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的,很难保证那一块地方一定没有蛇鼠。我在这山洞附近撒了驱虫粉,你只要不离开这个山洞太远,应该不会有危险。”东方凛说。
秋瑶的心里不觉有些奇怪,他居然还随身带了驱虫粉?这准备未免也太充分了些。
可是很快的这疑惑就被东方凛说的蛇鼠虫蚁带来的威胁所取代,她现在发着烧,应该不会四处乱走。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能穿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能盖一条厚实温暖的被子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她仍旧是进不去空间,想来这摄魂术不解除她是没办法和空间有任何联系的了。
见她没有在说话,东方凛便掏出火折子来开始生火。一边将刚刚从外面提回来的那捆干柴点燃,一边说着:“方才我只想着去找退热的草药,并没有猎到什么猎物。等会儿我将这鸟收拾了,将肉烤熟,你将就着吃一些。”
秋瑶应了。
她在那件并不厚实的外袍下面蜷缩着,越是烧的厉害,越是冷得难受。也不知道刚刚他喂她吃的那些草药到底有没有用。她只感觉浑身的关节因着这高烧烧得酸痛一片,脑袋昏沉沉的,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她想着若是现在能进去空间用灵泉水洗个澡该多好。灵泉水冬暖夏凉,这样的冬天里,灵泉水冲在身上最是温暖,而且每次用灵泉水洗完澡后整个人都分外的精神。
并且她空间里面还有不少灵药,不管是大补丹还是还魂丹,随便吃上一颗,这高烧都能去的七七八八了。
当然了,她空间里面还有些不少美食。之前为了防止突然出远门的时候没有可口东西可以吃,在酒楼开业之后,她拣了酒楼里面的美食,存了不少在空间。
假如她的空间可以正常使用,现在又何须猎鸟来吃?冬天里面瘦巴巴的鸟儿身上能有多少肉?假如她的空间可以使用,她现在又何须吃这份苦?
可惜了,她中了史俊懿的损招,被施了下三滥的摄魂术。一步不慎,阴沟里面翻了船,现在的她所有的羽翼尽折断,莫说从空间里面拿宝贝出来了,光是动一动意念,整颗脑袋就针扎一样的,细细密密的疼痛难忍。
不能进去空间就算了,空间里面一直没人打理的话,就不能不听的收获和播种作物而增长经验值,并且灵泉小溪里面的鱼儿会因为没人打捞而一直疯长,同样的,普通仓库里面的动物也会因为没有人控制而不断的生长繁殖……
很快的,她的空间里面就会变得很吓人!
秋瑶默默的算了算,从大荒镇到这个荒凉的山野,再快的马也得跑上好几天,她已经离开大荒镇好些天了吧?所以此刻她的空间里面已经惨不忍睹了吧?
想想就一阵糟心,这个史俊懿,实在是太卑鄙了!早晚有一天,她要好好的报复回去!也给他喂了阴损的药,找了最脏的水潭将他丢进去,活活将他溺死!
秋瑶想着这些事情,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再次昏倒。
这么些天都没有进食,现在又发着高烧,多亏了她之前常用空间的灵泉水洗澡,又时不时的吃一颗大补丹来巩固身体,不然这个时候,不死也要去掉大半条命,哪里还能安安静静的躺在这硬邦邦的石板上?
终于东方凛将鸟肉烤好了,撒了盐巴上去,将最鲜嫩的肉撕扯下来,递到秋瑶面前让她赶紧吃了。
秋瑶也是饿坏了,接过那一块块指头肚那么大的肉块来往嘴里塞。
冬天里面的鸟儿的确是瘦的可以,根本找不到多少的肉可以吃,而东方凛将完好的肉扯下来之后,剩下的就没多少是能吃的了。要么就是肉丝卡在肉缝里面吃不到嘴,要么就是肉被烤糊掉,根本无法下咽。
看出她的想法,东方凛说:“我吃过了,你赶紧吃吧。”
秋瑶才不信她。大冬天的,身陷深山荒林里面,鸟儿都饿得瘦成这样,能找到什么东西吃呢?他怎么可能已经吃过?
于是她吃了几口肉之后就忍了下来不再吃,将剩下的食物留给东方凛。
“我真的已经吃过东西,一点都不饿,你赶紧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他说。
秋瑶的心里突然就很是感动,他先是只身一人从大荒镇赶过来,然后又为了带她离开同那么多的土匪力战了那么久,后来掉进陷阱,陷进暗道,又一路带她出了暗道,从脏水潭里面逃了出来……
并且那脏水潭的岸上还有着许许多多毒蛇之类的毒物。
她很难想象离开了那片水潭之后东方凛带着昏迷的她,到底都经历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说他一点不饿,怎么可能呢?
她执意将剩下的食物给他吃,他却不由分说的全都赛回到她手里,沉了脸说:“赶紧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你现在病着,就该多吃些东西才好。等会儿我再出去猎些吃的。饿不到我自己的。”
秋瑶没再推让,从善如流的将剩下的几块鸟肉吃了下去。
东方凛亲眼盯着她吃过了东西之后才起身出了山洞,不多时就拿着她的衣服进了山洞。
山洞中央先前用来烤鸟肉的火堆还没有熄灭。东方凛走到那火堆旁坐了下来,将她的衣服摊开来开始烤。
他说:“衣服还有些湿,我给你烤一烤,你再忍一忍,等衣服烤干了穿起来就会暖和一些。”
秋瑶一阵默然,这会儿她能说什么?她可以说什么?他已经将她的外袍摊开了烤了,这会儿又摊开她的中衣,然后是……里衣。
她的贴身里衣,被他拿在手里,放在火上烘烤,时不时各的翻个面……简直不要太尴尬。
她本就因为高烧而一片滚烫的脸颊此刻更是烫的可以。身体不自觉的蜷得更紧了,将脸深深的埋在身上盖着的那件外袍里。
自己都感觉不可以思议极了!她居然这么光着身体和他在这空落落的山洞里相处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