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悬挂着大唐帝国旗帜的邮轮停靠在新海州(乔治敦)港码头,黑色的船体艉部横写着“亚东轮”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轮船的桅杆顶上,飘扬着一面极大的象征着大唐帝国的红底黑字的条形国旗,中间绣着一只象征着大唐帝国的金色龙徽。
此时,这艘邮轮拉响了三声示意准备开船的汽笛,船员们正在收起舷梯,船上的乐队在甲板上奏起了《天佑吾皇》,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该死的泰西佬!”船长罗天佑站在驾驶楼时,看着仍在码头上监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一队海岸警卫队士兵,不由低声骂了一句。
“船长,锅炉的压力已经升到了最大,我们有机会逃走吗?泰西人可是有一艘巡洋舰在外面等着我们呐!”这时大副鲁泽明和轮机长邓恩从底舱走了上来,邓恩向罗天佑报告说道。
在战争突然爆发时,大唐帝国“亚东轮”号邮轮正停留在新海州港。在得知战争爆发后,罗天佑船长立即下令船员提前生火,计划立刻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就在“亚东轮”号即将离港时,新海州海岸警卫队却突然开始强行登船,将“亚东轮”号扣留在了港口。
这些南美东北部的几个州大都被分裂分子所控制,不过新海州现在还处于左右摇摆的状态,并没有公开宣布“独立”。后来在反分裂派的强烈抗议下,海岸警卫队在检查了船上的人员和货物后,确认其没有装载任何军火和违禁品,这才无奈地将其释放。
但是,这中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的时间,而且罗天佑得到消息,已经有一艘西班牙海军的巡洋舰闻迅后迅速赶了过来,现在正守候在新海州外海,等待着“亚东轮”号一离开“美洲共和国”领海,就将其扣押。
这很明显是分裂派和西方人已经串通好了的,等待着这一帮唐国船员的,就是连人带船被欧洲人扣留的命运。当初扣押大唐轮船的新海州地方海岸警卫队现在反而迫不急待地要求轮船马上离开,不过,罗天佑还是下令让船员们尽量拖延离港的时间。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亚东轮”号开始缓缓离开码头,而这艘排水量超过吨的远洋班轮240多间客舱里只有36位乘客。罗天佑船长已经告诉他们此行将会非常危险,但这些人依然坚持要随船强行返回祖国。
在这艘巨轮的前方,把这艘轮船拖向航道的港口拖船在不停地鸣着汽笛,罗天佑船长已经下令船员们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鲁泽明在手里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着布鲁克林航道南面的海面。一阵阵冷风扑面吹来,海面上升腾起一层薄薄的轻雾,新海州市内的建筑物在雾气中显得有些模糊。
“真是个好天气!”罗天佑站在舷窗边上,两眼盯着海面,“在这样的雾天里,你们猜泰西佬会在哪里等着我们?”
“应该会在领海之外吧。”航海长郑秀山说道,“等在航道的外面,问题是在北面还是南面?”
“不用猜啦,我已经看到它了,诺,就在河口北面。看样子泰西佬是怕我们迷路,想要陪着我们一起驶出航道。”这时鲁泽明突然说道,罗天佑拿起望远镜,果然看到一艘悬挂着西班牙国旗的巡洋舰正在前面的海面上等着他们呢。
“泰西佬不会现在就动手吧?”郑秀山说道。
“这个至少表面上他们倒是不敢,破坏新美洲共和国的独立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罗天佑用讽刺的语气很笃定地说道,“但等我们一离开海岸,他们肯定会立刻动手。哦,那应该是一艘‘卡洛斯三世’级轻巡洋舰,西班牙人派了一艘上次大战期间建造的老舰过来,它现在的最高航速绝不会超过26节,我们的机会来了!”
罗天佑显得有些兴奋,西班牙人似乎忘了“亚东轮”号是一艘曾夺得过“蓝飘带奖”的快速远洋邮轮,它的最高航速能达到33节,这也是罗天佑在新海州港时就一直在谋划逃脱的一个主要原因。
正是自己的轮船有如此高的航速,才让他不甘心束手就擒。
“亚东轮”号以12节的航速航行在港外航道上,从那艘西班牙巡洋舰的边上驶过。
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金灿灿的阳光在海面上闪耀着,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西班牙巡洋舰“拉科鲁尼亚”号随即也从身后跟了上来。此时那艘唐国邮船已经开始加速到了十八节。
“拉科鲁尼亚”号是一艘在上次大战末期服役的老兵,舰体瘦长,它只有4000多吨的排水量,但却装备有5门6英寸的主炮。此时它的舰长卡斯特罗少校正站在舰桥里,目光盯着前面那艘体态庞大的唐国巨轮烟筒里冒起的黑烟——这将是他在这场战争里的第一个猎物!
“加速到20,盯紧它!”看到那艘唐国船还想逃跑,在上达完命令后,卡斯特罗少校在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产不认为那艘唐国商船能够逃脱自己的拘捕,自己手上可是一艘巡洋舰!
可问题是自己与那艘唐国轮船之间的距离似乎还在拉大!
“全速前进!”卡斯特罗少校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内心里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十几分钟后,两船之间已经拉开了将近三海里的距离。
“该死的,那艘唐国商船怎么能跑这么快?”站在舰桥上的卡斯特罗少校在跺着脚,问题是“拉科鲁尼亚”号拼尽全力跑到了27节,也无法追上对手。
“舰长,似乎对方的航速已经超过了30节,而且正在向北转向!”舰桥上地另一名军官向他报告说道,“我们是不是对它发出警告!”
“等等看吧,这里是美洲领海,而且是国际航道,旁边有几艘轮船在看着呢。”卡斯特罗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他无法开炮,而自己的船却跑不过对手。想到这里他就突然感到有些耻辱,自己所指挥的一艘军舰居然还跑不过一艘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