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兵已经突破了长城防线,皇太极立即带着八旗兵越过了喜峰口,杀向了京城。
皇太极的目光却不是看着京城方向,看向了京城东边的天津三卫。
不只是他,所有八旗旗主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天津三位方向。
皇太极满脸的仇恨:“已经突破了长城,南下的第一件事只有一个。”
多尔衮恨恨的说道:“杀了躲在北塘屯田千户所里的周永宁。”
提到周永宁三个字,宁完我满脸的得意,如果不是他的细作提前得知了周永宁的动向。
八旗兵现在还傻乎乎的杀向京城,以为周永宁住在京城的番茄伯府里。
随着大量马蹄奔腾的声音,八旗兵南下了。
一路上遇见了不少千户所,八旗兵没有与千户所里的大明官兵纠缠,直奔目的地。
千户所里的官兵站在城头上,望着旗帜鲜明的八旗兵,全都是人傻了。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凶悍残忍的八旗兵居然入关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难不成山海关被突破了。
很快就把这个念头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喜峰口距离山海关有数百里路,八旗兵突破了山海关不会从喜峰口南下。
直接从山海关长驱直入,更加方便他们抵达京城。
千户们心惊肉跳着关闭了城门,等着朝廷的下一步政令,没有贸然出去送死。
同时派出了大量的信使,把消息通传回了京城。
暖阁里早就吵成了一团,东厂把消息传回了宫里,东林党怎么都不相信八旗兵南下了。
东林党官员满嘴的信誓旦旦。
“喜峰口参将刘良臣与刘良佐不一样,是个忠心耿耿的良将,还是祖大寿力保的将领。”
“刘良臣绝不可能打开喜峰口,放任八旗兵南下,一定是孙传庭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铲除异己。”
“不错,孙传庭肯定是想彻底垄断山海关的兵权,铲除祖大寿等派系的将领。”
王承恩看着下面吵作一团的东林党官员,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还在暖阁里吵来吵去,恨不得拔出戚家刀砍死这些东林党官员。
崇祯皱起了眉头,京城里的各种消息实在太乱了,他也理不清到底谁真谁假了。
东厂不可能欺骗他,东林党官员说的情况也有可能是真的,倒不是他不信任孙传庭。
就是信任孙传庭,才会觉得孙传庭会做出铲除祖大寿等军头的行为,因为他早就给孙传庭下了一道密旨。
等到合适的时机,帮助朝廷铲除盘踞在边关的军头。
边关军头的可恨程度,一点也不比东林党官员轻上多少。
不同的是,东林党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油水,军头从士兵身上搜刮油水,不停壮大自己的私军。
崇祯被东林党官员吵得头都疼了,起身想要离开暖阁,去东宫找皇后娘娘商量对策。
还没等他起身离开,一名风尘仆仆的千户所士兵,闯进了暖阁里:“陛下不好了,八旗兵南下了。”
由于长途跋涉,昼夜不停的赶往京城,千户所士兵说完这句话就倒下了。
王承恩赶紧安排太监把他扶了下去,让太医给他诊治,喂些汤水。
东林党官员看了看这名千户所士兵,没有当回事,以为他是被人安排过来。
崇祯的小手段罢了。
随后,让东林党官员惊慌失措的一幕出现了。
不停有千户所的士兵冲进暖阁,纷纷禀报了八旗兵南下的消息。
风尘仆仆的官兵实在太多了,以至于暖阁里的太监都不够用了。
事实摆在面前,东林党官员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了。
八旗兵南下了。
“诸位爱卿......”崇祯刚开口询问有什么对策,还没等他说完,暖阁里立即从吵作一团变成了慌乱成一团。
东林党官员随便找了个借口,一个个慌乱跑出了暖阁,一路狂奔跑回来各自的官邸。
东林党官员回到官邸干的第一件事,立即让家里收拾金银细软,尤其是把名贵的古董字画藏了起来。
等到家里收拾好了以后,东林党官员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等到八旗兵攻入京城的那一刻,立即在白布上写上顺民两个字,赶紧投降八旗兵。
东林党官员担心八旗兵看不懂汉字,还专门找来了一些精通满文的礼部官员,抄写了一份满文的顺民两个字。
全都抄写在一张草纸上,如果八旗兵攻入了京城就把满文写在白布上。
如果八旗兵没能攻入京城,不论是用嘴生吞,还是用火烧掉,总能在第一时间消灭毁证据。
东林党官员作为朝廷官员已经慌成了一团,老百姓更不要说了,到处一片乌烟瘴气。
崇祯在暖阁里发出了几道诏书,始终没能请来几名朝廷官员,全都用各种借口当作托词不肯入宫。
崇祯明白他们存着什么心思,担心八旗兵杀入进城以后,连带着把他们一起给宰了。
崇祯坐在举行大朝会的皇极殿内,宽阔的大殿内,只有空落落的几个人。
主动前往紫禁城的孙承宗袁可立,手握兵权的三千营总兵曹变蛟,四卫营总兵秦良玉。
京城三大营只有曹变蛟一个人过来了,五军营和神机营的总兵作为守卫京城的将领,居然也和东林党一样找了借口称病不来了。
“敲烂他们的脑袋。”孙承宗等了半天没有看到京城三大营的另外两位总兵,满脸怒容:“陛下给老夫一道诏书,亲自去他们的家里把那两个总兵的脑袋给拧了下来,国家危难之际不想着抵御外敌,就想着躲在家里,比起饭桶还不如。”
袁可立拦住了暴怒的孙承宗,摇了摇头说道:“五军营和神机营的兵马掌握在他们手里,孙公不能冲动,万一激起了兵变更加麻烦了。”
曹变蛟冷冷一笑:“兵变了更好,本将就让袁公见识什么是万军丛中斩敌将首级。”
崇祯看着孙承宗等几人,失落的情绪缓和了不少,总算还有人一心为国。
不过,每当他抬眼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心里忍不住生出一股悲凉。
难怪宣宗皇帝设立了内书房,天启皇帝宠幸了魏忠贤。
官绅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