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老鹳草和小虫草,粥粥很是开心,又提着刘汉秋给她准备好的其他药材,就往车上走去。
刚一坐上去,穆轩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没有多绕弯子,他直接开口道:“粥粥,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你爸爸那天去见的人,你也认识。”
闻言,粥粥有些诧异,“谁?”
是谁欺负她爸爸的?
她想过很多人,然而下一句,穆轩说出来的名字还是让她一惊,他说:“是你家那个邻居,叫叶凌风,据我所知,你爸爸当天离开的时候,脸色很差。”
居然是嘴欠叔叔?
粥粥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
但脑海中又想起秦冽那天突然提起镯子的事,让她在镯子和唐师伯中间选。
当时她想不通,如果加上叶凌风的,那么一切也就都能说得通了。
嘴欠叔叔一直想要那个玉镯,现在他手上有老鹳草和小虫草了,拿这个威胁爸爸也不是不可能的。
居然是他。
粥粥捏了捏拳头,心底说不出的失望。
怎么也没想到欺负她爸爸的人竟然会是他。
对了,爸爸之前说,他三天之后要去取药材,那不就是今天嘛。
想到这里,粥粥一急,赶忙跟司机说:“司机叔叔,咱们赶快回家。”
她决不许爸爸再被人欺负了。
即便那个人是嘴欠叔叔也不行。
谁也不能欺负她爸爸!
见她这么急,司机也没多问,立马踩下油门,飞快往秦家赶去。
车子刚一停稳,粥粥就听到了里面的打斗声,顿时小脸一紧,飞快从车里跑了下来,几步上前,胖脚丫子一脚把门踹开。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她瞳孔微缩。
眼看着叶凌风正一拳朝秦冽打了过来,粥粥脸色骤然一变,猛地飞了过去,一手把秦冽拉开,一脚借力朝叶凌风踢去,怒吼道:“不许欺负我爸爸!”
她本来就天生怪力,这会儿又处在暴怒之中,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就连叶凌风也有些接不住,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他看着粥粥,脸色微变。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粥粥看到这一幕。
没想到,还是被小丫头看到了。
看着她冷漠的眼神,叶凌风只觉心被人狠狠揪住一样,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脸色霎时一白。
粥粥没有理他,回头看了眼秦冽,见他脸上被人打了一拳,更是心疼,小身子也紧绷着,蹭地扭头看向叶凌风,一字一句道:“你居然敢打我爸爸!”
她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话落,小身子便猛地朝叶凌风打了过来。
叶凌风不愿意和她动手,被她连打了好几下。
粥粥还要继续,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拳头,整个人也被人抱在了怀里。
闻着熟悉的气息,粥粥身子一软,顺从地靠着他,小手摸着他眼角的淤青,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别哭,爸爸没事。”看她这样,秦冽心里也不好受,亲了亲她的额头,安抚道。
闻言,粥粥“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爸爸!”
小姑娘哭得撕心裂肺,听得人心里也都跟着难受。
叶凌风看着她,唇角翕动,却始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粥粥抱着秦冽,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熟悉的木盒,忽然抢过来,把它朝叶凌风扔了过去,怒目而视:“我们不要你这个破镯子了!”
说完,一想到就是因为这个镯子才让爸爸受欺负的,粥粥哭得更厉害。
如果不是她说喜欢这个镯子的话,爸爸也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想着,粥粥哭得愈发伤心,“呜呜呜爸爸,我再也不要镯子了,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好好的。”
听到这话,秦冽心里又熨帖又心酸,他抱着粥粥,手一下下轻轻拍着她的背,扫了眼叶凌风,转身离开。
看着父女俩远去的背影,粥粥的哭声也渐渐远去,却始终萦绕在叶凌风耳边。
她每哭一声,他的心就跟着也揪一下。
“老大……”陈拓看着他,小声叫了一句,面露担忧。
他看了眼门外,心底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看得出来,老大对粥粥还是很喜欢的,偏偏这镯子又是大嫂最后的遗物,他肯定是要拿回来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秦冽都答应给镯子了,接了个电话就又后悔了。
两人也都是犟脾气,谁也不肯妥协,这才打了起来。
哎。
正想着,郑宇从外面走了进来,奇怪道:“老大,怎么那小丫头哭得那么惨,谁欺负她了?”
陈拓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
过了一秒,他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蹙眉道:“你认识粥粥?”
他不是刚从非洲回来吗?又是个死宅,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怎么会认识粥粥的?
“认识呀。”郑宇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劲来,点了下头,还摸着自己的脸,美滋滋说道:“老大,你看我现在脸多白,多亏了那小丫头的药,我现在都白成灯泡了。”
“哦对了,刚才那小丫头说需要老鹳草和小虫草,我就给她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居然拿两根破草欺负人,呸,臭不要脸。”
听到这话,陈拓眼前一黑,恨不得把他给踢出去才好。
原来是他干的好事!
眼看着他还在继续往后说,陈拓扶额,他是救不了这个缺心眼的糟心玩意了。
叶凌风的眼神也淡淡看了过来,冷得能把人冻成冰棍。
意识到不对劲,郑宇也忍不住抖了下,颤声道:“老,老大?”
这是怎么了?干嘛都用这种要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叶凌风眼里不带有丝毫的温度,他冷声开口道:“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去非洲,一辈子也别回来了!”
说完,他直接大步往上走去。
郑宇愣了下,紧跟着哀嚎道:“不要啊老大,我才刚回来啊,我……”
话没说完,就被陈拓紧紧捂着嘴给拉了出去。
“呜呜呜呜……”郑宇瞪着眼睛,凶巴巴看向陈拓,示意他松手。
陈拓没松,恨铁不成钢道:“你说的那个缺德的,就是老大!”
什么?郑宇彻底惊住,瞬间没了声音。
见状,陈拓松开手,没理会他,看向楼上,满是担忧。
二楼,主卧。
叶凌风坐在椅子上,神色怔忪地看着盒子里的玉镯,又想起粥粥冷漠的眼神,心一点点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