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冰寒的气息席卷整个九龙神像原先的置处，将那股极致的高温都压到零下三百之下，连时间都停止运转，尚未来得及落下的部分神像碎块也都停滞在半空。
从天垂直下来一道身影，用寻常平民眼中是仙风道骨、在圣剑使看来便是需要仰望的先辈强者。
辟地境——肃正神王，体内自成寰宇，开辟世界，其存在就等同无以计数的生灵协力；破天境不出，辟地境当为主宰之王。
一个、两个...
短短几个呼吸间，上千名圣剑使全部跪拜在地，不仅有九龙城内的，还有远处观望的诸多缺少资格参加舞会的圣剑使。
凡人因为没有能力承受这股微弱到极致的压力而昏厥过去。
据说圣剑使需要一往无前才能得到圣剑的认可，但面对肃正神王时例外，因为哪怕是荒古太上，面对神王也犹如尘埃般渺小到可以轻易吹灭。
但是有人例外。
奥菲尔达翻着白眼——假装但其实是真的失明。
海龙王戈翻着白眼——他觉得这个圣人很蠢，所以鄙视对方。
神月天空盯着他看，眼神肆无忌惮、就像是观赏一件再平常不过的物什。
“就是你引得了九龙朝首？”
“贞道？”
双方几乎同时出言，声音也突破了限制达到光速，即刻传入对方的感知当中。
贞道原圣挥手收起九龙神像的所有碎块，将那超越绝对零度的零度之境撤回，半径内的时间又再次流转起来。
“九品武技，谁这么无聊把这种东西封在一个破沙雕里，贞道，你就为这玩意搞了这所谓的契合度测试？”
“呵呵...胆敢直呼本座名号，你是三年来第一位。”
神月天空不屑，区区一个肃正神王有什么不敢的，自己又不是没杀过。
不过对方提到三年这个数字，倒是让神月天空想起来了...
“我听说三年前你去见过菲缇丝娜。”
“胆子很大啊，连天后的名字都敢喊。”贞道原圣眯着眼睛，打量起神月天空来，越看越是觉得喜欢。
年轻人狂傲、放荡不羁并非是绝对的坏事，前提是有资本狂傲。
虽然他游历界域遍寻天才，包括在缤洛神国建立九龙城在内的目的都是为了打破这无视他身为肃正神王力量与权能的九龙神像。
其中包含武技不假，他本身另有目的不假，但这契合度的测试却是真的。
引得九龙之首绽放光芒，代表日后有极大可能踏足那超越之境，这是贞道永恒的梦想、却也是不可逾越的沟壑。他很清楚，自己绝没有任何希望踏足破天境，哪怕是得到了这九龙神像中的奥义武技，也不过是让实力大幅进阶罢了。
对上至强者，他或许连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不成至强皆虚妄，终究逃不过那缥缈的天命。
但和自己不同，眼前的少年却是有资格踏足那超越之境的存在，而且是未成长起来的状态，最适合掌控。
待到其达到破天境，或许还能找到带领自己共同踏足神域的方法。
哪怕机会渺茫，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都不想放弃。
“少年，你的名字。”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贞道原圣柔声询问道。
他也注意到了极少数并未下跪的几人，包括奥菲尔达与海龙王戈，但他不在意。
哪怕之前感应到了奥菲尔达引起八龙之首的响动，他也没有急着现身，是因为八龙之首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如果说有的前提，那就是拜他为师。
可如今见到了神月天空，就算奥菲尔达求着他、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只是他有些想多了，他如今忽略的女人，其实分毫都不比这个「神月天空」要差。他还不知魔眼受创后连同体内能量运转都会受到影响，即便如此还达到了引动八龙的地步，已然是无可描述之姿。
“原来是想问我名字，神月天空。”
神月天空倒是没兴趣探究对方更深层次的想法，就表面来看，这家伙绝对是要拉拢自己吧。
“我很喜欢你，做我徒弟吧。”
“你也配收我为徒？”
“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小小年纪达到圣境巅峰、又引动九龙，我知你心高气傲，但你可知未成长起来的天才可算不得真正的天才，本座乃贞道原圣，如今已是上位辟地境，本座可答应你，会全力助你走下圣剑使的道路，哪怕是成就超越之境也未尝不可。”
贞道原圣说了很多，他显得很有耐心，因为神月天空有资格让他如此认真的对待。
甚至于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算神月天空坚持拒绝，哪怕用强也要带走他，等到了自己的专属宇宙，要圆要扁还不是任自己的心意来调教？
“白痴。”
“怎么样，你答应了？”
“蠢货。”
“我可以将刚刚得到的九品奥义武技也传授于你，只要你成为本座的徒弟。”
“你怎么不去死？”
哪怕贞道原圣修养再好、神月天空的天赋再高，他如今也有些恼怒了。
周围那群圣剑使、包括先前的亘古境冕下高手此刻也愕然。
神月天空居然拒绝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加羞辱一位肃正神王的收徒申请。
他疯了不成！
“神月天空。本座可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敬酒——”
“强袭黑炎！”
神月天空手中虚幻剑界显现、将凝结了对魔护盾的贞道原圣隔空斩落，后者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完。
众圣剑使们再次石化，连海龙王戈都吐着舌头，对神月天空的勇气表示了肯定和无奈。
招惹辟地境、并且还是上位级的肃正神王还敢主动出击的圣阶，神月天空是前无古“人”也估计是后无来者了。
“我喊什么就是出什么招？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你也好意思叫神王？”
淡淡的嘲讽回荡在四周，却无人胆敢反驳。
哪个圣剑使不是出什么招便喊什么字符，哪有你这样耍赖的，还要怪人家厚道的贞道原圣。
“混、混账！孽畜！本座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