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行宫，最初见到的礼服男子告知天空，希尔与斯雷尔都离开了。
循着之前在两人身上的标记，天空找到了满身是血的斯雷尔，他的身边是毫发无损的希尔。
看起来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内爆发过战斗。
“这些人是抓你们还是杀你们？”
天空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众暗杀者。虽然还都活着，但是眼神呆滞，看得出已经无法进行问询了。
完全泯灭精神，比起牙槽藏毒之类的把戏，这种手段显然更加难以防备，而且几乎不可能治疗。
暗杀者工会吗？这座城市的确有不下于数十处的据点，但它们都同属一个组织，情报也是共享的，天空不觉得对方会主动招惹自己。
“紫云帝国的人么？”
“神月大人，他们当中有下位灵尊，并且像是冲着希尔大人来的。”
天空静静注视着缓步走到那些人身边的少女，后者伸出并拢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血滩中轻轻划过。
呆滞着、斯雷尔有些愕然的看着眼前无法理解的一幕。
“这些人的身体里有我厌恶的味道，不是紫云的人类。”
“希尔？”
“我不叫希尔。”
“那你叫什么？说说看。”
一旁的斯雷尔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重新将手握在武器的柄上、紧盯着希尔。
“——我叫希尔维特。”
慢悠悠的说出这个名字。
开玩笑未免也太看不准时机了些，斯雷尔气恼起来，不过也注意到天空并没有受希尔玩笑的影响。
「——虚闪。」
听天空的吟唱似乎发动了某种魔法，但斯雷尔并没有看到周围产生变化。
“走吧，在麻烦的城管来之前。”
“那这些……”
“不用管。”
·
天枢城上空七千米处，身影飞行着来到指定地点。
“巴特里特圣者，任务失败。”
座下是紫色的虚幻魔法阵，被衬托的苍髯老者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同僚。
“哈利尊者，莫非『实验体0817』已经进化了？”
“您看不到吗？”
“城里的屏障阻断了我的探知。”
天枢城作为要塞还无法对圣者做出防御能力，但具备一定程度的限制力，距离太远的话，即使是下位的圣者也不能做到全知全能。
这个数值在五十千米之内，不巧的是发现实验体的位置刚好过了这个限制。
如果巴特里特随意的在城中穿梭，很可能会被紫帝当做是绯红与紫云的圣者入侵，巴特里特可不愿意与君无锋见面。
“是一名下位尊者守在『实验体0817』的身边，除我之外的人员都启动了保险。”
“做得对，神元境没有逃走的——”
猛地拽住哈利并朝着一个方向狠扔出去。
（居然还有！）
交错行进的流光，一道穿过了哈利且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而另一道——
“混账！”
——准确无误的击在了巴特里特的心脏部位，并将半边身体灼消掉。
那不是普通火焰，而是带有纯粹破坏性的概念。
被扔出去的哈利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又被隔空抓了回来。
“六阶魔法！这他妈是第六阶的虚实攻击！”巴特里特近乎疯狂，用仅存的右手死死的拽住哈利尊者，但当即又第二次给他甩了出去。
“伊凡迦利……”
巴特里特恶狠狠的吐出一个震动三大帝国的名字。
荒川的魔法师数量很少，甚至没有一位能达到相当于生死境的第六位魔法，除了新晋第七阶的伊凡迦利，巴特里特想不出还有别人。
真以为掌握一种第七阶魔法就可以不把圣阶放在眼里了是吗？
“将刚刚的事，以及『实验体0817』全部汇报议会，我救了你一命但无需你报恩，记得该说的说，不该说的...”
空中才刚勉强稳定身形的哈利愣了愣，随后木讷点头。
即便是威胁，灵尊境的他也很难反抗圣者，即便后者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在组织中也休想再待下去了。
·
“看着她，暂时不要离开行宫。”
“遵命。”斯雷尔应是，和天空一样的想法，他也觉得有些异常。
“还有，如果在明天两国比武之前我没有回来的话，就当我死了吧。”
“您、您说什么？我不明白。”
斯雷尔看上去相当紧张，不过天空反而很轻松。
“我马上就要去面对很厉害的家伙了，未必能活着回来，所以和你提前说一声。”
顿了顿，天空又说道：“如果我真的没回来，你就将希尔维特杀掉，将她的身体分割并放到多个不同的地方。”
斯雷尔不知道天空为什么这样说，尤其是杀死希尔这个任务。
“神月大人，您带回的亚尔弗列得也不见了。”
“无需管他，和你没办法解释，而且我也不是一定会死，说不准可以拿下那只天使的首级呢，到时我会把亚尔带回来。”
“天使...！”
斯雷尔还想要试图劝阻自己主人的时候，天空消失了。
降临在已经没有任何生物反应的区域——天界藏书馆。
紫帝的工作很到位，恐怕不止三十千米，所有建筑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在，同样也撤去了这里的防护设施。
他一定也猜到了天空会想要闯入藏书馆的目的，之所以没有当面过多的提问，应该是出于某种考虑。
明天即是比武之期，无论胜负，紫云和绯红两个帝国一定会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发起进攻。
维捷露·西尔维娅……
足以与自己匹敌、达到超凡境巅峰的圣剑使。
大费周折引导两大帝国袭击天枢城，目的是想要造成掩饰行动的混乱，只要稍微知晓这个组织的实力就能猜得到他们的最终目标。
青龙界域并无藏书馆，但朱雀界域居然有，这本身就很让天空在意。
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充裕。
像维捷露这样的强者不知道会来多少，因此在她们行动之前，天空要率先进入藏书馆与那名天使沟通——无法沟通的话，唯有将其击败后进行掠夺，亦或自己战败被杀。
习惯性的深呼吸，然后长舒了口气。
面前凝结魔法纹路，与纯白色宫殿内的水银法阵
「——复于常形吧，森罗万象。」
咒文吟毕。
白色宫殿以天空视野可见的速度消退光芒，法阵也消失无踪。
无论何种法术、咒文亦或幻术都能将之消除，即便是被创造物也能将之无条件抹去的中位魔法「万象崩坏」。
这是天空冥想了很久才找到的破解方式。
“——我又来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