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瑶知道卫风和秦尚之间的暗涌,这会儿见两人又针对上,忙转移了话题:“今天这茶叶你们喝着可好?这可是我娘平日里舍不得喝,过年的时候才拿出来的。”
秦尚喝了口茶,点了点头。想来是之前在卞京好茶喝过太多,眼下手里这茶并不算什么好茶,这会儿为了迎合秋瑶才点头。
卫风喝了口茶,捧场说:“自然是好茶。”
一旁枯坐了好一阵的小卫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东家,听说镇上新开了一家茶楼,里面的茶水吃着很不错。”
“是么?”因着自家是开铺子的,秋瑶对这镇上的生意人很感兴趣,“这家茶楼什么来头?”
小卫答:“不知道什么来头,只听说这茶楼里面有个说书先生,说出来的戏文可好听了!”
“居然还有说书先生?”秋瑶越发的感兴趣了,“这茶楼什么时候开门?我瞧瞧去。”
小卫说:“这两天肯定是不开门的。怎么着也能年初三之后吧。我们酒楼就是年初三的时候开门。”
秋瑶默默记下了,好,就等年初三之后她去那茶楼里面解解闷。这个时代的戏文也不知道都说的什么内容,是不是也是才子佳人之类的?
一个时代的戏文,很能反应一个时代的文化和风俗,从来都是中原富庶安宁的地方的茶楼里面有说书的,没想到这西南边陲的这个小镇上的茶楼里也有说书的。
不知道是这个镇子真的发展了起来,还是那些外地的商人们太会钻营。
可是不对劲啊,这镇上的外地商人不是因为西南府的仗而纷纷卖了房子和铺子准备离开?为什么这个时候又有外地商人来开茶楼?
这个疑问也只是略略在秋瑶的心里闪现了一下而已。很快的她就想起来新的事情,将茶楼的事给抛到了脑后。
她决定今天就找机会将染料交给二姐。让二姐趁着这几天空闲好好的琢磨一下这染料怎么使用比较好。
她要将手里的事情都赶紧处理好了,这样等到年后,随便找个时间她就可以启程去西南府了!
想起来很快就可以动身去西南府了,秋瑶的心里就不由自主的一阵激动!等啊,盼啊,数着日子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冬天过去,春天到了,她终于可以启程去西南府找他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战事可还艰巨?物资可还紧缺?军饷军粮什么的可还够用?
想起来东方凛,秋瑶的心里就是一阵深深悸动。实在是分别的太久了。在这个通讯水平差到极点的时代,杳无音讯的分别这么久,对于刚刚恋上一个人的秋瑶来说,简直不是一般的煎熬,再这样分别下去,她都快要忘记他的模样和他手心里的温度了!
好就好在这严寒的冬天终于过去。只要春风一吹,万物复苏,路面解冻,她就可以启程去西南府找他了!
虽然路途漫漫,从大荒镇到西南府之间漫长的路途,对于她一个不会功夫甚至连骑马都不能适应的女子来说不是一般的煎熬,可是她并不觉得旅程难捱,因为每多赶一天的路她就离他更近了一些,每捱过一个黑夜,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就多缩短了一程。
如此,整个路途上,她的心都是欣喜激动的,带着满满的重逢的喜悦,一遍遍的设想着和他久别重逢那一刻激动人心的情景……
都还没有启程呢,光是想一想去到西南府找他的事,秋瑶就激动的魂不守舍了。
冬青奉杨氏之命来会客厅和秦尚卫风二人好好的聊一聊,学一学本事。他进来会客厅的时候便看到自家三姐捧着个茶杯若有所思的模样。而秦尚和卫风两个跟着自家三姐的若有所思而若有所思……大年初一的大好日子里这几个人都想些什么呢,一个个心事重重的,冬青是真的想不懂。
小卫是个活跃的,本来他就嫌这会客厅里面的气氛很是沉闷,一直都在绷着面皮学着自家大哥正襟危坐,这会儿见冬青来了,便像看到好玩伴一般,朝冬青招了招手:“过来,过来,我问你个话。”
冬青拖了张圆凳走到他身边坐了,问:“你想问我什么?”
小卫问:“你跟着你师傅学算账学的怎样了?”
冬青答:“才只学了半个月而已,师傅让我先学写字。算账我才只略懂了个皮毛。”
小卫顿时神气起来:“我已经会算账了呢!我现在已经开始帮我哥算账了。”
本来小卫还想再炫耀一下的,可想起来秋瑶叮嘱过的不能在外面生长,所以他就将下面的话都忍住了。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秦账房不是才高八斗么,也不过如此了,连东家一个姑娘家都不如,东家教的那个算账的方法可是好用的很呢!
还有冬青,天天将秦账房当圣人一样供着,到头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还不是只学了个皮毛?
冬青一听小卫已经会算账了,顿时羡慕的很,忙问:“真的吗?你都怎么学的?我怎么觉得打算盘好难啊!”
小卫清了清嗓子,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回答说:“你师父才高八斗,你跟着他好好学,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和他一样才高八斗的人。”
秋瑶一旁听着,暗道这个小卫总算没忘记她的叮嘱。想炫耀又不敢将大话说出来,那模样,真是太可爱了!
好了,既然冬青来了,那就由冬青来招待客人了,她可以抽身去找二姐说颜料的事了。
于是她站起身来对秦尚,卫家兄弟还有冬青说:“你们聊着。我去后院忙点事。”然后就提步走开了。
这几人也算是她家的常客,就算没人来招待,他们也能自便。况且冬青也到了该学学如何待人接物的年纪。所以秋瑶这会儿走得很是放心。
她来到后院,先是进来自己的房间,从空间里将彩果加工成的粉末每样拿出来一些。用她去年刚回来大荒镇时在杂货铺采买的小瓷瓶,一种颜色的染料装一个瓷瓶,一共拿了七个瓷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