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幕给崇祯和东林党官员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呆呆的望着西山屯田所,感觉自己的观念要被震碎了。
前所未见。
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纤尘不染的地方。
难不成是神仙的住所。
可世上哪有神仙,更别说神仙的住所了。
但.......
让人观念崩塌的一幕幕,实实在在就在眼前。
崇祯按捺不住心里的震撼,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一只脚马上就要踩在西山屯田所的地面。
崇祯深吸了一口气,轻轻踩在了上面。
似是担心自己踩在了云朵上面,一不留神就掉下去了。
崇祯感受到脚下的踏实感,还是紧张不已的不怎么放心,明黄色龙纹靴尖部试探性的在地面用力拧了几下。
确认无误了,崇祯惊奇的迈起了大步,越走越快,最后乐不可支的跑了起来:“罕见,实在罕见,朕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道路。”
“不仅没有半点积水倒灌的情况,还如此的纤尘不染。”
孙承宗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心痒难挠了,急忙跑进了西山屯田所。
土法水泥道路上,又多了一个恣意奔跑的王公贵胄。
跑了两圈,孙承宗突发奇想脱下了千层冲呢底朝靴,光着脚在土法水泥道路上奔跑。
脚底传来坚实的感觉,雨水流过脚底又带来了难以想象的舒坦感。
孙承宗兴致勃勃的喊了一句:“陛下,光着脚踩在上面更是别有一番趣味。”
“是吗?”崇祯眼睛一亮,嘴上带着质疑,脱下明黄色龙纹靴的动作很快,没用多久光着脚跑了起来。
崇祯闭上眼睛享受着雨水流过脚底的感觉,舒坦的发出了一道呻吟声。
“哈哈,孙公所言极是,还是光着脚舒服。”
“哈哈,何止是舒服,简直是一次难得的享受。”
周永宁忍不住乐了。
男人的快乐就那么简单。
东林党官员干看着崇祯和孙承宗在那玩水,眼馋坏了,一个个急忙朝着西山屯田所里涌了过去。
“慢着。”
还没等他们走进去,周永宁就把东林党官员拦在了大门口:“你们不配进去,谁要是敢擅自闯入屯田重地,本伯爷砍了他的脑袋。”
御史们冷着脸,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本官可是御史,天底下除了后宫还没有御史不能进的地方。”
“谁要跟拦本官,小心本官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与他啰嗦什么,想进就进....啊!”
一名御史骄横的刚要闯进去,左脚的脚面刚刚踏在大门口,一只铁制鸟笼子砸烂了他的脚面。
毛承斗费劲的拎着铁制鸟笼子,跃跃欲试道:“以前在东江镇的时候就看你们这些东林党官员不顺眼,总是克扣粮饷。”
“今天谁要是敢踏进去,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周永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手里的桃花扇换成了一口戚家刀,呼呼喝喝挥舞个不停,像是在砍谁的脑袋。
御史们心惊肉跳的连连后退,只想着自己身份的清贵了,忘了眼前这位可是京城里最混账的二世祖。
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赶紧抬着那名脚烂的御史赶往了医馆,希望他的脚还保得住。
大汉将军和宦官们是皇帝的近侍,昂着脑袋,畅通无阻的进去了。
只留下东林党官员在外面眼馋的看着。
一个个气得发抖,呼吸困难了。
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偏偏还拿混账的周永宁没有办法。
“陛下!这有一种写着公厕名称的茅房更是新奇。”
孙承宗突然又惊呼了一声,刚刚从公厕出来的他,说起了新奇见闻:“微臣刚才出恭的地方,居然没有一点臭味,同样很是干净整洁。”
崇祯啧啧称奇,以堂堂天子之尊兴致勃勃的冲进了公厕,在里面观瞻了起来。
周永宁无语了:“公厕有什么好观瞻的地方,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还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过去了半柱香时间还没出来,周永宁甚至怀疑是不是掉里面了。
等到崇祯终于舍得从公厕里出来了,满脸的意犹未尽,瞧他那副样子像是还想继续待下去。
崇祯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公厕的原理,只能不耻下问了:“朕在公厕里搜罗了半天,实在没找寻到任何蹊跷之处,你小子还不赶紧给朕解惑。”
周永宁担心他又要跑进去,详细的解释道:“姐夫看那里,公厕的房顶上连着竹筋水泥管子,额,反正就是类似于鸟铳的铳管。”
“管子另一头是水塔,河边的几架水车不停给水塔灌水,反正等到一定时间,公厕就会自动冲水。”
解释的已经很详细了,崇祯还是没有听懂。
今天在西山屯田所见识了那么多新鲜东西,崇祯迫不及待的问起了下一个问题:“积水倒灌的问题又是如何解决,所需银两是否靡费,能否在大明各地推行。”
推行倒是没问题,耗费的银两也不算太多。
只是在蒸汽机没有出现以前,小作坊生产的土法水泥数量有限,甚至满足不了京城修筑下水道所需的土法水泥,更别说大明所有的县城府城了。
何况,好钢用在刀刃上,周永宁还有紧要的用处。
周永宁又是不厌其烦的详细解释了一遍土法水泥,让崇祯知道了土法水泥的价值。
崇祯错愕的半天说不出话来,难以置信道:”这么说来,西山屯田所外面一圈的石头城墙,其实是土法水泥凝固而成。”
“天方夜谭....天方夜谭啊,朕若不是亲眼得见,还不知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事物,着实是大开眼界。”
孙承宗饶有兴致的听了半天,当他惊闻了土法水泥的作用以后,热血沸腾了:“有了这等神物,每每遭到后金八旗兵破坏始终建不成的宁锦防线,不就有了实现的一天。”
“陛下,周永宁这小子哪里是奢靡无度,分明是有功于朝廷。”
崇祯突然板起了脸:“曹化淳。”
只是一声呼唤。
司礼监大太监、东厂督公曹化淳惶恐的差点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奴...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