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戳着下巴默然立在一边,黎开见了,上前问道:“其中还有些玄机?”
程煜微微一笑,向前努了努嘴:“看到那边墙根的石子和野花没有?”
黎开望去,果然围墙边上有一根珠不起眼的野花,周围又一圈石子围绕。“那是露离定的坤字位,本来能令地气上升,让人提升醒脑,但如今却被摆反了,人在宅子中阴气过盛的地方,就会被抽取神魂!”
黎开聪慧,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就是说……露离师父的风水阵不仅仅是为人所拆破,更是被加以利用,制成可害人的邪阵?”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虽入门尚浅,但也知道立局被破,布局人会遭到一定程度的反噬,重者可伤其性命而不治,师父就丝毫未察觉出?”
程煜笑道:“这手段并不高明,露离为三清尊者,修为法力深不见底,一来就算有些反噬作用,降在他身也不甚影响,二者与其说这是个风水局,不如说是个讨吉利的阵子,就与世人娘娘庙拴娃娃,烧香拜佛一个道理,并非是强行逆转,只是锦上添花,他一把年纪,哪能不知道其中窍门,只不过…”说着随即看向伤势已无大碍的良辰,跟在露离身后有样学样,莞尔轻声又道:“是先前关心则乱,没多加反应而已。”
果然,等黎开看去,露离已经“反映”过来了,缓缓走向那墙边小花,面色有些沉重。
“看来我是碰见对手了。”露离眼中精光绽出,虽然面色不是分好看,斗志显然被调动了起来,“此人修为不深,风水门道倒是不浅。”
“师父,此话怎讲?”良辰挠挠脑袋问道,在她看来,这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株野花,寻常时候甚至不会去多做理睬,哪怕就是看一眼。
“我当年一心问道,下山之时,对风水八卦不甚精通,卜下的风水之阵只是简单的祈求天官降幅、地官起露、水官放行,如今这个坤字位的排布,确实用我当年留下最简单的东西,排出了复杂的阵法,与宅子主人的气运相连,强行破开,老陈的命格就会直转而下,若我还是当初那般风水眼光,可能就真着了他的道了!”
良辰闻言直吸凉气,敢情还有这么多门道:“那照如今这局势,岂不是连师父也束手无策?”
程煜无语,一个爆栗正敲在活动反应都有些慢的良辰脑门上:“你的伤在身上,怎么脑子也跟着一起坏了,你师父,那是一般人吗,就算曾经跟我一比是一般人,现在好歹也是半个神祗啊,且在旁边好好学吧!”
露离白了他们二人一眼,叹息着摇头。
黎开也是心中骇然,喃喃:“一个人心狠之时,都会被比作蛇蝎心肠,可我看,蛇蝎也没有如此恶毒的心肠,这老陈在师傅嘴里分明就是个本分的老实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非要害得人生不如死,家破人亡?”
正想着,一双有力的手臂登时将黎开从后头将黎开环住,让黎开心中一条,“啊”了一声,飞霞上脸。
程煜温和好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嘴里呼出的热气也一同打在她的耳朵上:“人永远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他们会做很多疯狂的事情,损人利己不说,甚至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是求个心里安慰,我……”
说至此处,他的手又轻轻松开:“或许我也在做那样的事吧。”
黎开心中一空,却不知道程煜在说什么,在伤心什么,只是刚才如此温柔地人,说到这里,却好像掉进了什么死胡同里,对着墙壁一筹莫展,满是无奈,让她看了心疼。
此时众人都有些沉默,但安静的气氛并未维持多久,一道黑影突的自染坊里窜出,飒然而至,旋即黑影身上一道乌光猛闪,飞向露离!
露离急忙偏开身子,躲开乌光,转身向着空中爆喝:“来者何人!?”
黑影却不回应,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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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答专栏:
Q:我们知道你的笔名是子幕予兮哈,从习惯上讲,总觉得子幕或者兮兮会比较正常和亲切,其他人也都是这么称呼作者大大你的,为什么自己会坚持称呼自己“幕兮”呢?有什么缘由吗?
M:这个…纯属个人原因,不便透漏。溜ing
Q:一定有问题,别让我问出来。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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