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权力游戏,此刻才刚拉开帷幕。
“四大家族果然名不虚传啊。”有人低声感叹。
冯青青将发丝撩到耳后,眼波流转间轻笑:“背景再硬,不也得给咱们吕总端茶赔礼?”
她特意将酒杯往大理石台面一磕,清脆声响引得众人侧目。
在场虽都是事业有成的同学,可与四大家族相较,差距犹如天堑。
吕方此时正倚着真皮沙发,指节有节奏地敲击着冰镇香槟瓶:
“桃姐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真正有意思的在后头,这家酒店的刘裕虎老板,道上都尊称声虎爷的,待会就来咱们包厢。”
这话像颗深水炸弹,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不知谁先爆出欢呼,霎时包厢沸腾如滚水。
冯青青晃着杯底残酒,高跟鞋尖有意无意蹭过吕方裤脚:“要不说吕哥有面儿呢,那些追星的小年轻哪懂这个?”
说罢斜睨角落里的秦峰,扭着腰肢往盥洗室走去。
镜前补妆时,夜店风的吊带裙勾勒出曼妙曲线,黑丝下的长腿在顶灯下泛着珠光。
冯青青刚旋开口红,镜中蓦然倒映出个佝偻身影——隔壁男厕晃出个三角眼男人,目光如同黏腻的蛛网缠在她裸露的肩头。
她嗤笑着拧开鎏金水龙头,任由哗哗水声盖住身后粗重的呼吸。
这种市井之徒她见得多了,不过是群只敢用眼睛扒人衣服的废物。
指腹抹匀唇釉时,镜中倒影突然逼近,带着烟臭的热气喷上了她的后颈。
大理石墙面映出她窈窕的身影,这抹艳色显然吸引了不速之客。
斜刺里伸来只戴着金表的手,伴着油腻的腔调:“小妹妹赏脸喝两杯?”
冯青青猛地转身,正对上个满脸横肉的三角眼男人。
她嫌恶地退后半步:“拿开你的脏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自从攀上吕少这层关系,她早把自己划进特权阶级,在这纸醉金迷的场子里越发趾高气扬。
“够辣!”
男人突然咧嘴露出金牙,肥厚手掌猝不及防拍在她臀上:“这手感够带劲!”
“下流胚子!”冯青青涨红着脸抄起手包砸过去。
她虽存着攀高枝的心思,可眼前这暴发户模样的家伙连吕少鞋底泥都比不上。
皮包链条在半空被截住,对方竟顺势揉捏她手腕:“这细皮嫩肉的……”
“救命啊!”尖叫声惊动了刚出洗手间的吕方。
吕方阔步冲来,锃亮皮鞋重重踹在男人腰眼。
看着在地上打滚的猥琐男,吕方扯松领带冷笑:“动我的人问过意见了吗?”
他当然要护着这朵解语花——方才这姑娘当众挤兑那个穷小子秦峰,句句都说在他心坎上。
更何况刚夸下海口保人周全,转眼就出事岂不折了面子?
灯光迷离的走廊里,吕方整理着西装袖扣正要迈步,冯青青突然踉跄着扑进他怀里。
她纤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指着蜷缩在墙角的男人控诉:“吕总,这人不但对我动手动脚,听说您要来竟还冷笑。”
吕方感觉怀中温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热,抬腿便将蜷缩着的男人踹得撞上墙根。
那人耳廓挂着的金链子在撞击中发出脆响,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萎靡大半。
“整个沪城商圈谁不知道我吕某的规矩?”
吕方皮鞋碾着对方试图撑地的手掌,瞥见冯青青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淤青,语气又冷了几分:
“康先生是吧?要不咱们现在就去监控室,看看你刚才怎么‘招待’我司的商务代表?”
话音未落,冯青青细高跟已狠狠碾在那人脚踝,染着丹蔻的指尖几乎戳到他鼻尖: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们订的可是顶层御宴厅,像你这种混子也配出现在这里?”
大理石地面传来沉闷的撞击声,那人挣扎着摸向掉落的手机:“别以为有几个臭钱……”
话没说完又被尖细鞋跟踢中小腹,疼得蜷成虾米。
“老刘的场子该整顿了。”
吕方揽过仍在发抖的冯青青,转向闻讯赶来的侍应生:“让你们刘总半小时内到御宴厅,我要看今晚的监控记录。”
回到鎏金浮雕装饰的包厢,冯青青绘声绘色讲述方才遭遇时,水晶吊灯恰好将光晕洒在她泛红的眼尾。
满座宾客举着香槟围过来,不知谁带的头,此起彼伏的恭维声在波斯地毯上流淌。
“吕总这雷霆手段,可比上次收拾王氏集团还利落!”
“要我说那杂碎也是昏了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听说顶层安保系统是军用的,那人怎么混进来的?”
吕方松了松领带,任由陈年威士忌的醇香在舌尖漫开:“诸位放心,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
他目光扫过角落里安静品茶的江晓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将未尽的话融进杯中晃动的冰块。
“你当年真该把握机会。”
陈露借着递果盘的姿势凑近江晓晴耳语:“听说吕氏刚拿下城西地块的开发权。”
素白瓷盏在江晓晴指间轻转,她望着茶汤里浮沉的碧螺春嫩芽,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秦先生书房里摆着的,可是市规局送来的新城沙盘模型。”
陈露嘴角微微扬起,眼中掠过一丝不以为然。
她暗自思忖这大概就是恋爱滤镜作祟,秦峰固然优秀,可较之吕方仍有云泥之别。
视线转向另一边。
冯青青亲昵地挽着吕方离开后,走廊里那个三角眼男人又哼哼唧唧躺了半晌,才扶着墙颤巍巍起身。
“操!几个皇后厅的杂碎也敢蹬鼻子上脸,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真当老子是软柿子?”
他啐了口血沫,掏出手机拨号:“不是认识刘裕虎吗?正好!今天就让小刘给我个交代!”
三角眼骂骂咧咧推开鎏金浮雕门,门楣上“帝王厅”三个鎏金大字熠熠生辉。
作为黑桃KtV的顶级包厢,这里光是水晶吊灯就比皇后厅大两倍。
真皮沙发能并排躺下十余人,每晚十六万的消费彰显着来客身份。
此刻包厢主位上坐着个蓄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手中红酒杯映着变幻的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