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王这一仗是打胜还是打败了?”已经有人忍不住大声的问那说书的。
不等说书的回答,另又有人接了话:“肯定是打胜了!不然咱们能好吃好喝的在这里听说书?”
说书的将醒木一拍,开口道:“预知凛王和大煜主帅李旭的这场战事如何,且听我慢慢道来。”
秋瑶这会儿心里也急得不行。再没有人比她更想知道东方凛和李旭的这一仗究竟是怎么打的了!
她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压了压心头的急切,耐着性子听那说书的说:“大煜皇帝看不得大西南的百姓尊了凛王为王,更看不得追随凛王的西南百姓丰衣足食,越过越好,便遣了大煜最骁勇善战的主帅李旭带着十万大军,前来讨伐凛王……”
“时近年末,天寒地冻,大煜十万兵马来到西南府,那是黑压压一大片,大兵压境!大煜的士兵虽然是长途跋涉,远道而来,但是大煜地大物博,军需军粮都充备的很……”
“彼时西南才刚从饥荒里面脱身,才刚能吃饱肚子,凛王手底下的士兵比大煜士兵的待遇可是差远了!”
秋瑶一边听着说书的话,一边心里暗道,东方凛手下的士兵不仅军需不足,而且还没有战场杀敌的实战惊讶,清一色的新兵蛋子,也不知道开战之后他都怎么应付的……
这时只听那说书的道:“开战之初,凛王亲自披挂上阵,凭着过人的武艺和高深的阵法,先小胜了两场!可是很快的西南将士的弱点就暴露了出来……”
“西南将士差不多都是去年秋天刚入伍的新兵,没有打过仗,没杀过人,很快西南一方就吃了败仗,一场交战下来,死伤无数……”
说起来西南将士的死伤,茶楼里面的一众听众无比抽了一口冷气。要知道西南的将士,可都是西南父老乡亲的父兄邻居!听说西南将士死伤无数,所有的人都心疼的很,好像自己的哥哥或者弟弟捐了躯一般。
这时那说书的又说了:“可是咱们的凛王是什么人呐!那是山神老爷再世,他可是我们整个西南的脊梁!凛王会看着自己的子民送命牺牲?不!凛王比老天还要心疼咱们西南百姓。自从那一战西南百姓死伤无数之后,凛王就开始想办法了。”
“凛王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冥思苦想,反复试验,终于给咱们西南的将士造出了一种非常轻便的‘软甲衣’!”
“虽然只是薄薄一层布料,可是这种布料做成的衣裳刀砍不烂,枪刺不破,火烧不坏,用这层软甲衣将脑袋,脖子,身躯,手脚全都裹上一层,就再不用怕会被敌人的刀砍伤,枪刺伤……一门心思,只管狠狠的杀敌,为死难的父兄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秋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她给东方凛的那些东西总算派上了用场!
说起来这东方凛也真够奸诈的,手里捏着软甲衣那么好的东西,却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拿出来。
一开始小胜几场,振奋一下士气,然后再惨败一场,让手底下所有的将士都知道,胜败无常,战争残酷。当所有人因着战友的惨死而心痛,而害怕,而怨恨的时候,他再将软甲衣给拿出来,
因为只有见识过战场残酷的人,才会知道这软甲衣又多珍贵,对于发到手的软甲衣才会珍惜。而同样的,只有见识过战场残酷的人,才会明白身边的人是随时都会死的,才会明白敌人有多么的凶残!
想着自己那些无辜惨死的战友,自己的好兄弟都是被敌人杀死的,心中揣着滔天的怨恨,这样披着软甲衣再次上战场杀起敌人来的时候才不会手软!
就这样,说书将西南府的那一仗事无巨细说的清楚又生动,大家伙儿听着他说的场面,仿佛自己在战事严峻的西南府亲身经历的一遍似得。
听着西南府的故事,吃着茶,半天的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中午有一个多时辰的休息的时间,下午说书的也会来茶楼。可是初春里面下午的时间和冬天一样短,说不了多久天色就暗了。
大家伙儿要回家张罗晚饭,便纷纷从茶楼里面散了,相互间约好了明天早上继续来听说书。
事先预定过座位的,第二天仍旧按预定的价格付,并没有多少钱,加上整天下来吃茶的钱,几十文钱了不起。可怜秋瑶这样的后来者,第一天花了一两银子买作为,明天估计还要花上一两银子。
不过只要能听到关于东方凛的消息,别说一两银子,就是一百两对于秋瑶来说都是值得的。
秋瑶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满心满脑子的都还在想着说书的说的西南府的战事。
说书的说的是战事上的大小事情,而秋瑶关心的却只有一个东方凛。听着西南府那边的大小战事,她可以尽情的联想,联想着那么一场战事的那么一个场景里面,东方凛在做什么呢?他当时是个什么样貌和神态呢?
说书的说到这一场对战西南将士打的很漂亮,诱敌到一个什么地方,然后一举歼灭。她便会想到,这场战事的前一天晚上,东方凛肯定是点着油灯对着沙盘,一再的演练,琢磨出最好的诱敌方法……
说书的说到西南将士打了一场胜仗,晚上造了一大锅一大锅的白米饭吃饱肚子顺带着庆功的时候,她便会想着,这一大锅一大锅的白米饭里面有没有她当做军需物资给送过去的粮食?
说书的说到气温骤降,天气寒冷,西南将士们衣衫太薄,许多人染了风寒的时候,她就后悔的很,怎么就忘了将空间里面的药丸给他送一些去?
而当说书的说到西南军中不少人染了风寒,引得凛王很是伤心,几昼夜不吃不睡想了办法,调集了很多棉服来的时候,秋瑶就又长舒了一口气,想着也不知道那大批的棉服是不是他交给他的棉花和布匹缝制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