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火遇磷,窜地一下就火势大起。
“火、火、衣服为何会起火这么快?”
“头发,你的头发,也起火了呀!”
“....”
北匈士兵皆是一脸诧异,边喊边拍打身上的火,想要将火扑灭。
随着他们的拍打,衣服上的磷火药被震得飘散开来,成了火势蔓延的传播途径。
顿时,火势大增N倍。
“快跑呀!城外有护城河,跳进水里就能把身上的火灭了。”
北匈士兵纷纷跑出城门,来到了护城河边。
“快,快跳河。”
史上最大的下饺子场面从此诞生,三万多人,集体跳河。
这时,跳入护城河的北匈士兵忽然懵了。
“什么情况?”身上的火不但没有被河水熄灭,而且越烧越旺了。
只见,河中飘着淡淡的油腻物质;闻之,气味还很刺鼻。
很快,护城河就变成了一条火龙。
围城烤肉,滋滋作响,肉香飘逸三里地,就连在远处山上挖矿的矿工奴隶都闻到了,不禁问道:
“主人们煮这么多肉,也不知道会不会赏我们一口吃?”
他们在矿洞里,压根不清楚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护城河中那是惨叫连天,北匈士兵被烧的嗷嗷大叫。
矿洞里的奴隶矿工更喜,“你们听,主子们还在杀猪呢,今日怕是有猪肉吃了。”
他们近段日子挖矿挖的不错,矿头前日就说过,他会去向虞将军申请给他们弄点肉吃。
虞允文伫立在党项城的了望塔上,360度观察着护城河上的情况。
那里犹如地狱般恐怕,无数的生命被瞬间吞噬;甚至比地府油炸还要残忍,无数北匈士兵被烧得面目全非、狰狞无比。
有的士兵连头发都烧光了却还没死,扑腾着往岸上爬,不料脚筋已经烧断了,刚上岸就一个不稳又栽进了护城河,再次被火势包围,直至被彻底吞噬。
看着这一幕幕,这人间惨剧,虞允文心中呢喃,“造孽啊...”
此情此景,并非他所愿见。
但没有办法,这几万北匈士兵若不留在党项城,他们在攻城无望的情况下,大概率会返回到主战场,到时候王爷的压力就更大了。
毕竟王爷面对的可是北匈的主力军团,压力可想而知;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给王爷减压。
哪怕是冒险开城门,哪怕是大行杀戮,他也在所不惜。
夕阳已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主战场这边,也已休战。
战斗了一日,双方士兵皆是精疲力尽,急需休息一番。
北匈大军退出路口与碉堡阵的中间地带,选了个较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只等休息一晚后,明日再战。
天鹰汗疲惫不堪地走进大帐,嘴里嘟囔着,“狗日的韭州王,纠缠了老子整整一日,也不嫌累的。”
赵贞煦:本王年轻,体力上吊打你。
这时,他唤来陈大壮,“老陈,你今夜怕是没多少时间休息,能撑得住吗?”
陈大壮拍了拍胸脯,保证道:“王爷放心,就算累死,属下也会完成任务。”
夜里。
北匈大营鼾声四起,除了值守的士兵,众人睡得正香,
忽然,营地里炸声大起。
北匈士兵从睡梦中惊坐起,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不是韭州军趁夜袭营了?”
忙爬起来冲出营帐,准备作战。
可外面除了值守的己方士兵,并没有看到敌军人马。
这时,有士兵向天鹰汗禀告道:“大汗,韭州军刚来了一队人马,在我军大营周边扔了一些炸器就跑了。”
天鹰汗瞬间脸黑,他娘的,这是不让人睡觉啊!
不过也没办法阻止这种无耻的行为,毕竟外面一片漆黑,营地又连营好几里,对方只要不靠太近,根本就很难逮住他们。
“多派人巡逻,尽量不要让他们靠近。”也只能如此了。
此时,陈大壮带着一队人马返回韭州军营,随即对另一队人马说道:
“该你们了,当心别靠太近,扔了手雷就跑,懂吗?”
“懂,将军放心,吾等会小心行事的。”
一个副将领着上百人,牵着最快的战马,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向北匈军营摸去。
陈大壮把骑术最好的镖骑士兵分成了十个小组,轮流去骚扰北匈军营。
目的只有一个,不让北匈士兵睡觉。
北匈士兵刚躺回去入睡,才不到一刻钟就又被炸声惊醒。
反复了几次后,很多北匈士兵彻底抓狂。
“明日,就等明日,老子定要把韭州军杀的一个不剩。”
此时,有人向天鹰汗建议道:“大汗,要不我们也去骚扰韭州军,让他们也没法睡觉。”
天鹰汗摇了摇头,“韭州军的火器射程极远,本汗怕你们还没靠近就被射落了,起不了多大作用,还可能有去无回。”
于是,北匈大营整夜都处在惊慌当中,而韭州军营则是睡的很是巴适。
翌日。
北匈大军继续冲击路口,只有把路口的韭州军击溃,他们才能进入韭州。
攻势却显得有些乏力,北匈士兵个个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天鹰汗顶着一双熊猫眼,直奔韭州军的火炮阵地。只要把这重火器阵地给毁了,他的大军能减少大半伤亡。
就在此时,赵贞煦又来了。
“铁木鹰,你想干嘛去啊?”
天鹰汗转头看过来,见是韭州王,心里就凉了半截。
“韭州王,你真要与本汗纠缠吗?”
顶级高手之间,一般是能动口就绝不交手;毕竟彼此的杀伤力都太强,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会不死也残。
可这韭州王,不但找他交手,还纠缠不放。
莫非他脑子有病?
这时,赵贞煦一副不正常的样子,咧嘴说道:“铁木鹰,反正你去哪里,本王就跟到哪里,别想甩掉我。”
闻言,天鹰汗欲哭无泪。
这韭州王的轻功不错,还耐持久,想要甩掉他不太可能。
关键是,韭州王还会《虚空杀技》,他得时时提防着。
《虚空杀技》的招式既隐秘又杀伤力巨大,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命丧于它下,天鹰汗不敢大意。
两人像昨日一样继续对峙,谁也不出招,就大眼瞪小眼;细心地观摩着对方,想要找到一击即中的机会。
过了很久,天鹰汗实在忍不了了。
“韭州王,本汗先去撒个尿,你也趁这空隙方便一下,可行?”
再这样对峙下去,活人都得被尿憋死。
“不行。”赵贞煦斩钉截铁地回道,“本王能忍住,你要是不怕我出招的话,就去撒尿吧!”
天鹰汗气的差点吐血,恨不得立刻出手与赵贞煦拼个你死我活。
终究他忍住了,最怕人死了钱还在。
“韭州王,算你狠。”