的屏风,再到地上的铺着的手工编织的地毯……卞京里面大家闺秀的闺房也不过如此了!
视线越过半开半合的屏风,秋瑶看到厢房的另外一边墙壁,靠墙的位置也摆着一张床,与她此刻躺着的一模一样的床,床外也拦着一道屏风,那屏风也是半开半合的,隐约露出屏风里侧的床榻来。
这样的房间,既讲究,又将空间利用的非常充分,应该是被掳来的姑娘们的“宿舍”了,只是这宿舍也太讲究了些。普通百姓家里的女孩儿住进这里,几乎要以为自己掉进富贵乡了。
吃的好,穿得好,住的好,还有好师傅教本事,这可是自己家里面从来都没有的待遇。
就想和秋瑶同“宿舍”的这个姑娘,最初被掳来的时候,可能紧张,可能害怕,因为这里陌生的环境而吓得直哭,可是渐渐的她们看到这里好之后,可能就慢慢的适应了,也慢慢的想开了,
普通的小户人家里,肯定是没有这么好的厢房给她们住,也没有这么好的衣食供她们想用,甚至还能每天学本事。学会了诗书,学会了琴棋,日后若是有幸跟了一位大官,那这辈子的锦衣玉食肯定是跑不了的!
所以那些姑娘们,渐渐的习惯了这里的环境之后,想着未来可能有的富贵生活,心里面就不那么痛恨这些劫匪了,
假如没有被他们掳来,她们又何来这样好的生活呢?
留在自己家里,辛苦劳作,嫁一个普通的汉子,再生一窝嗷嗷待哺的娃子,早早的被繁重的生活给压弯了腰,弄皱了脸……不不不,她们才不要这样。她们要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她们要跟了不得的强大的男人,一辈子顶着荣光,接受着别人的羡慕。
至于家里面的双亲,等日后自己发达了,还愁没有机会去孝敬?
所以说,此刻陪在秋瑶床头的这位姑娘,完全是一脸的自在和坦然,丝毫没有被掳了的受害者该有的紧张,害怕,悲戚和彷徨。
反倒是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坐在床边安抚秋瑶:“你别害怕。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凶。除了教念书写字和教弹琴跳舞的师傅有点严厉之外,这里的丫鬟也好婆子也罢,对我们都很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