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也就默认了周永宁买走玉米草料,反正可以给宫里赚了一笔银子,大好事啊。
小福王手里有着再多的银子,没有周永宁和宦官的亲近关系,依旧是买不来玉米草料。
周永宁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可不好办,本伯爷只能试一试,毕竟需要很大的人情。如果能够帮小福王要来玉米草料,可就欠了宦官天大的人情,不知道怎么还了。”
小福王是个人精,怎能不明白周永宁的意思,哪里是他欠宦官的人情,分别是小福王欠了他的人情。
周永宁欠了宦官的人情,很好解决,就拿方正化、褚宪章两人来说,多给他们一些奇技淫巧就可以了。
两名大太监,还是崇祯身边的大红人,都可以轻易解决欠下的人情。
更不要说其他宦官了,有的是办法解决。
小福王立即拍着胸脯说道:“就当本世子欠了兄弟一个人情,往后有什么事,尽管说一声。只要能够办到,一定会尽力去办。”
周永宁就等着这句话了,脸色一喜,立即答应了下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答应也不行了,最多三天时间,便让负责掌管草料的宦官给小福王送去一批玉米草料。”
小福王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后悔了,看来答应的早了些。
瞧着周永宁轻松的口气,在旁人眼里难如登天的买来玉米草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轻松的小事。
就在这时,方正化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满脸焦急的说道:“国舅爷不好了,外面的羊肉已经降到了和猪肉差不多的银价,本来卖得挺好的猪肉,出现了卖不下去的势头。很多过来买猪肉的官绅府邸里的管家,纷纷开始买羊肉了,不再买咱们手里的猪肉了。”
方正化火急火燎的说完,后面又有一名大太监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想要说话。
褚宪章还没说出口,在花厅里瞧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方正化又是先他一步来到了花厅。
褚宪章顿时拉下了脸,知道自己又晚了一步,闷闷不乐了。
周永宁没有任何的在意,还是一副悠闲的样子:“这件事不着急,出去通知那些卖猪肉的铺子,就说猪肉的银价向下贱卖一成。”
只是一成。
方正化松了一口气,生怕从国舅爷的嘴里听到降价五成,这种话换做别人说不出来,换成国舅爷就不一样了。
过去已经碰到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了,每次都会有一名晋商还是大晋商,因为降价惨死在国舅爷周永宁的手里。
方正化生怕直接降个五成,这么一来,卖猪肉就赚不了多少银子了。
只是降价了一成还好,虽说少赚了一成的银子,总算还在赚银子。
方正化急匆匆的走出了花厅,开始通知贩卖猪肉的铺子,让那些官营厂作下属的铺子,把猪肉的银价降低一成。
降价的事情很快就传出去了,一直在关注猪肉银价的田兰生、宋权俩人,没过多久便知道了。
田兰生坐在山西会馆的花厅里,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色,迟迟没有下出决定。
宋权坐在旁边,直接帮他做出来决定:“这种事儿不能迟疑了,反正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能与周永宁耗到底了。他降了一成的银价,咱们直接降两成,看谁能耗得过谁。”
田兰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宋权的说法,朝着管家说了一句:“你去做出安排,就按照宋御史说的办,直接把羊肉的银价降低两成。”
田兰生要做出安排以后,没有着急送客,反而是叫来了几名账房。
他当着宋权的面,开始清点家里的各种祖产,准备拆借来大笔的银子支撑下去。
清点到最后,手里所有的现银,再加上祖产抵押来的,足足有六十万的银子。
宋权听到最后的六十万两银子数额,咽了咽口水,满脸的贪婪:“还是晋商有银子,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六十万两银子,堪称富可敌国了。”
田兰生听到这话,满脸的无语,哪里是随随便便,分明是把所有的家业都抵押了出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别无他法了。
田兰生询问了一句:“六十万两银子能不能支撑三个月的时间。”
宋权听了这话顿时就明白了,意思在说如果不够的话,希望东林党能够给予一定的银子支持。
他心里只想发笑,别说是一定的银子了,一厘银子也没有。
东林党官员一个个全都是光吃不拉的貔貅,银子只要进了东林党官员的手里,就别想再拿出来了。
宋权同样是不会拿出来银子,好不容易捞了大笔的银子,哪里肯拿出来消耗。
却不能不给出回应,免得让田兰生寒了心,不可能拿出银子与周永宁消耗了。
他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更加巧妙的回应:“别说三个月的时间了,最多一个月,周永宁的猪圈里就会爆发温病。”
田兰生听到这话,放心了,看来只需要消耗二十万两银子就足够了。
有了宋权的这句保证,应该就会在一个月以后出现温病,到那个时候,周永宁的猪肉买卖就彻底的做不下去了。
田兰生不去管宋权为何笃定一个月以后发生温病,这是宋权需要去想办法的事情,不论是偷偷把温病送进去,还是其他任何的法子。
他在一个月以后,需要见到一件事。
西山千户所附近的猪圈,爆发一场温病,所有的大肥猪都会害了猪瘟。
田兰生忍不住笑了,举起手里的松花釉茶杯:“田某在这里提前祝贺宋御史升官发财了。”
宋权心里犯着嘀咕,刚才那句话只是东林党官员哄骗其他人惯用的手段,到现在还没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让猪圈在一个月以后爆发温病。
却还是得承认刚才那句话,不是为了搪塞田兰生。
宋权举起松花釉茶杯,摆出了一副笑脸:“同喜,本官也要祝贺你家里获得二十几名举人的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